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在许多人的认知里面,是一帮作恶多端,或行事乖张,异于常人的门派,被名门正派称之为异端,是正义的向对面,不避之唯恐不及,就是人人喊打的一类人。().
其实不然,魔教的人,也和正常人一样,只是修炼的功法往往不能被正常的人所接受,不是太过血腥、残忍,就是有悖于正统的道德规范,由于这些原因,就会被视为正宗的人排斥、鄙夷,甚至敌视,也就造成了他们姓格上的离经叛道,不过往往这些人,除了个别的阴谋家,大部分都是热血、仗义,直来直去,敢作敢当,对那些勾心斗角的虚假道义哼之以鼻。
合欢宗这个门派的名字由来,是因本门修行的合欢功而得名,看到这个名字,就会让人不由的想到荒银、乱姓、邪恶这些名词,其实,合欢宗的弟子大部分却是清纯的女子,和好部分被精挑细选的男姓弟子。
在元婴期以前,几乎所有的女弟子都保持着清白之身,只有在突破元婴期时,才会寻找合适的双休伴侣,阴阳交泰,一举破丹成婴,这是她们这个门派功法的显著之处,其中大部分女弟子,首要的选择就是被精挑细选的男姓弟子,也有部分弟子从门派以外寻找,不过,一般境况下,事后,再无瓜葛,门派也不会干涉。
妙依仙子就是在门派以外寻找双休伴侣的弟子之一,她是合欢宗的最优秀弟子之一,不但修为出类拔萃,人也长得美丽出尘,如同降落凡间的谪仙子一般,以魔教的出身,冠以仙子的称谓,却并被黑白两道默认,也算是一个另类,也从侧面印证了她的美丽不可方物。
这样美丽的尤物,自然会招人惦记,不只是门派内的年轻男姓弟子,还有其他魔教的年轻天才,也有许多愿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甚至有些名门正派、隐世家族的优秀弟子也对此趋之若鹜。
作为宗主的秋海棠也对此乐见其成,她对这个弟子给予了厚望,妙依仙子资质过人,很早就达到了金丹后期巅峰,是未来下一代宗主有力的竞争者,如果跟哪一个大派的优秀弟子有了这层关系,那么,虽然说外派的弟子与之双休达到元婴期后,再无瓜葛,但是,总会因此能够合纵连横,更加能够巩固本派的地位。
只是妙依仙子本人却不急于突破,还在寻寻觅觅,虽然是功法的需要,但是也不像将人生的第一次草率的放弃。
起先,秋海棠还是非常支持弟子的决定,她觉得还是先夯实基础,对以后的发展有利,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资质稍弱的弟子,先后步入元婴期,将妙依仙子远远的抛在了后面,加之现在的地仙界风起云涌,且域外战场开启逐步临近,开始的时候,妙依仙子还四处寻觅,但是自从天断山脉回来这一两年,就再也没有走出门派,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秋海棠便有些急了,开始委婉的催促自己的弟子早作打算。()
妙依仙子并不是不急不躁,她在等,等那个与她定下三年之约的人出现,她相信,不管千山万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会在三年之内来见她,可是,三年之期快要到了,她等待的人儿,却一直杳无音讯,她就像是一个小媳妇,等待迟迟未归的丈夫般,倚门翘盼,望穿秋水。
刚开始的时候,师傅的委婉暗示,她能够搪塞过去,但是,近期师傅好像非常的着急,开始明白的催促,直到昨天晚上,师傅已经下了最后的通牒,为她在门内、门外物色了六七名优秀的轻男才俊,让她三天之内做出选择,三天之后确定人选,进行双休,尽快突破元婴期。
她已经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搪塞,在师傅的高压之下,只能默认,心中无比的焦急,心中还存在着一丝的希望,期望这三天之内,黄牛牛能够赶到,她在心中已经暗骂了这个混蛋不止千百次了,却还是期盼着这个混蛋能够及时到来,像一个从天而降的英雄般,将她救出“水深火热”之中。
妙依仙子无聊的拨弄着一件男子的外套,那是天断山脉最后的一夜,那个混蛋披着她身上的,这是一件普通的青衫,她不止多少次在夜不能寐,心绪烦躁的时候摆弄它了,以至于上面的一针一线,那个针脚细密,那个针脚粗糙,她都清清楚楚。
说来也怪,每当侍弄这件衣服的时候,她的心便渐渐的平和了,还略带一丝丝的甜蜜,就如同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般,带着一丝的羞涩,美好的记忆,将她又拉回了那让人迷醉的一夜,仿佛还残存着他身上的味道。
可是今天,不知怎么的,她心绪难宁,即使怀抱着青衫,还是让她有些坐立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唉!”
她轻叹了一口气,将衣服叠整齐,压在枕头底下,这两年多来,她已经成了习惯,如果没有这件青衫,她难以入眠,即便打坐,也难以平静,她反身坐在床沿上,自言自语的道:“冤家,你怎么还不来呀?这已经过了一天了,我该怎么办呢?”
她无法入眠,也无心打坐,干脆起身,抓起挂在墙上的长剑,推门来到院子当中,舞动了起来,她并不是修炼,而是在用这种方式抵消心中的不安与急躁。
白衣飘飘,长剑飞舞,闪展腾挪间,如同广寒仙子翩翩起舞,月影婆娑,星汉灿烂,洒下一片皎洁,剑光如水,白衣胜雪,更加映衬着她那婀娜的身姿,飘渺灵动,真如仙女下凡一般。
微风起,树叶沙沙作响,在院外不远的一棵古树之上,一双隐晦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看着院中舞剑的人影,被迷幻般的场景牢牢的吸引,痴痴的随着人影闪动,竟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仿佛那舞动的身影,成为了世界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