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公军队扎下大营,四周布满了长矛防护阵,士兵们都已疲惫不堪,胡乱吃一点东西便沉沉入睡了。
孟海公却心绪难宁,他知道青州是张铉的根基之地,张铉无论如何不会允许他前往青州,张铉的士兵也会拼死阻拦他们北上,相反,他的士兵却士气低迷,不肯离开家乡,这一涨一消,便足以让他彻底败亡。
尽管他的军队人数是张铉军队人数的两倍,但从弟孟啖鬼不也一样吗?两倍于张铉的青州军,却一战既溃,这让孟海公心中焦虑万分,他被张铉盯着了,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这时,儿子孟义出现在帐门前,躬身道:“父亲,孩儿回来了。”
孟义是去调查今天后勤辎重被袭击一事,孟海公着实感到奇怪,他一万后军护卫粮草辎重,居然轻易被隋军撕开防线得手,他很担心这里面有没有隋军的内鬼,一旦有人暗中投降了隋军,大战来临时再临阵倒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调查的情况如何?”孟海公急不可耐地问道。
“孩儿基本上查清楚了,隋军骑兵是从东南角突入,那边有三千军队守护,由大将赵石德率领,隋军突破时,赵石德正好不在队伍中,使军队没有人指挥,隋军骑兵就轻易突破了。”
“这个赵石德到哪里去了?”孟海公怒道。
“父亲,他当时是被军师叫去了。”
孟海公呆了一下,韩治水找自己手下大将做什么,他怎么不知道?
孟海公忽然又想起韩治水密令尚怀珠去江都刺杀张铉家人,也绕过了自己,他心中就像吞了一只蟑螂般一阵阵恶心,这个韩治水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他到底要做什么?
孟海公心中开始警惕起来,他低声对儿子孟义道:“你派心腹盯住军师,看看他到底和多少大将有私下往来。”
孟义一惊,“父亲怀疑军师........”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孩儿明白了,我会安排人盯住他,父亲还有其他什么吩咐吗?”
“暂时没有了,去吧!”
孟义行一礼匆匆去了,孟海公负手在房间来回踱步,他原本是很信任韩治水,但自从双方战略方向发生冲突后,他们之间就有了一种说不清楚的隔阂,尤其韩治水背着自己派尚怀珠去江都,这让孟海公对他的信任开始严重动摇。
当然,孟海公也知道在对敌关键时刻,他的内部不应该发生内讧,这样只会白白便宜了张铉,他应该和韩治水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想到这,孟海公令道:“速请军师来见我!”
韩治水也一样心绪难宁,没有入睡,他也感觉到军队士气低落,军心不稳,令他忧心忡忡,这其中的原因他当然不会认为是士兵不愿去青州导致,而是因为孟海公迟疑不决,贻误了战略北撤,导致屡战屡败,如果孟海公肯听他的话早点杀入青州,就绝不会是今天这番景象了,韩治水心中又恨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很快,韩治水匆匆赶到帅帐,走到帐门,他尽量按耐不住心中的不满,让自己恢复常态,这才快步走到大帐门口,“大王,卑职来了。”
“军师请进吧!”
孟海公也恢复了他一贯的笑容,请韩治水坐下,又让士兵上茶,“这么晚还把军师请来,打扰军师休息,实在不好意思。”
“大王客气了,卑职其实也睡不着。”
“是啊!”
孟海公叹息一声,“现在战局对我们不利,大家心里不好受,我也一样辗转难眠啊!”
“其实卑职觉得张铉也并不可怕,他无非是善于抓住对方的弱点,一击得手,关键我们不能有弱点,至少让他抓不到,我们就能反过来击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