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此机会,巴袭向最近的敌人。
一掌打过去,顺势抓住了头发。向下一扯,随即膝盖便迎了上去。膝盖骨上传来鼻子碎裂的感觉。这一击也彻底地粉碎了对方反击的意志。
之后用膝盖撞击对方的面部有两三次吧,最后肘部深深击入对方的后脑。
在冲击下,连腕骨都在吱吱作响。
第二个人倒下了。
巴不停蹴击对方面部的膝部被血沾湿了。
“臙条,你这家伙……!”
两个人。让两个人无法站立之后,那帮家伙似乎终于做好了准备。余下的三个人既没有理性也没有章法,只是一齐扑了过去。
这样一来,之后的结果很明显了,独自一人的巴,无论如何不是三个人的对手,被打,被踢,巴无力地撞在墙上,坐倒在地。
“……不过是三个人在把一个没有抵抗的人当沙包打而已……看吧。即使没有杀人的**,人依然可以杀人……这是罪?。像自己一般有着明确的杀人意志的杀人,和像他们一般没有目的但确实达到了杀人的结果。这两种情形相比,那种罪更重一些呢?”臙条巴在心里胡思乱想着。
“这表情不是很不错嘛,臙条!”巴的胸口吃了更重的一脚,不禁咳嗽起来。不知是被打的嘴裂开了,还是已经内出血了。咳出的东西中混着血液。“这三个人毫无感觉。这样若再持续几秒,臙条巴无疑就死在这里了。……然后,终于发现了。我,对于自己的命怎么都无所谓这种事情。”
“叮铃!”
清脆的声音响起。
比起拳头打在身上的钝重的打击音,那轻微得如同铃声一般。
三个人停止了动作,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小巷狭窄的入口处转过身去。
睁开高肿的眼睛,巴也望向那位来访者。
漆黑,像墨一般的黑发不过刚触到肩头。随随便便剪短的头发,却与这个人异常相称。
细高的身体与轮廓。雪白的肌肤…以及能够看穿灵魂般深邃的眼瞳。完全不适合这个脏乱小巷的优美立姿。
那是——两仪式。
“喂。”和风洋风相混合的少女不客气地打起招呼来。
“找老子们有何指教。”
式没有回答。
“老子问有何指教。耳朵聋了吗,你?”一个人靠近了骂。
式还是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伸出一只手,取过围住自己的年轻人的手腕。轻轻地拉近。那个男子就像没有体重一般纵向翻了个身,头朝下摔在地面上。
这是柔道中被称为内股的招式。一连串的动作非常迅速,反而给人一种看慢镜头般的感觉。
式用手掌推向一个人的胸部,那个人当场倒地不起。
剩下的一个人想要逃,但是被一个回旋踢给击倒了。
“切,笨脑袋硬得像个石头。”式将方才弄乱的和服衣襟整理好。
巴说不出话来,只是远远地望着式的身影。
“喂,我说你。”式转向巴伸手从皮制夹克的口袋中取出一把钥匙,向巴这边扔过来,“丢的东西。是你的吧。”然后,如同来到时一样,迈着散步般的步子离开了。
巴:“等一下,你!”
式:“什么事?我这儿可没有其它的失物了。”
巴:“喂,你不是打算就这么离开吧。”
式:“放心吧,那边那个家伙的眼睛已经不行了,不过这种程度还死不了。是等着第一个醒来的家伙做点什么,还是现在就清理一下?”
巴点点头表示同意。
式:“是吗。不过这种情形要叫谁来才好呢。警察?还是医院?”
巴:“警察可不行。”
式:“为什么?”
巴:“我杀了人。”
两仪式终于对少年感到一丝兴趣:“那个,还真是看不出来呢。”
巴:“是真的。就在刚才杀的。用菜刀向肚子乱戳,又把头切了下来。那家伙不可能还活着。……现在那帮条子还红着眼睛四处找我呢。是啊,天一亮我就一跃成名了呢……!”
式:“是吗。那么是真的了。那么也不要联系什么医院了。要是那样的话你可就直接进铁格子了。……啊啊,衣服被血沾湿了就脱下来扔了吧。我正想着那是不是什么流行的玩艺儿呢。”
巴:“……那个,你不害怕吗。我可是杀过人来的。杀一个人也好两个人也好可没区别。你认为我会让知道内情的你就这么离开吗?”
“……杀一个人和杀两个人是不一样的哟。”两仪式说着,这是她爷爷曾经对她说过的:“人一辈子只能杀一个人。如果你杀害了他人而用掉自己的死,将永远没办法杀死自己,也无法作为—个人而死去。”这是曾经参与过战争中的暴行的老人的忏悔。
臙条巴明明比两仪式要高,但是此时此刻就好像被反过来压制住了一样,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挤出了一句话:“我真的……杀了人。”
两仪式笑了出来:“知道的,因为我也是那样的。”
然后,两仪式又一次转身。
巴:“等一下,刚才说了你也是那样的什么的吧,你……那么帮助我。既然是一样的人,我们……”
式:“一样的人……嗯,确实你也是空的。但是,所谓帮助是指什么。是解脱杀人的罪呢。还是治疗身体的伤呢。很遗憾,这两者我都不擅长。”
“……啊啊,是呢,我,需要什么样的帮助呢?想被帮助。只是那么想却不知道明确的想被帮助做什么。我也想不好。……那明明是比什么都重要,已经刻在臙条巴心里的东西。”臙条巴想了一会儿,最后只能凑合着说出了一个答案:“……过不了多久这里会被发现,在那之前把我藏起来。”
式:“藏起来什么的,是指提供隐藏的房屋这种事情吗?”
巴:“所以说,帮我找一个没有人会注意到的地方就可以了。”
式:“没有人会注意到的地方,在这条街上可没有。不想被别人看见的话只有自己的家里吧。”
巴:“我说那样绝对不行!不会把我藏到你自己家里去吗,你这笨女人。”
式:“好啊。我那里没问题,你随便使用吧。”
巴:“……诶~~!”
式:“原来这么简单啊,你就想让我帮你做这种事。”
这天,臙条巴与两仪式相遇了。
郊外的房屋中,少女聆听着汇报。
“事件终于开始了。”少女轻轻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