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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故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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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长风突然耳朵中传来一声长长的呼吸。

一个黑影突然从水里冒了出来,难怪到了跟前,长风才发现了他的存在,在水里长风可没这个本事察觉到,尤其是浪花不断的拍打着水岸,黑暗中连水面上的东西都不能看的太清晰,更何况是在水下。

不是山寨中人,长风第一感觉,一个起落,那人就被长风提到了岸上,那水鬼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成了长风的俘虏,长风撕开他脸上的皮靠,一张非常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亲,长风封住了他的筋脉沉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出现在此处?”

那水鬼总算搞明白了,自己一露面,就被人家发现了,而且转眼间就成了人家的俘虏,心中极为害怕道:“小人成大,是腾空寨的一名水兵。”

长风一听,紧张起来道:“你来心岛做什么?”

成大摇头道:“寨主吩咐小人潜水上心岛,探明路径,接应后面的大队人马攻岛。”

长风脸色大变道:“你们来了多少人?”

成大一看黑暗中不知道长风脸色变化,忙道:“寨中兄弟出来一半,其余的好像还有毒龙帮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小人就知道这么多,求大侠不要杀小人,小人还有妻小要养活呀!”

长风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好家伙,怎么大的动静,为何自己一方丝毫没有得到情报呢,这真是有些怪了。

其实也不怪自己人,程秀云从断情寨出事之后一直在山寨主事,因此忽略的情报收集,而且长风等人也不相信对方会蠢的再来一次偷袭,一月来只是忙于山寨重建,给了敌人机会,趁自己疏忽之下,又来了一次偷袭,这可真是大胆而疯狂呀。

长风脑中飞快的转了一下,要不是自己留下说要在呼吸一下心岛湖面上的新鲜空气,也许就不能发现这个阴谋了,低声道:“来的不只是你一个人吧?”

成大老实道:“除了小人还有十九人,都是水性极好之人,他们从不同的方向潜进来,小人被分到这个方向。”可以看出这个成大怕是这二十人中最怕死的一个,长风心道。

长风倒是冤枉了这位探路先锋,成大倒不是最怕死的,他是被长风的高超的武功吓怕了,眨眼之间人就被擒住了,他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功夫,所以才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吐了出来。

时间紧迫,长风提了成大,施展轻功就往幽雅小筑跑去,叫醒所有人,然后秘密的到临时搭建的大厅议事。

大家知道长风这么急一定是出了大事,纷纷穿好衣服来到大厅,吩咐寨丁严守临时大厅的们,拖出成大,将所说的话从新叙说了一遍,长风也不问意见了,立刻开始发号施令,这个时候他就如同一名军队的最高统帅,沉着冷静,睿智机警,久违的感觉重新回到了长风的身上,随着长风不断的发布指令,整个山寨都开始秘密动了起来,马上又陷入了沉静,而且沉静的可怕。

二十名水鬼无一漏网,全部被擒,问明联络讯号,开始了断情寨在长风手中的第一仗,至此,正式确立长风在断情寨的领导地位。

请君入瓮,这是最简单的计谋,不过却也是最不容易做到,因为他太简单了,也就太难了,不然怎么成为惊世计谋之一。

欧阳震采取的是化整为零的办法潜入了心湖的湖域,不然在心岛最高处的了望下,加上千里镜的辅助,这么多人马的调动岂能逃过断情寨的耳目。

独孤王朝不允许还有谁的水上武装比他的水师还要强大,所以就算是新月河十三路水上人马有了官军的身份,他们也不允许拥有跟水师舰艇一样大的船只,不是他们没钱买,而是这些大船的建造都被朝廷抓在手里,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威胁自己统治的力量一定要扼杀在摇篮之中,这是每一代独孤王朝皇帝坚定不移的国策,所以这些水上人马只能拥有一些比较小的战船,威力自然要小很多,而且这次连腾为了隐蔽人马,舍弃了战船,用上了渔船,这也是断情寨未能发现他们的主要原因。

