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梳妆,姜宁疲惫的揉揉太阳穴,昨日何彦戌和往常一样大清早就去了别院,但是却一夜未归。明明说好的要一起用晚膳,对方人却没来,这还是何彦戌第一次这么下姜宁的面子。姜宁等了他一夜,也熬出了大大的黑眼圈,足足抹了两层的粉才大概掩盖掉。
“驸马果真被那个狐媚子迷了心窍,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年纪那么大,又老又丑,竟然迷得驸马彻夜未归。”采玉站在旁边,一脸愤愤的嘀咕。
陈文婉和驸马同龄,今年已经二十了,前几年替她爹守了孝,这才耽误了,在大周这个普遍十五岁出嫁的情况中,陈文婉已经算是老姑娘了,所以采玉说的也没错。
至于她的容貌,虽然姜宁还没见过她,但从原主略微模糊的回忆上看,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想想也是,若陈文婉真的是个丑的不能见人的,何彦戌怎么会看上她。
采玉自以为说的小声,但离得近些还是能听得见。
有几个宫女偷偷觑了眼姜宁,果然见她的脸色黑了一些,吓得忙低下头,不吭一声。
站在姜宁身后替她绾发的宫女为姜宁簪上一朵珠花,不动声色的睨了眼采玉,然后笑意盈盈道:“公主莫要听那些闲言碎语,驸马待您情深一片,陈小姐只是驸马的表妹,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与驸马只有兄妹之情,驸马一夜未归,想必是出了什么事耽搁了。”
姜宁神色一变,并没有因为桃枝的话感动,她阴森森的说道:“你倒是对本宫的驸马了解的很啊!”
桃枝身子明显抖了抖,姜宁通过铜镜冷冷的打量她,“你是本宫的贴身侍婢,不为本宫着想也就罢了,竟然还偏帮着旁人说话,到底是何居心!”若她没记错时间的话,这个叫桃枝的,早已经是何彦戌的入幕之宾了。
姜宁每月身子不适的那几天,何彦戌以不便同房为由,主动住在公主府的前院,那几天也是这个桃枝伺候的!
桃枝是个心气高的,一直不满于只做一个小宫女,所以她就见机爬上来何彦戌的床。
姜宁记得,她不日便会曝出自己有孕的消息。
剧情中原主得知这事以后是怎么做的?她直接一碗红花灌进去,桃枝一尸两命,虽然简单粗暴,效果也立竿见影,但原主和何彦戌的夫妻情分也全都因此殆尽。
就算何彦戌对桃枝只是玩玩而已,没什么真感情,但是桃枝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他的,真的叫自己的妻子给打了,何彦戌便对孝靖公主生出来怨怼。
后来,公主因妒杀害侍女的消息传出去,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天下人都看着,皇上不能包庇公主,就让公主在府中禁足。
而何彦戌也开始了他的风流日子。
公主想和何彦戌和离,但她正在禁足,无法入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群女人一个一个登堂入室。
其中,还有她公主府的丫鬟侍女,有的是直接爬床,有的半推半拒的从了他,有些对公主忠心,不肯跟何彦戌的直接被他杀害。
整个公主府都在何彦戌的把持之下。
公主有冤无处诉,郁郁而亡。
桃枝吓得跪倒在地,急急忙忙表忠心:“奴婢绝无那个心思。奴婢只是觉得公主与驸马情深意重,万不能因一些芝麻大的小事伤了夫妻间的感情。”
姜宁冷笑:“有没有那个心思你自己清楚,下去吧,本宫不想再看见你。”
桃枝的身子软软往旁边一歪,姜宁的这句话已经给她定了死罪,一个不得主子宠爱的奴才,注定是没有出路的。
她两眼一眨,两行晶莹的泪珠滑下来,楚楚可怜,无声的望向姜宁,眼里充满祈求。
采玉对桃枝的作派鄙夷不己,招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嬷嬷把桃枝给拖了出去。
“采玉,你去列一份名单来,看看到底有多少吃里扒外的,把本宫这个公主,当猴儿一样戏耍。”
采玉欢欢喜喜的应了声,公主爱重驸马,处处言听计从,可驸马却是个风流的,背着公主干了不知多少肮脏事,她从前看不过眼,想要告诉公主真相,但她只是稍稍提了两句就得了公主的斥责,最后还失了公主的信任,让桃枝一个二等宫女爬到她头上来。
如今公主终于清醒了,把桃枝那个吃里爬外的贱婢打发了出去,她真的很想到桃枝面前大笑三声,以解这些年平白受到的窝囊气。
何彦戌在下午未时回到公主府,但是他没有立即来见姜宁,而是偷偷摸摸找小厮把被姜宁赶到厨房烧火的桃枝给找回来,两人在前院关紧了房门不知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