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像被刀子绞了一样的,疼得我在雪地里不停的痉挛着。
我的花!我的花……
我死死的咬着唇瓣,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的向着我的花盆爬了过去,然后把它紧紧的抱在怀里。
我疼得视野一片模糊,心疼得差点就要晕厥了……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笛声会让我心如刀绞!而且我的掌心竟然想被扎穿了一样,钻心的疼。
忽然,笛声停住了。
我的眼前飘过了一片如云的银发,一大滴滚烫的鲜血落到我的脸上,把冻僵在雪地里的我给烫醒了。我挣扎着抬起头里,猛地看见银发少年的心口上竟然也插着我的羽刃,那伤口血流不止。
我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我听了他的笛声,心口和掌心会这么痛,原来,他的笛声能让我们的感官互通,我能感受到他的痛楚,并且,我所感受到的痛楚更甚于他!
他的声音因为疼痛而颤抖着:“星魂笛,是用上古四大妖兽——穷奇的骨头所制而成。穷奇是幻兽,是一头酷爱音律的幻兽。这只笛子原本不是武器,一种分享美的乐器,它能让听众深刻的感受到吹奏者的心情。原本我们星族也是天族的名门,但是因为我们的祖父仅仅因为收下了穷奇的礼物,一根笛子,他就被贬为了庶族。你看,这不是很奇怪吗,像你这样罪人没有人去制裁,而像我们祖父那样什么坏事都没做的人反而要遭到谴责,这个世界是不是很不公?”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我觉得他整个人现在都像个十足的变态,不惜在自己的心口上捅一刀也要让我疼死。我强撑着身体站起来,伸出手拔掉了刺在他胸口的羽刃,我的手按在他的血流不止的心口上,用治愈的神力为
他疗伤。
银发少年仓皇的推开我,然后他一个站不稳,也跌倒在了地上:“我不要你救我!我要你和我一起死,刚刚我催动了幻术,等到我死了之后,你的意识就会以为自己也死掉了了,然后你的神魂就会离开你的身体,全都投进这棵植物里……”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群身影闯进了这一片冰天雪地,我嗅到来者的身上也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重重的伤。
我转过头来一看,那群伤残人士却望着我大吃一惊,他们吃惊的望着我,然后热泪盈眶的跪了一地:“圣尊!”
我茫然的望着他们,银发少年倒在地上,恨恨望着跪在地上的这些人,磨着牙道:“你们这些魔族的余孽……”
我还没想明白眼前是个什么状况,只见一个女子带着一群白袍银甲的人紧跟着闯了进来。那群伤残的立即全都从地上爬了起来,纷纷拿起了武器对着接踵而来的敌人。
那个女子也是一头的银发,我恍然大悟,情不自禁的望着这个银发的少年,他们俩的脸大概有五分相像,我想,大概是姐弟之类的吧。
银发女以及她的下属,看到我之后也是大吃一惊,他们的眼中暗含着一股仇恨,注视着我。
但是银发女却无暇顾及仇视我,她立即冲到了银发少年的身边,抱起银发少年,哭喊着:“弟弟!”
我用力的压着胸口,心脏如同刀绞了一般的疼痛,我站在这两拨人面前,我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两股漩涡的中心,我不知所措。
忽然,白袍之中有人对我说:“天后娘娘,末将等奉命追捕来劫狱的魔徒,天后您请不要出手阻拦。”
我不明白他在跟我说什么,我困惑的摇摇头。
这时候,银发少年忽然开了口:“姐姐,你快带着大家逃走……火凤凰跟那些魔族的余孽是事先约定好的,要救走那些魔族不肯投降的战犯。正巧被我撞破,她就要杀我灭口……”
银发少年的话激起了白袍将士们的愤怒,同样的,那群跪拜我的伤残人士们也是同样的愤怒。
此时,忽然有一个伤残人士拖着一条瘸腿,来到我的身边,眼睛里含着愤愤不平的眼泪,悄声的对我说:“我族的尊神被天族掳掠,是我们魔族奇耻大辱!没想圣尊您竟然还被那些无耻龌龊的人肆意垢陷,圣尊,您就带我们一起杀出去吧!”