“他们去了多久了,怎么还没有回信?”毒龙帮的帮主庞龙躲在一艘比较大渔船上发牢骚道,通行还有文家父子,四煞。

文章鄙夷了看了一下欧阳震的得力下属,微笑的宽慰道:“庞帮主不必担心,据情报显示,对方丝毫没有察觉我们的这次计划,相信很快就有小心传来了。”

果然,文章的话音刚落,心岛方相就传来几声依稀可闻的鹧鸪叫的声音,庞龙大喜,走出船舱,招来手下,吩咐赶快往心岛方向划过去,原来天一黑,他们就按照预定的地域集合在一起,这样指挥起来就方便了许多。

当然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进攻区域,庞龙带着的毒龙帮几个护法从东南面进攻,文章带着三子从正南面进攻,哪儿是断情寨入寨的码头,连腾带着李显龙师兄弟三人从西面进攻,北面的是由连腾负责,至于东面大部分是悬崖,不需要派人手,万艳娘留守接应,每人一个小方向,算起来正好二十人,在断情寨现在的寨中心汇合,这样的安排也算是万无一失了,本来还想联络上铜道人他们几个寨主的,为了怕泄漏风声,还有他们距离比较远,一有异动肯定会被曹蕊凤一方的几个寨主当家的发现,到时候来个趁火打劫,损失必定不小,所以再三考虑,最后还是放弃了。

山寨被偷袭,烧掉之后,已经抓获了不少奸细,都被义愤填膺的寨丁集体公决,处死了,没有想到,寨中还有这么多的奸细,要不是今晚长风发现的早,有这些奸细里应外合,恐怕刚修建的基业又要毁于一旦,因此纷纷要求处决这些奸细,但是长风发现他们大多数都是被逼的,妻儿老母在人家手里,不得不这么做,因此把这件事压了下来,处决了几个顽固的,其余都先关了起来,等把敌人打退了再说。

这个计划的总指挥欧阳震果然上当了,在长风刻意的安排下,一个个的把他们引到了自己的埋伏圈,不过对方人马实在是太多了,连腾方面出动将近三千五百人,毒龙帮也出动了一千多人,其余的是文章和欧阳震的人,加起来有五千多人,而断情寨总共加起来两千七百人不到,能参战的不到两千五,人数上差了一倍,长风暗道侥幸,如果不察觉的话,今晚断情寨真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曹蕊凤掌心也捏了一把汗,湿漉漉的,看来她非常的紧张,第一次参加这种数千人的大仗,长风伸过手去抓住她的小手,在她脸庞悄悄的亲了一口,顿时曹蕊凤忘记了大战在即的紧张,取而代之是无限的娇羞。

这个时候他还这么调皮,看来长风真的是变了,心变得比以前更加细腻了,懂得去在意身边人的感受了,而且更令她爱恋了,和长风手牵着手,曹蕊凤感到从未有过的甜蜜幸福。

呼啦……

山寨中能点亮的灯都亮了起来,长风运气大声道:“连腾你想故计重施,恐怕要失望而归了吧!”

显示断情寨上的灯亮了,进入断情寨的欧阳震等人就知道不妙,然后又是长风运气这么一说,整个心岛都听见了,欧阳震心头大震,手下的喽啰听到后更加魂飞魄散,糟了,中了人家的埋伏了。

他不愧是一方大豪,冷静的思索了一下,连忙下令调转撤退,可是长风会让他那么便宜的就离开吗?

