从青石县的飘香酒坊突然要被人买下时开始,吕香儿就一直感觉到有一股势力暗处窥视着烧酒工艺。来到江陵府之后,却又得知这里面还有‘陈王余党’的参与,吕香儿更加的震惊。可最让吕香儿没有想到的是,廖家的大公子廖文卓居然是主事人。
“吕小娘子,你可以好好想一想,我明天再来。”
廖文卓与吕香儿的第一次会面,只用了半个时辰,他便匆匆离去。不过,廖文卓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只给吕香儿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待他再次来到这里之时,吕香儿就必须要做出决定了。
吕香儿对于是否交出烧酒工艺,心里早就有了结论,这也不在她的考试之内。吕香儿在廖文卓走后,却是一直想着的另外的问题。如果她交出了浇酒的工艺,廖文卓是否会反悔而不放她离开。
虽然与廖文卓只相处了半个时辰,可吕香儿却将这人也看清了大半。廖文卓绝对是那种任性而为,只顾自己感受的那种人。就看他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便将吕香儿给掳了来就知道了。
不过,廖文卓给吕香儿考虑的时间只有一晚这么短,显然有些不寻常。吕香儿坐在木板床上,透过窗子的空隙,看着外面的漆黑一片。到现在,吕香儿也不知道自己被关在何处,外面的情形又是如何。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认真地想出一个可以拖延时间的办法。
吕香儿相信,吕洪与霍青松此时,应该在努力地寻找着她。吕香儿不敢肯定吕洪能否找得到自己,可吕香儿是相信霍青松一定有办法,也有那个能力,将她救出去。
之前霍青松就曾说过,廖文卓与‘陈王余党’有交集。只不过还不知道他们是无意相识,还是有意地接触,霍青松对廖文卓也只是有些有提防。所以,霍青松那日才会暗示吕香儿与廖文博合作。
第一次在完全陌生的地方过夜,这里还没有亲人朋友,吕香儿非常不习惯。而且屋子里、屋子外,都很安静,吕香儿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涌现出许许多多的事。她本来是想如何拖延时间的,可这思绪都是转到别处。特别是想到自己被人掳来,吕香儿越来越是奇怪。
从霍青松用‘声东击西’之计起,就好像一直在廖文卓的掌控之中,所以,吕香儿才会这么容易被他给掳来。可从吕香儿刚刚与廖文卓的接触中,吕香儿发现廖文卓这个人是有些心计,却称不上老谋深算。理所当然的,廖文卓更不可能将猜透,霍青松这样身经百战的将军所用的计策。
“除非……除非廖文卓早就知道了霍青松会用‘声东击西’这个计策。”吕香儿猛然抬起头,心里一片通亮。
夜深人未眠,吕香儿没有入睡,折冲府里的几人也没有安歇的意思。吕洪在受伤之后,便被霍青松抬到了折冲府养伤,家里的郑叔郑婶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而知道的廖文博、清雅似乎是忌讳折冲府这个地方,整整一天也没有什么消息,很是老实在呆在廖府中。
受了伤的吕洪似乎也将清雅抛在了脑后,在下午清醒几次之后,便不停地问着吕香儿消息。负责照顾吕洪的两个府兵,得了霍青松的命令与朝霞的嘱托,对于吕洪的追问总是避而不答。吕洪见此便明白还没有吕香儿的消息,心里十分的难受。
每回想起在吕香儿被掳走进的情景,吕洪便越加的悔恨,痛恨自己的大意。如果他要是再注意一些,说不定可以带着吕香儿逃出来。再往前说,如果他不是耽搁那么一会儿的时间,还在马车上,说不定就能逃离那些人的追赶。
想到这些,吕洪就感觉自己躺不住。可微微一动,伤口剧烈的疼痛,便让吕洪再次躺回去大口地喘着粗气。吕洪反复地试了几次,都没有坐起来,而且好像还将伤口抻到了。
“你在做什么,快躺好……唔……”朝霞刚走进来就见吕洪的动作,立刻快步走了过来。可她也是因为动作太过激烈,还有两三步就要走到吕洪床前时,便不得不捂住腹部停住了脚步。
吕洪听到朝霞的闷哼,便向她看去。见她的动作,吕洪正在经历着,忙惊道:“朝霞姐,你怎么会受伤的?难道是你帮霍将军查‘陈王余党’受的伤?怎么我与香儿都不知道?”
“看来你的精神不错,一口气居然能说出这么多话。”朝霞片刻直起了腰,动作去不如刚刚那么迅速。她像动作轻缓地来到吕洪的床前,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眼中带笑打量着吕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