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地金光一片,被风吹得成片摇晃,发出“簌簌”的谷物碰撞声。
岩用牙刀切割麦子,夏云就坐在树荫下把谷子打剥出来。不一会儿,夏云面前的小麦杆堆成了山。他只好把麦草摊开晒太阳,发现晒干后谷子好脱落多了。
夏云干脆把麦草全部摊开晒太阳,然后在空地拔草。
快到中午时,有只公花豹盯上了他们。这一带是它的地盘,因此岩时刻注意着,立即发现了花豹的靠近。
他没有声张,放慢了手下的活,轻声对夏云说:“小心你身后,别回头看。”
夏云顿时警惕起来。
之前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小心了,现在才发现,自己稍有分神,就根本发现不了野兽的靠近。
那花豹也似乎察觉了不对,突然从麦地里冲了过来,直扑夏云。
夏云刚站起身,岩已经丢下手中的麦子直冲上去。
花豹与岩相扑的瞬间,岩身体急速一闪,曲手成爪扣住了花豹脖颈,将花豹一个用力摔在了地上,紧接着另一手也袭向花豹的脖子,尖锐的指甲轻而易举的刺穿了猎物的颈动脉,血液喷涌而出。
花豹扭动着头试图咬人,随着血液的流失,力道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抽搐几下,有出气没进气了。
夏云还余惊未定,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着岩与野兽搏斗,这只身手矫捷的花豹在他面前似乎不值一提,如一只小花猫般脆弱。
岩俯下身吮了口温热的鲜血,回头对夏云道:“过来啊,大动物的血更热,快来尝尝。”
夏云忙不迭地摇头,看着半张脸都糊了血的岩,心里也有些悚然。
岩一个人吮干了血,花豹才彻底死透。
刚好到了午餐时间,夏云从背包取出从望远镜中拆下来的凸透镜片和一包黑色碎碳,用放大镜在黑炭上聚焦,眼看着木炭燃起了红点。
夏云在黑炭上堆上一些枯草,花了十五分钟生起了火。
岩看夏云生火看了许多次,还感觉惊奇不已。这透明的玻璃真神奇。
等夏云用完镜片,他拿过来,对着太阳看。
不知道太阳放大了是什么效果呢?会像小花小草那样变大吗?
夏云正添着柴火,突然听见岩“啊”的叫了一声,忙回头看他。
“怎么了?”
岩捂着眼睛,“好痛。”
夏云看见岩手里拿着镜片,仰头的姿势,就猜到他在干嘛,顿时无语。
见岩这样,他还是有些担心,走过去问:“你眼睛没事吧?”
岩松开手给夏云看,眉毛烧焦了一节。
揉揉眉毛,岩嘟嚷道:“好痛。”
夏云松了口气,忍俊不禁地道:“不能用眼睛对镜片看太阳,会把眼睛烫瞎的。”
“我不要做瞎子。”岩骇然,一阵后怕,拿在手里的镜片都不敢对着自己皮肤了,怕烧掉自己的毛。
讪讪地把镜片放进夏云背包,又拿出从双筒变成单通的望远镜,小心看了看,确定不会像单片的镜片那样,才放心地看向远方。
这东西真方便。
“你的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如果岩听说过神话故事,必定会认为夏云是误入凡间的神仙。
夏云笑笑,说是家乡的东西,便不再多言了。
吃过午饭后,两人在树下午睡了一会儿,然后起来继续割麦子。
下午麦子晒干了,用棍子敲打敲打就哗啦啦的往下掉。收获的小麦用背包装起来,地上还剩了许多。岩把夏云送回家后,又搬了两次才全部运回,都堆在了山洞里。
有了一次经验,第二天割麦子的效率高了数倍,收获的小麦已经很难用背包搬运回去了。
而夏云整日劳作身体也吃不消,于是上午就留在家里,顺便用竹片编织竹篓,用来装小麦,下午再和岩一起去地里干活。
麦地里经常还能看见鸡蛋,全被夏云捡了回去。
麦子割了一个月才割完,还剩一些收尾的活儿,夏云身体已经很沉重,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没有过去。
山洞口的小麦晒得滚烫,夏云抱着肚子,吃力地用脚翻动小麦。走完一条路,他就不得不顶着大太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然后再用脚翻小麦走回去。
叶抱着一块大石头路过,远远的看见夏云,开心打招呼:“夏鱼!”
夏云气喘吁吁地走到树下,“你抱着石头做什么?”
叶说:“这石头我从小抱到大的,没有它我睡不着。”
“你要搬家?”夏云问道:“对了,你和汀……还好吧?”
叶脸一红,“就那样啊。”想到当初被夏云和岩撞见,他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天输的太丢脸了。
夏云试探地问:“你和他在一起了?”
“嗯。”转了话题叶就轻松了,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他挖了洞,我已经住进去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