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检室里,手术刀和黄鹤楼正兴致勃勃的玩着中国象棋,看那楚河汉界上的情形,手术刀明显大势已去。眼见得柯南道尔来了,他仿佛看到了救星般的一推棋子:“不下了,不下了,头儿到了。”
“你啊!”黄鹤楼笑了笑,对这家伙的耍赖做法,不置可否。
“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柯南道尔招呼尹珲坐下,自己挂上毡帽和墨镜,转而表情肃穆的看向了两人。
“暂时没有进展,这种符号,真的很特殊,无论是正史和野史,都未记载过。”手术刀说道。
“什么符号?”尹珲隐隐的感觉到,这个符号,应该和自己师傅的死,有很大的关系。
“来,朋友,跟我到里屋,看了你就知道了。”手术刀换上了白大褂,带着众人进入了停尸间,在一个抽屉编号前止住了脚步,用力一拉,赵得水的尸体慢慢地滑出。
“师傅……”尹珲把手搭在抽屉边上,表情不是很自然。
“看,这里。”手术刀拿起一个激光笔,将光点定在赵得水的胸腔上,那个部位,表皮已经被整个外翻出来,露出了一片空洞。
尹珲抬头,只见赵得水心脏位置的皮肤粘膜内,俨然存在着一个烙印,那烙印分外诡异,外面是一个青紫色的圆形框架,里面却是一个眼睛的形状。
尹珲的心‘扑通’跳了一下,跪倒在地:“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狠毒,竟在我师傅的皮肤上烫下这种东西?”
一想到赵得水至今不能入土为安,尹珲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酸涩。
“尹珲,节哀顺变,但请听我说,这个标记,好像不是老先生死后刻印上去的,而是在大约四十年前,就已经存在了。”柯南道尔拍了拍他的肩膀。
“什么,四十年前便已经被打上了这种符号?”尹珲惊诧的瞪大了眼:“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柯尔道南耸耸肩,指了指手术刀:“你问他吧,人体解剖学,他才是行家。”
手术刀故作矜持的咳嗽了一声,将尹珲的视线引向了自己的指尖:“你还是先看看这组照片吧!”
说完,他走到旁边的一台微型电脑前,右手握紧鼠标,打开了电脑桌面上的一个黑色文件夹,顿时,一排类似生物学的照片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这张图片是死肉在人体组织内的分泌图片。早在03年的时候,美国科学家就已证明,如果它和人体组织长在一起,而且在周围没有胃酸包裹的情况的话。那么,无论多久它都不会被人类所消化,更不会腐烂。这也间接证明,这块印记可以在体内寄生四十年的可能。”
“另外,死肉在体内还有复活的迹象,也就是它会产生一些生命特征,比如产生一些液体,就像我们的肾上腺会分泌肾上腺素,胰岛会分泌胰岛素一样。这些死肉产生的分泌物我们称为咖啡液。因为有足够的证据表明,这些死肉分泌出来的分泌物颜色和咖啡的颜色相近,根据赵老先生体内咖啡液量度,我们猜测,这个外来组织在他的体内,已经寄生起码四十年了。”
手术刀勉为其难的将专业术语和尹珲通俗化的解释了一遍,不过却还是听得对方如坠云山雾雨,茫茫不知所踪。
“说老实话,我是门外汉,所以并不明白你的解释中有几分真几分假。我只想得到一个答案,那就是,这个印记,是不是真如你所说,存在了四十年之久?”尹珲整理了半天头绪,还是一无所获之后,决定抛开话题,直奔中心。
起码,他不想再为这个无聊的学术问题,继续纠缠下去。
“嗯,我可以肯定!”手术刀沉吟片刻,给予了最终答复:“因为这是目前,唯一能站得住脚的解释。”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推论,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赵得水的尸体前,向尹珲鞠了一躬,搞了个饶,便将手中的柳叶刀在手心翻转出一道亮丽的光点,光点散去,刀尖已将尸体手腕处的一条动脉,轻轻割开:“你自己来看看吧,他的血液,完全已经转化成了咖啡色。”
尹珲抬眼望去,果然,从伤口中缓缓地渗出诸多黑黄色的液体,和普通的血液颜色大相径庭,就好像是被染了色一般,又仿佛中了某种未知毒素。
“床下得冷气温度达到了零下摄氏度,所以伤口并不用包扎,过几分钟,就自动凝结了。”手术刀说完,拿起一卷消毒过得毛巾,将赵得水手上的血液吸收干净,然后整理下他的姿势,将两只手端端正正平放于胸口。果然,等他做完这一切后,伤口处业已结上了一层薄薄的霜冻。
“谢谢你的尊重!”尹珲点了点头,冲他善意一笑。
“不必,我对死者的处理方式并不专业,在你的面前,见笑了。”手术刀放下毛巾,斜靠在了手术台旁。
“凭我个人的直觉,我认为这个奇怪的印记,亦或者说是图腾,应该和上古时期的某个种族有关。”
“有道理!”尹珲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老赵头尸体上的那个标记,像是来自于一个失落的文明。
“呵呵,听我把话说完。”手术刀摇了摇头:“我因此查阅了相关的资料,还和多位国内一线的历史学家请教过,但很遗憾,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就没有类似的符号?”尹珲皱起了眉头。
“依我看,在没有确定这个符号到底代表什么的情况下,还是先不要做这些无用功为好,凶手,很可能会再次出现。”黄鹤楼适时开了口。
说完后,又好像在忌讳着什么,脸色有些不好看。为了避免尴尬,便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一盒烟,含了根,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