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显是熟识,举止亲密,旁若无人的窃窃私语起来。
进来的女子中,另一姿色出众者,与性感妩媚的红衣女子比,又是全然不同的风格。其人穿一身式样简洁的皮质短衫短裙,柳腰盈握,步履轻盈的走入殿内,身材凹凸有致,却不十分夸张。
最引人处,是这女子纵然身处舞姬楼此等风尘之地,仍是神色端庄高贵,有一股潜藏的羞涩与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凉,自其目中隐现。
她整个人的气质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却愈显出她的灵秀与美貌,惹人垂涎呵护。
萨宁身畔的红衣女,见方邃在打量那神态哀伤羞涩的女子,抿嘴吃吃笑道:
“方祭司真是好眼力,你看中的姐妹,是我们楼里新来的姑娘,叫做莱雅。她家中本是我埃及贵族,可惜得罪了掌权的大臣,亲人皆被杀害,只剩下她送入我们楼里,今日是第一次见客,方公子可要好生怜惜她才好。”
岂知方邃闻言后摇了摇头,沉声道:
“莱雅姑娘既然经历了如此悲惨的不幸,眼见亲人亡故而无力相救。她这等遭遇,方某如何能忍心让她强颜欢笑,相陪取乐?不如这样好了,今晚莱雅姑娘就算是已经陪过我,其实这就回去休息好了。”
又向莱雅道:“方某初至底比斯,自身勉以立足,实无力拯救姑娘于水火之中,惟望姑娘莫要心存死志,需知只要活着,一切就还有希望。”
方邃这番话一出,萨宁立时对他另眼相看,脱口赞道:“原来方祭司怜花的手段如此高妙。”
与萨宁甚是亲昵的红裙女子,也秀目发光的重新打量方邃,开口道:
“那日见到方祭司触怒潘洛斯,以为你是不计后果的莽撞之辈,本来心存轻视,这时才知错了,原来方祭司是不畏强权的好汉子,菲丽向祭司赔罪了。”
此时厅内其他莺莺燕燕的女子娇语,也都安静下来,而那自从进入殿内,始终垂着头,不看任何人一眼的莱雅,终于抬头,携着一丝哀愁的美目,隐隐有些明亮起来,向方邃看来。
好一会,她才首次开口,莹音柔丽的叹息道:
“莱雅早便对命运死了心,今日得见方祭司,虽然时地皆不和宜,我却还是心存感激,能让我遇见祭司,总胜过其他人千百倍,莱雅甘愿相陪。”
着款款走至方邃身旁坐下,满是羞涩的垂着脑袋,连脖颈都添了一抹润红,显是出愿意陪伴方邃,已经用尽了她全部勇气。
方邃其实心肠颇为冷硬,鲜少心软,这时却不免有所触动,开口道:“如此我们便坐在一起话好了。我是祭祀院真徒级数祭司,不知能不能对姑娘的处境有些帮助?”
莱雅闻言抬头,乍然看见方邃炯炯闪烁,神采飞扬的双目,受惊的兔儿般重又低下了脑袋,摇头道:“祭司的心意莱雅领了,但是没用的,我家得罪的是王族。”
方邃蹙了蹙眉,正待话,门外急匆匆走进娅姐来,一脸花容失色的道:
“潘洛斯少爷得知方祭司来了,带着一众奴才,也到了楼里,指名要莱雅前去相陪,这个······这个·······”
方邃心下微怒,非是为了潘洛斯不依不饶的挑衅,而是因为他们竟以一个命运悲惨的女子,当做双方较量的筹码,进行争夺,实是令人厌恶不齿。
方邃瞥向看起来满脸难色的娅姐,眼中闪过的森森冷意,让这素来周旋于权势人物间的埃及**,骤然打了个寒颤,暗想道:“黑摩立场分明的站在潘洛斯一方,得罪这方邃,恐怕不是明智之举。”
这想法她还是初次生出。
其实在今日以前,她也和黑摩一般,认为方邃绝不可能是修科对手,已经没几日可活,但此时她首次有所动摇。
方邃暗忖若是大闹一场,纵然无人能奈何自己,自己去后,莱雅却必然会成为对方发泄怒火的对象,等于是变相害了这命运悲惨的女子。
因此压下怒火,平静道:“此事就凭莱雅姑娘的意愿为准,方邃绝不做丝毫干涉。当然,若是姑娘不想前去,其他事情可由方某一力承担,不会让人责难姑娘。”
“呵!我家洛斯少爷要这莱雅相陪,倒要看看,有谁生了一副狗胆,敢于阻止?”方邃之言初落,殿外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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