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孙诗雨之后,尚佳稍事洗漱便回內帐睡下了。
往日他躺在床上,随便回想一下白日的战况,思索一下接下来的布置,一般很快就能睡着的,可是如今他都快累死了,可是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脑子里老是想栀栀。
想了想孙诗雨的劝告,尚佳觉得他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在床铺上翻腾了一会儿之后,尚佳索性起身,打开自己放置重要文件的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本赵然赠送的技术书籍,躺在床上学习了起来。
匆匆翻了一遍之后,尚佳总结出了这本书的中心思想——在闺房之事上,对待女子,要有绝大的耐心,万万不可躁进。
他觉得这本书似乎对自己和栀栀很有帮助,便继续研究起来。
第二日早上,趁明润侍候少夫人盥洗,*和如珠把少夫人的妆奁和梳妆匣放在了大人的书案上,把常用的首饰匣子也摆在了一边,且等少夫人过来梳妆。
栀栀盥洗罢过来一看,不由也笑了,道:“多亏你们费心了!”军营中条件简陋,她们倒是能够做到因陋就简。
*和如珠闻言也都笑了。
栀栀便在简陋的杨木圈椅上坐了下来,对着临时妆台开始妆扮。
她刚梳罢妆,外面就传来小樱的声音:“禀少夫人,大人来了!”
栀栀只顾拿了一对碧玉耳坠往耳朵上戴,并没有起身迎接。
尚佳进了大帐,摆了摆手,示意丫鬟们都退下。
栀栀瞟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对着妆镜忙活着。
尚佳走了过去,先立在栀栀身后看着镜中的栀栀。
栀栀今日依旧是淡雅妆扮,只是描了描眉,在唇上涂了些海棠红香膏,越发显得眉目如画容颜清艳。
她今日穿着件玉白罗衫,系了条碧色锦缎裙子,缎裙外面罩着淡绿罩裙,影影绰绰的,愈发纤弱美丽。
见栀栀专心致志地戴耳环,尚佳便屏住呼吸,装作无意地拉开了栀栀妆奁的第一层抽屉——里面摆着的都是些胭脂水粉。
他不死心,又拉开了第二层抽屉,发现里面是一些精致的白瓷、玉质和金质盒子,便随手拿了一个打开,发现里面是红色的膏体,香气浓郁,很是粘稠。
尚佳当然知道这个不可能做润滑,便盖上盖子放了回去。
栀栀注意到了尚佳的异常,装作继续戴耳坠,不动声色地窥探着尚佳。
此时尚佳的好奇心被李栀栀那为数众多的瓶瓶罐罐给勾起来了,在确定第二层抽屉里盛放的全是栀栀用来涂唇的香膏之后,他又怀着认真的探索精神拉开了第三层抽屉。
第三城抽屉了放了十二个半透明的白玉瓶,上面绘着各种花草,精致极了。
尚佳好奇地拿起其中绘着粉红桃花的白玉瓶,轻轻拔开了塞子闻了闻,一股清雅的桃花芬芳扑鼻而来。
他倒了一些在手心,发现是浅粉色的粘稠汁液,不由一动——这难道就是孙先生说的香汁子?
尚佳顿时心跳有些快。
把桃花香汁子放回去之后,他又拿起了绘着碧绿薄荷叶子的白玉瓶子,轻轻拔开了瓶塞——清凉的薄荷气息扑鼻而来!
尚佳总算是找到了想找的物件,桃花眼眼波流转看向栀栀:“栀栀,这些都是兰雅衣舍出产的香汁子么?”
栀栀有些摸不着头脑——阿佳哥哥向来不碰这些女人用的东西的啊——她点了点头,狐疑地打量着尚佳。
她正要开口询问尚佳,尚佳却道:“栀栀,让人上早饭吧!”
他找到了传说中大有妙用的香汁子,当真是心满意足!
虽然心中觉得奇怪,可是栀栀只好暂且按捺住了。
小夫妻相对而坐用早饭。
栀栀发觉有些不对,往日如果与尚佳一起用饭,都是尚佳静静吃饭,而她三不五时地和尚佳说话;今日尚佳似乎一直在暗中打量她,每次打量罢了,便主动为她夹菜:“栀栀,多吃点吧!”
说实在话,栀栀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虽然瞧着柔弱,饭量却是不小的,尚佳难道瞎了么?没看到她已经让人盛第二碗了?
尚佳抬眼看看栀栀巴掌大的晶莹小脸,再看看栀栀单薄细弱的小身板,心里觉得自己还是下不了手——栀栀怎么可能经得起他?
他在心中叹息一声,又拿了一个拳头大包子给了栀栀:“栀栀,再吃个包子吧!”
栀栀:“……”
她默默接过包子咬了一口——喔,满口的肉香!好香啊!
见栀栀慢慢把包子给吃完了,尚佳眼神复杂地看向栀栀某个部位,心道:起码也得等那里长到比包子大,和馒头差不多才行啊!
要不,再等等吧!
用罢早饭,栀栀这才问尚佳:“阿佳哥哥,你拨给我些人吧,我要去看看租的那个宅子。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就留在那里看着人收拾,住在军营毕竟不方便。”
尚佳放下手中的茶盏,道:“我让天和和佳音带着人护送你过去。”
今日他要进城去见沧州路总管宁宝珍,与宁宝珍会和后,再一起去见以叶知府为首的沧州各级官员,传达开府建牙之事。
如今沧州路事务繁忙,他必需及早开设节度使府署,建立节度使衙门,树立旗帜,以处理自己所理军政事务。
天和与佳音点齐二百亲兵,骑着马护送着栀栀等人的马车往驻地旁的闫家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