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帝国边荒,破旧的小木屋里,躺在工作台上的梵正在接受“检查”。
“奇怪,奇怪!不可能啊?”脏兮兮的谢尔德仔细的揉捏着梵的手臂,“屈臂,对,屈到极限。”他头也不抬的说。
梵照令而动,正常人的手臂与体平行,屈臂后手腕绝不可能绕过肩膀,但是这一定律却在梵的身上毫无用处。
谢尔德抓了抓乱糟糟的胡子,然后用力的一记手刀砍在梵的下膝,没有膝跳反射。
“神奇!太神奇了!”老人不由的惊呼,“用一下超频我看看,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就算真的不是超频,反正也差不了多少。”
紧接着梵小幅度的开始震动右臂,其实这个技巧并不是通过学习而掌握的,而是梵苏醒之后自然而然就领会了基础的使用的方式,这种震颤的产生也并非是依靠过高的技巧,而是特殊的生理构造。
“臭小子,你就让我看一下吧!就一下!只要你答应我,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百思不得其解的谢尔德满脸乞求。
“不可能。”梵斩钉截铁的拒绝,并隐隐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
“唉!”望着表情坚决的梵,谢尔德一把将手中时时紧握的刻刀狠狠拍在工作台上,“你不让我解剖,我就不教你造弹技术!”
“无所谓,那你也别再想有‘研究’我的机会。”梵淡淡的回道。
“你你你!”谢尔德气的身体发颤,倒是隐隐有种震颤的意味,突然。
“哎呀,我亲爱的徒弟,别生师傅的气了好吗?你就答应为师吧,就一下。就一下好吗?为师保证事后让你见不到任何伤口!我要是骗了你,就惩罚我被全能的主彻底遗弃,永世不得翻身!”谢尔德的翻脸速度之快。堪比他翻弄圣经的速度,前一刻还是怒火朝天。后一刻就变成涎皮祈求,直至最后的庄重肃穆。
不过他越是这样,梵就越是不会相信他,就在刚刚过去的短短一天时间里,他就几次险些上了这老家伙的当。
谢尔德说要学习他的本事,必须要先拜师,于是梵先是莫名其妙的拜了师,之后老家伙立刻用身份来压他。强迫梵同意他的解剖研究,好在梵对于师傅这个词丝毫都不感冒,老家伙阴谋未能得逞。
而被拒绝后的谢尔德,之后的手段更是低劣,先是趁着夜色悄悄摸进梵的房间偷袭,在推开房门的第一时间被撞破现行后,立刻老神在在的夸奖了一番梵的警觉,还美其名为梵添盏灯,顺势就把手中的煤油灯放到桌子上,要不是梵亲眼见到他另一只手握着的。填装了麻醉弹的手枪,还真的能被他毫无瑕疵的演技给骗到。
那盏煤油灯当然不会是什么正经东西,里面添加的药粉充分燃烧。能让一头成年大象昏迷整整一天,但是好在这些东西对于梵毫无威胁,那些进入他体内的药物,第一时间就被紫血和器官完全代谢,他连号称“改造人杀手”的冰源都能抵抗,更何况是小小的迷药。
谢尔德一计不成又来一计,这一次他竟然直接在早餐里添加了烈性迷药,就是这一次差点令梵阴沟翻了船,他没能料到这种烈性药物的药效会如此之强。强到自己在代谢之前,就被药效击垮。而当他终于代谢完全,睁开的第一眼就是谢尔德手持锋利的刻刀。即将划破自己手臂的时候。
当时的梵翻身就是一脚,狠狠踹在了谢尔德那激动又潮红的脸上,若不是刚刚结束昏迷,身体还处在绵软无力的状态,他这一脚真的能要了谢尔德的命,不过就算如此,老家伙也被踹的七晕八素。
所以梵的人虽然躺在工作台上,却时刻没有放弃警觉的心理,说不准什么时候这个有时道貌盎然的老家伙就会阴他一把。
望着梵的一语不发,谢尔德一时再也没了办法。
“该兑现你的承诺,是时候教我造弹技术了。”梵从工作台上走了下来。
“哼。”谢尔德哼哼唧唧的瞥了梵一眼,“没大没小的,这就是你和师傅之间说话的语气吗?”
“师傅是你自己非要当的,我可没有迫切同意的意愿,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用合作交易来维系比较合理。”
“合理?合理个屁!你不让我解剖,我一辈子也研究不透你的情况!交易的基础是公平,我可没看到哪有什么公平。”
梵听后轻轻的皱了皱眉,“我已经给了你十毫升的血,你不要得寸进尺。”
说到这里梵的面色已经隐有不满,如果有外人在这,都会被谢尔德的演技博得同情,可作为当事人的梵,清清楚楚的知道这老家伙到底有多么无耻。
一谈到梵的血,谢尔德的眼睛就开始发亮,他急忙拉着梵的手,换上亲切和蔼的语气,好似之前的不愉快什么都没发生过,“乖徒弟,能不能再多给师傅十毫升?就十毫升!五毫升也行。”
梵直接挣脱了谢尔德的手,毫不犹豫拒绝,“不可能,十毫升是最多的量。”
“说的也是。”谢尔德没有坚持却面露思索之色,“你的血液确实古怪,这么高的活性产生起来肯定困难。”
谢尔德皱眉思索着,良久以后才松开了紧皱的眉,“乖徒弟,我们来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