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被这一群伤残的人士簇拥着走了。
那群白袍们都在望着银发的女子,似乎在等待着银发女下令,追杀我们。
银发女手忙脚乱的给她的弟弟输送仙气保命,因为银发少年得到了治疗,所以,我心口的疼痛也得到了缓解。
可是,银发少年却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姐姐的治疗:“姐姐……不要救我,我愿意用一死,让天族看清魔尊的真面目,她根本不可能成为天族的天后,她并没有归顺天族的意思,她的一颗心都还在魔族!”
星苑痛苦万分的咬着嘴唇:“不要,你不要傻了。就算你死了,也无济于事。她都已经是天后了,我们一众天族的将士怎么能对天后无礼……”
银发少年道:“那就让我来……”
说完,银发少年就立即化出了一棵韭菜,然后视死如归的将这颗韭菜放进嘴里嚼着。
众位白袍将士们的脸立即比韭菜还绿,都纷纷祭出了符咒的将自己的耳朵封印住了。
那群伤残的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一会回事儿,傻愣愣的。我很机灵的也默默的把耳朵堵上了。
可是,就在银发少年吹响星魂笛的时候,我们这一群没有堵住耳朵的,都纷纷跌倒在地上,痛苦得滚来滚去,就如身中剧毒一般,不停的在地上抽搐着,然后,他们口吐白沫意志涣散。
我猜想,韭菜肯定是银发少年这辈子最憎恶的东西,他刚刚吹笛子,是把他吃韭菜的痛苦与大家分享。由于那骨头笛子和韭菜的威力巨大,所以,那些没来得及捂住耳朵的伤残人士们,就全都都中招了。
我虽然没有被韭菜毒害,但是,因为那个银发少年心口血流不止,我的心口也跟着愈加的痛楚了。
我趁着混乱逃走了,抱着我的花盆,带着我的蝴蝶。
可是我没想到,这时候,有一个人从天而降,挡在了我的面前,他一袭白衣不染纤尘,俊美无俦的脸上,冷冰冰的看出不任何的情绪。
我认得他,我悄悄的打开掌心一看,有我用火焰烙下的两个字:夫君。
原来他是夫君。
看到他我好开心,不过一想到我是偷跑出来的,我就想做错了事那样,赶紧低下头。
身后的一群白袍的将士们一看见夫君,就立即解开了封住自己听力的符咒,全都趴在地上,跪成了一片。
夫君凛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一个白袍回复道:“陛下,魔族的叛逆分子悄悄的潜入了天牢,想劫走魔族不肯归降的战犯。属下等奉命追
捕,一路来到此地。发现,天后也参与在这件事情当中,属下等不敢对天后无礼,所以在此处僵持不下。”
夫君一听,扬眉道:“有何证据?”
那个白袍接着说:“天兵团的参谋长撞破了天后勾结魔族叛逆分子,被天后痛下杀手,我们每个人都有目共睹。而且,那群叛逆分子逃到此处天后汇合之后,天后就一直站在魔族的阵营里,护着那群魔族的余孽。陛下,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证人。”
白袍一说完,夫君就冷冷的望着我,抬手就在我的身下打下了三重禁制,我抱着花盆,完全动弹不了了!
我听不明白那个白袍究竟对夫君说了什么,但是,看着那些白袍将士对我愤恨的眼神,我隐隐的能感觉到,他们在说我的坏话!
可是,夫君竟然信了,他在偏袒那个银发女和那些白袍将士。
我的心里忽然一阵委屈,我好想告诉夫君,我什么坏事都没有做,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更不知道那群人在干嘛。我真的只是纯路过而已……
夫君厉声道:“天后勾结魔族叛逆,企图劫走魔族战犯,其罪当诛。明日午时,诛仙阵赐死。但是,念在魔族大众已经归顺我天族,两族交好不易,本君在会在天后千年涅槃重生之后,重新下聘迎娶,以示我天族恩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