那些水鬼哪会知道今晚是何人策划的,长风只当是连腾指挥的,所以一开始他就对上了连腾,不过等发现了文章也在其中,他立刻明白了,文章跟他们也是一伙的,不过长风可以肯定文章不会投靠一个小小的腾空寨,这件事是连腾背后那个势力在操纵着,现在事情非常明了了,文章来到独孤王朝投靠了宰相李源朝,他和郭槐也曾怀疑过欧阳震可能也是幕后人之一,加上西林城的劫杀,那个就走文家兄弟和四煞的人就是长风的老朋友欧阳震,今晚他伪装的再好,在安平镇外的那个眼神长风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水凝心也认出了欧阳震正是那晚自己没有拦下之人,芳心自然不服气,振剑就对上了欧阳震,长风唯有再跟文章一战了,不过文章似乎没有跟长风大战的意思,抵挡了几下,就跑了,他三个儿子也杀开一条血路,跟着老子消失在心岛之上,长风心系岛上的安全,并没有追赶。

文章的遁走,让欧阳震没有了对付长风倚仗,于是边打边撤,等撤到岸边,纵身跳上一条小船,先溜了。

这一战,基本没有什么悬念,一方面已经有了准备,仇恨塞满了胸膛,另一方面,人数虽多,但是一上来就被包围了,失去斗志,而且领头的人纷纷逃跑,更加打击了他们的士气,能不败吗?

欧阳震带来的人中除了武功不错的几个人,知道事情不妙,纷纷开溜,但是也都受了不少伤,被牛皋他们的对上的,能保住命已经不错了。

连腾有万艳娘在水上接应,一只胳膊被牛皋一拳打的脱臼,疼的眼泪都下来了,没命的跑了。

最惨的是毒龙帮的人,帮主庞龙被几位护法拼命的抢出,捡了一条性命,不过那些护法都血染心岛,长眠于此地了。

李显龙师兄弟得文章离去时,拉了他们一把,完好无损的逃脱了断情寨的追杀,不然以他们的武功不死也要被擒,长风知道后,大叫可惜,擒住了李显龙不但能给大哥报仇,而且可以要挟李源朝支持断情寨建船厂,这也给长风上京活动多了几分变数。

清点了一下损失,断情寨战死五百多人,俘获了近两千五百多人,除了上百条渔船,什么战利品都没有,不过到有个好处,这些俘虏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修建船厂和大寨正好用上,不用外面去请人了,程秀云琢磨着这可剩下一大笔银子了。

登记俘虏,掩埋尸体,由于这次死尸太多,多数还有亲人在,曹蕊凤通过官府的权力出了一个领尸通告,有亲人的,大部分都来把尸体领走了,看着来领取亲人尸体的百姓,深怕他们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但是他没有看到,可能他们的亲人都知道他们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都非常的理智,长风看在眼里都觉的鼻子有点酸,好在他在楼兰已经见的多了,不过诸女就不一样了,个个眼圈红红的,自己一方虽然是胜了,可谁也没有高兴起来。

没有亲人的尸体,为了防止瘟疫,集体火化了,骨灰撒入新月河,让他们与命运相连的河流真正的融为一体。

对于俘虏的处理办法,由于他们并不是首恶,因此曹蕊凤根据长风的建议,只要他们在山寨干活三年就能获得自由,而且还发放安家的银子,此令一出,顿时让两千多俘虏归心,激动的全体跪在曹蕊凤的面前,感谢曹蕊凤的大恩大德。

由于这次耽搁,长风北上被推迟了三天,临行前,郭槐突然要长风把《火武方略》借给他一个晚上,长风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借了,如今这本书长风是每日必读,贴身收藏。

由于敌人的首脑人物纷纷逃脱,长风故计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此次上京更加困难重重,因此他细心的嘱托曹蕊凤要小心,丁重山被郭槐派去滇京接赵刚去了,曹蕊凤等诸女的安全就交给牛皋负责了,当然长风怕牛皋脾气暴躁,给他指派了一个人管着他,这个人就是跟他大成平手的戚雷,对此牛皋也不敢又什么怨言,因为他已经跟戚雷做了好朋友了,速度就如同当年长风跟戚雷有的一比,不过他们可没有结拜,到不是戚雷不愿意,而是牛皋不敢,郭槐曾经警告过他,对戚雷除了兄弟之情,还要有上下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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