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这幅怎么样?”
以为王观在鉴定真伪,皮求是笑容满面道:“我研究了将近一个晚上,越看越觉得唐寅不愧为吴门四家之一。图画墨韵明净、生趣盎然,就算画的乌鸦是世人眼里不详之鸟,但是在他的笔下,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野趣。”
“虽说唐伯虎是以诗画闻名,但是你看这题跋上的文字,俊逸挺秀,妩媚多姿,行笔圆熟而洒脱,也称得上是上乘佳作。”皮求是兴致勃勃道:“另外,就是这个钤印,晋昌唐寅。这是唐伯虎常见的笔款,由于他的祖籍是在晋昌,所以经常留下这个款。仔细打量,就会发现笔款自然生动,绝对不是仿冒的。”
接下来十几分钟,皮求是把图画上各个细节都分析了一遍,最终自然而然的得出这幅画是唐伯虎真迹的结论。
然而,就当皮求是意犹未尽的停歇下来,准备聆听王观附和之声的时候,却看见他眉头紧锁的模样,顿时让皮求是心中咯噔一下,有些悬了起来。
“兄弟,你别吓我呀。”皮求是有些紧张道:“难道说,这画有什么不对?”
“现在还不知道,让我想想,想通了再说……”王观摇了摇头,低头端详眼前的鸦阵图。这幅画真的和李先生家的那画一模一样,他才看过,不可能认错。
慢慢的,王观也理清楚了头绪,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既然自己刚才已经断定,李先生家的鸦阵图是仿品,那么说不定皮求是的鸦阵图就是真迹,所以才会这样相似。
想到这里,王观的注意力才算是集中起来,不再比较图画的区别了,而是专注的鉴别这幅画的真伪。可是,看了片刻之后,王观又惊奇的发现,这幅画和李先生家的画一样,也存在了墨色轻淡,渲染不足的情况。
“难道说,两幅画都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王观思绪又凌乱了,百思不得其解。
与此同时,发现王观专注图画的墨色,皮求是也反应过来,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所谓当局者迷,一直以来他都把鸦阵图当成了真迹,所以一直在寻找“真”的地方。潜意识之中,却是把“假”的破绽给忽略了。
现在,看见了王观的举动,就好像是一个提示,立刻让皮求是发现了图画中存在的漏洞,自然让他醒悟起来,惊声叫道:“这是仿品?”
“这个不好说,让我再看看……”
观察这幅鸦阵图,再联想到李先生家里的那幅画,王观隐隐约约之中,似乎捕捉到了一些灵感,但是又不能十分的肯定。
“兄弟,你不用安慰我了。”
皮求是苦笑起来,自嘲道:“我就说嘛,我的运气怎么可能这么好,居然能够发现稀世珍宝。其实,仿品也不错的,而且仿得这样逼真,一样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先不急着下结论,我刚才似乎就是太急了,好像是遗忘了点什么……”王观喃喃自语,恍然想起在李家的时候,只顾锻炼自己的眼力,却没有用特殊能力确定最终答案。虽然说,不能总是依赖特殊能力,但是多一层保险,却是更加的可靠可信……
带着这样的想法,王观凝神注视桌上的鸦阵图。刹那间,只见图画上浮现出一片明黄色的宝光,可以确定这应该是真迹无疑。然而,还没等王观惊疑,或者高兴,他又发现了图画上不同寻常的地方……
良久之后,王观收了特殊能力,脸上有充满了惊奇、诧异,以及了然的神色。
适时,王观坦然笑道:“皮大哥,我现在有两个消息想告诉你。一个是好消息,另外一个是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皮求是叹气道:“你想告诉我的坏消息是,这画是赝品。好消息则是,画仿得很有水平,估计价值不菲。”
“错了。”
王观摇头笑道:“我是想告诉你,这画确实是唐伯虎的真迹,可惜……真得不够彻底。”
“什么意思?”皮求是先是一喜,然后就彻底糊涂了。
“想知道?”
王观笑容可掬,卖起了关子:“我吃饱了,也累了,要去睡觉了,明天再说吧。”
“什么呀,这岂不是故意吊人胃口吗。”皮求是愣住了,然后非常的不满,扯着王观不让他离开,非让他说明白不可。不然的话,皮求是觉得自己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明天再说,真的只能等到明天,才说得清楚……”王观有些无奈道:“不是我卖关子,主要是一切只是我的推测,需要足够的证据,才能完全确定。”
王观不愿意泄露天机,皮求是也没有办法,只有放他走了,然后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早就敲打王观的房门,催促他起床告诉自己答案。
此时,王观悠悠起床,慢腾腾的洗漱之后,才开门笑道:“不急,带上你的画,我们去拜访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