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珠儿,不是让你把太医院最好的御医请来?”白芨道,“就请个这样的?”
魏公公捂脸道,“他就是最好的御医。”
尼楚赫抬眼望着他,“你什么意思?说本福晋装病?”
御医很想点头,“不是。”一顿,“福晋您说哪里不舒服?”
“胸闷、头晕,气短、肚子疼,御医开药吧。”尼楚赫道。
御医真想转身走人,“这药,下官不会开。”
尼楚赫仿佛没看见年过半百的老头脸上黑得滴出墨,“不会?本福晋教你,往重了下药。这样还不会?那你也别走啦,等四爷回来家,你亲自跟他说,堂堂御医不会开药。”
老御医膝盖一软,“下官说错了,下官这就去开药。”
尼楚赫轻哼一声,“魏珠儿,送御医回去,随他一块去太医院抓药。”
魏珠儿苦着脸,好想说,福晋别闹,爷不在家,咱安生会吧。而白芨递给御医一个荷包,御医接也不是,不接?不敢不接啊。里面很轻,不用想,一准是银票。
御医拿了钱就得办事啊。和魏珠儿同坐在车辕上,叹气,“魏公公,你跟我交个实底,出什么事了,福晋怎么好端端的装病?”
魏珠儿驾着马车,慢悠悠慢悠悠的走着,边走边把先前的事说一遍,“我们家爷最近什么事都没干,也不知那些人从哪来听说爷要收户部欠款,不想还钱就来闹。两句话没说完,就见一女人想推福晋,福晋要不是机智装病,她们这会儿还在门口闹呢。”
“四爷真没要收账?”御医忙问。
“吁”一声,魏珠儿停住车,“怎么回事?你也听说了?”
“我听儿子说的。”御医见他这样,“你不知道?”
魏珠儿摇头失笑,“何止我,我们府上没人知道这事,也不知道哪个神经病乱造/谣,要让爷知道谁,爷非得扒掉他的皮!”
八阿哥和九阿哥打个喷嚏,哥俩相视一眼,八阿哥:“四哥回来了?”
“不可能这么快。”九阿哥掏出怀表,“最早也得三四点钟。”
八阿哥想了想,“要不去四哥府上等着?”
“也行,省的夜长梦多。”说着话哥俩站起来让宫人备车。
御医得知四福晋不是故意找事,便跟魏珠儿说,“我给福晋开两幅补身子的药?”
“你看着办。不过,你的同僚若是问起来?”魏珠儿看着他。
御医:“我知道该怎么做。”
两人回到太医院,有人问四福晋怎么了,御医摇头叹气,仿佛四福晋大限已到,吓得人家也不敢问了。
待魏珠儿拿着药回到家,四福晋吃饱喝足午睡去了。魏珠儿揉着闹饥荒的肚子,把药放递给木莲,说一声,“补药。”就去厨房找吃的。
九门提督抓一群妇人回来的消息,午饭后传遍内城大街小巷。
今天是清明,大部分官员上半天班,下午就不用到部里去。有那么十几个官员吃饭时不见自家夫人,找丫鬟一问,夫人在四阿哥府上。
晌午还不回来,难道四阿哥府上管饭。
知道自家夫人去闹事,对方也没在意,午饭后还不见回来,派人出去一打听,十几个人联袂去找九门提督。
凯音布一次抓那么多官夫人也怕,看到来人,没有超过正四品的,九门提督放心了,芝麻大的小官敢跟四爷横。
真是老寿星吃□□——活得不耐烦了!
凯音布没把他们赶出去,“你们的夫人把四福晋气病了,这事得四阿哥回来定夺,本官不敢放人。”
众人找准机会,四阿哥不在府上的时候去闹,四福晋能给句承诺最好,不给句实话也膈应她一次。什么都算好了,就没算好四福晋病了。
一群人作揖又打千,任凭他们好话说尽,凯音布就是不松口,“放了你们夫人?四阿哥回来能要本官的命。本官劝你们有这个时间在这里耗,不如买点礼物去看望四福晋,四福晋松口,什么事都好办。”
众人一想,是的。四福晋是女人,女人心软,怎么都比四阿哥好说话。
太子和胤禛一行刚进内城就听到有人喊,“四阿哥快回家吧,家里出事了。”
胤禛循声望去,他家就一福晋,能出什么事?
“四福晋病了。”有人道。
“病了?”胤禛疑惑不解,“我走时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就病了。”
对方也听别人讲的,具体什么情况并不清楚。正阳门一带离胤禛的府邸太远,说话之人想一下,“四阿哥去问问御医,魏公公刚从太医院回去。”
太子几人自然想不到有人闹事,胤禛说他福晋早上没事,便没放心上,“我们先走了。”
胤禛也不认为福晋会生大病,这里离太医院很近,便从太子摆手示意他们先回宫。从马上下来,走几步便到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