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是现代社会那种流水线式的专业分工,充其量也就是将原来以家庭为生产车间的模式调整为以村为生产车间,并辅以船运来调剂中间产品的模式。分工的深度相当粗浅,杨邵文并没有对结果有过高的估计。
“啊,这么少!”小家伙有些失望,这与他收入狂飙猛进的期望有所差距。
“倒也不用如此失望。村民们能增加的收入或许不多,但我们的杨记花纱布店,一定会增加很多。就是最后成绩翻一番,你也不用太过惊讶!”
杨邵文一脸的高深莫测,挠的一旁的杨邵宽心痒难搔。他让自己弟弟开动脑筋自己想,小家伙苦思良久,仍旧一无所获。最后,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大哥,希望他能为自己解惑。
“呵呵,答案就是一句话。增加客户黏度!”
“客户黏度?”
“不错!”杨邵文有些得意的说道:“我费这么大一番唇舌,让村民们进行布纱分工,让村民们能多织的那点布,那是小意思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增加我们杨记花纱布店的用户黏度。简单的说,就是一旦与我们做过一次买卖,以后就再也离不开我们了。”
杨邵文还是不忘引导自己弟弟开动脑筋:“邵宽,你想想,采取了新模式后,最大的变化是什么?或者说村民们最在乎的是什么?”
“是土纱!无论是纺户还是织户,都很在意土纱的售卖与供应。”
“是啊。村民们可以在自己村内调节土纱的供应,但也离不开我们这流动的杨记花纱布店的居中调节。而据我调查,普通的花纱布店是不愿收土纱的,更不可能上门服务。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村民们增加了对我们的依赖。”
杨邵宽眼前一亮,果然如此。不过这还不是全部,还有更加重要的一点,杨邵文正为他徐徐道来。
“邵宽,你应该还要想想。实行新模式后,村民们手中积压的资金的变化。原来,一个熟练的织户,花2.5元买花,用2个月的时间织成15匹布,到乡镇售卖。如果她开始只做织布一项,他1个月就能织成30匹布,而这需要20斤土纱,每月需要7.5元的投入。如此一来,每月所积压的流动资金强度增加了数倍,如此一来……”
“如此一来,他们就需要更加频繁的出售土布以回笼资金,这样更不可能去附近乡镇售布了,只能依赖我们的船去上门收货。”
杨邵宽已经被大哥说描绘的前景所惊呆,满脸红光。
“大哥,你真是个奸商。村民们上了我们的船,就再也没机会下去了!”
杨邵文有些生气的敲敲小家伙的脑袋,有些不满道:“怎么说话呢,这么埋汰你大哥。咱们这是与织户们结成更为牢固更为和谐的客户关系!”
光绪二十一年第二个月,杨邵文的这条船,月毛利飙升至51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