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躺着一团白花花的肉,我定睛一看,是个肥胖的女人,我估计空姐的制服和帽子没她的尺码,所以被铺在腿上,她的大嘴巴里鼓鼓囊囊的塞满了胶囊,眉头的肉被拽起,用针线缝成了一拧麻花状。
裴奚贞指着肥胖女人的尸体,“就这也能是空姐?我看没有400斤也得有300斤了,要真是空间的话,飞机哪还敢上天,不被她给压下来才怪。”
“这才两具尸体,不是有七名空姐吗?”我皱着眉头,旋即意识其它的尸体没在客厅,走了几步,推开洗手间的门。
浴缸中,一具被焚烧的女尸,焦黑如碳,她身上也穿着完好的制服,根据这个,我判断是先经过焚烧,凶手给她套上的。依稀可以辨出,她的手腕脚腕还有脖颈,戴了好多金银首饰,右手的每一根手指都戴了宝石戒指。
瞧了瞧没有其它情况,正准备出去时,无意瞧见马桶盖没扣严实,好像垫着什么东西。
好奇心作祟,我掀开了马桶盖,差点跪了。
这个女人除了头颅外,全身被剁得零碎,塞进马桶里,顶着空姐帽的脑袋被放在最上面,眼睛瞪得溜圆,嘴里被两根断裂的筷子呈十字支撑开,张到了最大。单凭马桶里的狭小空间是无法放进一具剁碎的尸体,我找了找,掀开马桶贮水的盖子,尽是内脏和断手断脚。
没想到瓷制马桶那洁白光亮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碎尸,看客们以后夜里去厕所要小心了,掀开马桶盖之前千万要检查一下盖子有没有扣紧,不然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可别怪作者没有提醒。
离开了洗手间,我发现裴奚贞倚着卧室的门,凝视良久。我凑了过去,原来卧室内也有两具女性尸体。
梳妆台前的椅子,花白头发的老年女性她的胸口被剖开,空空如许,皮包着骨头的手生出大小不一的老年斑,捧起一颗心脏贴住脸颊。令人发指的是,竟然也穿了身空姐制服!
双人床上的年轻女尸,比之前五具则正常得多了,至少从表面上看不出她是怎么死的,仅仅眼睛浮肿,脑袋垫得枕头浸湿一片,像是伤心的哭了几天几夜,身上的空姐制服也很完整,死的很安静祥和。
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放着岛国男女肉搏大战,但被静了音。桌面上还打开了音乐播放器,歌声就是从音响中传出的。
那首只一听就令人压抑的歌曲终于播放结束,待我松了口气时,它又自动重新循环,渐渐的我感觉呼吸都不顺畅。
333号属于单人房,仅有洗手间、客厅和一间卧室。
六名形态各异的女人尸体横陈。
找了半天,我们也没寻到第七具尸体在何处,纳闷了半天,裴奚贞拨通王傲的号码。只见裴奚贞挂掉电话后,他急忙往窗前跑去,回头道:“小宇,快过来帮忙搭把手。”
我走过去,探出脑袋往下看了看,妈的!
这姑娘好像还没死,眼睛却被剜掉,殷红的两行血泪顺着脸颊滴落。她穿着一袭洁白的连衣纱裙,夜风轻轻划过,裙摆荡漾,怡然的翩翩起舞。她悬在三楼到二楼之间的半空,暗自纳闷的我仔细一瞧,发现有两根筷子粗细的钢丝,从姑娘身体背后的肩胛骨穿透到**,给她整个人吊在了窗外的晾衣架。(咳咳,还是说下吧,凌晨也别往窗外看……)
“还活着。”裴奚贞沉声道,“你抓住那截钢丝,我拽住这边,”我们合力给姑娘拽上来拖进了窗户。
她的喉咙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救…救我。”
我赶紧掏出手机给打120,这绝对是王远河的疏忽,估计受了房间中六具死尸的影响,直接判断姑娘死亡了。然而我拨出的电话刚刚接通,姑娘头一歪,断了气。以手放在姑娘的左胸口,心脏终止了跳动。
裴奚贞摘掉手套,连拔了几根胡子后,他打了林慕夏的电话,通知立刻来花田公寓。
她过来还得有一会儿,这时紫色药品的效果也没了,我们便退出333号房间,在走廊的窗前呼吸着新鲜空气,胸口顺畅了许多。
空姐失踪案我还没跟进,照片没见过,我想了想,只有老年女性和肥胖女人被排除在外,便问道:“头儿,王远河说有个女的确认是航空公司失踪的空姐,哪个是啊?”
“躺床上那个。”裴奚贞深深吸了口气,望向窗外。
我们陷入了沉默,333号房间内触目惊心的场景,喜、怒、忧、思、悲、恐、惊,逐一对应了心晴那七张画纸所展现的内容。在词典里,我找不出任何一个词语去形容凶手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