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铉笑着点点头,“县君考虑得比我周到,你说得对,也做得很好,我们确实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得到张铉的鼓励,王蜀的脸上有点发红,又鼓足勇气道:“将军,卑职还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其实从古至今,齐地都是著名的鱼盐产地,齐国富庶就来源于此,出海捕鱼,沿海晒盐,都是我们这一带的传统生计,光逃进益都县的渔民就是上万人之多,卑职考虑既然张金称已经被剿灭,那我们就可以逐渐恢复这些传统生计,制作鱼干,贩盐去中原,商业开始兴盛,元气就能慢慢恢复了。”
张铉点了点头,翻身上马,高声对赵蜀笑道:“就按照你说的去做,有什么需要去和韦长史商量,从今天开始,你就暂代北海郡一职,我会说服朝廷给你正式任命!”
赵蜀大喜,这个职位他盼望已久,今天终于实现了,他深深行一礼,“卑职绝不会辜负将军的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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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益都县,刚进城门,一名亲兵便飞奔来报,“将军,萧御史来了!”
萧御史就是萧怀静,目前出任张须陀的监军,虽然他平时不过问军方事务,但他权力很大,直接向杨广汇报张须陀的一举一动,张须陀的谨小慎微,很大程度上就和这个萧监军有关。
张铉暗暗吃一惊,萧怀静还是第一次来北海郡,难道他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成?
不过张铉和萧怀静的私交不错,在攻下高密郡后,张铉让韦云起暗中送给了萧怀静大量珠宝首饰,萧怀静便在很多事情上都保持了沉默,否则张须陀和张铉的很多所作所为早就被弹劾了。
张铉想了想,最近北海郡比较平静,萧怀静过来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张铉便催马向郡衙而去。
萧怀静年约四十五六岁,身材削瘦,皮肤白皙,他是萧皇后的族侄,也是梁朝皇族之后,学识渊博,性格也比较温和,为人还算不错。
当然,萧怀静也有他的弱点,他嗜好收集上好珠宝翠玉,倒不是他贪赂钱财,而是他的一大爱好,偏偏张须陀就不明白他的心思,和他关系处得很不好,直到张铉到来后,才渐渐改变了萧怀静的态度。
大堂上,萧怀静正和韦云起喝茶聊天,两人都是御史台的老同僚,颇有交情,也正是这个缘故,韦云起作为张铉的幕僚实际控制了北海郡和东莱郡政务,萧怀让也睁只眼闭只眼,并没有上报朝廷。
“上次贤弟说,令郎要参加今年的春闱,不知准备得如何了?”
萧怀静苦笑着摇摇头,“朝廷两年没有科举了,导致今年参加科举的士子太多,据说有十几万人进京,权贵子弟也不少,但录取却不过百余人,我这种远房外戚子弟靠关系是排不上号,靠真才实学也不是佼佼者,所以我也不太抱希望,尽力便可以了。”
“贤弟有没有托过皇后娘娘?”
“托皇后娘娘当然是条路子,但我二叔那关就过不了,你也知道他是什么人,有他在,我们萧氏族人几时沾过皇荫的光?”
萧怀静所说的二叔,就是内史侍郎萧瑀,清廉公正,最痛恨以权谋私,有他在,萧氏族人基本上都沾不上外戚的好处,萧怀静也是凭自己的才能被杨广看中,任命为监察御史,他这个御史一做就是十几年,升迁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他口气中对萧瑀也颇有不满。
韦云起笑了笑,正要安慰他几句,这时一名随从在门口道:“将军来了!”
韦云起笑道:“张将军来了,要不我先和他谈谈?”
萧怀静有些尴尬笑道:“那就拜托云起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