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赐把这个男人随手丢在草地上,他边拍打着衣服边啐了口道:“味道真馊。”我凑近,果然闻到了一股腥味,有些像狗身上的,便疑惑道:“头儿,这是不不是养那些狗的人?”
“正是。”
裴奚贞从水缸里舀了一瓢自来水,泼在昏迷的男人脸上。对方猛地惊醒,他抬起头害怕的道:“你……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
“你唆使一群捆绑炸弹的狗夜袭钱宿兴的宅院,想脚底抹油走人?”裴奚贞拉断根胡子,他冷笑道:“这罪,足够你判个无期的了,说!你和钱宿兴什么关系,有没有人在背后指示你?”
“哦,原来是钱宿兴那王八蛋的走狗。”养狗男讥笑道,他的脸方方正正,长得棱角分明,乍一看是个淳朴汉子,不像作奸犯科之辈。
“我们是警察,想抓钱宿兴归案。”林慕夏自报了家门,她诱惑的道:“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相信这件事必有其中隐情,说不定可以在法庭上为你求情。”
养狗男不屑的道:“呵……信你?蛇鼠一窝罢了。”
“瞧你年龄也不小了,你不为自己想,就不为自己的妻儿老小想一想?”裴奚贞蹲下身,递给他一条毛巾。
养狗男叹了口气,旋即升起浓郁的恨意,他狞笑道:“妻儿?钱宿兴害得我打拼半辈子的事业破产,妻离子散,如若不是遇到刘妹子,恐怕我将继续苟延残喘的度过余生。他的家‘砰’的爆掉,甭提心中多爽了!”
“刘妹子可是刘玉?”我不禁问道,竟然真有她的影子。养狗男诧异的道:“你咋知道的?”
我懒得理他,问了半天也没告诉名字,索性强行搜身,翻出他的身份证,养狗男名叫胡焦分,今年四十六岁,省城人,这名听上去挺喜感的,谐音胡椒粉。林慕夏心平气和的看向他道:“胡大叔,妻离子散是被钱宿兴所害?”
“是的。”胡焦分抹了把眼睛,他老泪纵横的道:“我开得肉食狗养殖场,生意越来越好,肉鲜美味。好吃狗肉的钱宿兴,想以低价收购我的产业,我坚决不同意。结果他软的不行,来了硬的,找黑社会把我的狗厂包围了十天十夜,一单生意没有,老顾客都被吓跑了,我有没妥协,便与之长期的耗着。又过了半个月,钱宿兴见硬的不成,就使了阴招,派人伪装成开狗肉火锅店的买家,从我这购买了十条狗。然后出事了,做出来的狗肉火锅吃死了人,警方介入调查,不问是非黑白的把我的养殖场给封了,还赔偿一百多万,声誉一落千丈,很快,我落魄了。这对于我来说,犹如灭顶之灾,媳妇带着十二岁的孩子跑了……”
裴奚贞听完,气得连扯断数根胡须,他道:“不愧黑白两道通吃……因为喜欢吃狗肉,就能做出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行了,瞧你们还是有良知的警察,带我去警局吧,临遭殃前送你们一次功绩。”胡焦分无奈的认命道。
“这么大快人心的事情,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多管闲事,所以你坦白完与刘玉的事,就去自首吧。”裴奚贞想了想,他沉吟道:“46岁,人生才刚进入**。记住,没到彻底绝望时,千万不要放弃求生的**,等我的消息。”
胡焦分凝视着我们道:“我该相信你们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林慕夏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话说到这,已经很明朗了,老狐狸的意思是,虽然我们同情他,但不会放水,劝胡焦分去自首,暂时不要对警方松口。等纹身屠妇与十二劫神的案子一破,钱宿兴必然失去大势,届时胡焦分的罪责能减轻很多,他仅是被刘玉怂恿,利用了心理才做出这“自爆狗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