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接回的那一瞬,我全身像是灌入了一股清凉感,连毛孔都舒爽了。
我站起身,试探性的跳了几下,看见影子随我动作而动,我开心的想着,“失而复得的影子,这两天委屈你了!”
“南宫先生,您继续,我先行告辞。”
我跨出门槛,把门紧紧的关死,背脊贴住门板,粗喘着大气,南宫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师父也交代过少接触对方为妙,看样子应该属于邪派。
我定住心神,望向两侧的黑白双色墙壁时,发现那些门仿佛又凭空消失了,可能跟我看不见鬼了有关。我掏出口袋里的小瓶,往太阳穴上抹了点,再睁开眼的时候,意料之中的,门再次出现了。
每边约有九扇,门上均有数字编号。
牵手女鬼说的是在黑色第三扇,我走到数字为“3”的门前,探手试探的推动,门嘎吱开了,空间很小很小,就像一个卫生间大小,里边有一只雕了咧嘴恶魔纹案的木盆,装满了腥气扑鼻的血液,一个三十公分的蜡色小人在血中翻滚,浮浮沉沉的仿佛倍受煎熬似得。
我等它浮上来的部位多一点时,精准的捏住它脑袋,这触感不是蜡,就像碰到了死人皮肤的那种冰凉!
观其棱角分明的面貌,竟与牵手女鬼大同小异,它像缩小版的!
我嫌弃味道太腥,把它身上的血甩干净,揣入口袋便把黑门关死。做贼终究是心虚的,我心脏砰砰直跳,想到万一被外边的服务员看见异常就功亏一篑了,我故作镇定的推开门,笑着和服务员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这间鬼赌场。
出门的时候,我感觉怀里像有只小老鼠在动,似乎那只小人想跳出来。我赶紧把它死死按住,跑到没人的空地,我拿出了汽油和打火机。
这便是影傀儡吗?
好像除了跟死人一样的触感,没有别的不同。
浇在小人身上时,它颤抖的尖锐叫道:“嘤嘤……”
不仅如此,小人嘴角还淌出猩红的血液。
我听得头皮发麻,脑袋嗡嗡作响,很难集中起精神。唯恐迟则生变,我按动了打火机,往它身上一点,小人“呼哧”地剧烈燃烧,还伴有烤肉般的焦糊味!
小人惨烈的尖叫,我堵住耳朵,望着眼前的火光渐渐衰败,很快它便被烧为了灰烬。我心说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于残忍了,不过转念一想,它又不是生命,何况这还是它的前身的主人牵手女鬼的意愿。
我不清楚毁坏影傀儡对于牵手女鬼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为此得罪了南宫影。弱小的时候就是这样,得罪一个必须得用招惹另一个来抵消,如果我不能强大起来,极有可能在这场恶性循环的某一个环节中挂掉。
我不想再受制于人了,第一次滋生出追求强大的渴望!
……
我担心南宫影追过来,没敢停留,撒丫子往京南路的街尾跑,那里能打到车的。过了十分钟,我气喘吁吁的抵达街尾,猛地收住脚步,前方有一道粉色的身影,是南宫影!
那朵山羊胡快愤怒的卷成圈了,他眯起眼睛,发出了阴恻恻的低吼,“聂、初!为什么你要偷走我的东西?难道是嫌弃它太粗劣,你想以自身取代之?”
“不,不,这是场误会。”我苍白无力道。
南宫影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他笑说道:“呵呵……那就如你所愿!”
师父啊师父,你为何还不出现!
“我命休矣!”
我惊惧不安的扭过身想跑,发现却自己仿佛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束缚力,我迈不动脚了,只能在原地扑腾,连喉咙也感觉像被钳子硬生生的捏住了般!
想到了某种可能,我侧过眼一瞧,昏黄的路灯将我影子拉得老长,南宫影眼中充满了邪火,竟然用双手把它狠狠的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