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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十万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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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时,平舆城的东门外腾地燃起了一团烈火,在漆黑一团的夜空下显得格外突兀、醒目!悠忽之间,紧闭的平舆东门缓缓打开,一队黑压压的士兵漫过缓缓降下的吊桥,向城外的袁尚大营席卷而来。

……

袁尚大营。

中军大帐,袁尚从睡梦中被巨大的喊杀声所惊醒,急翻身坐起喝问左右:“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衣衫不整的审配从帐外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喘息道:“劫营,有人劫营!”

“劫营?”袁尚蹙眉道,“袁谭的叛军不都被围在城里了吗?这劫营的军队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主公,是吴军!”

袁尚话音方落,逢纪也张皇失措地闯了进来。

“吴军?这不可能!”袁尚闻言大吃一惊,失声道,“吴军怎可能和袁谭搞一块去?他们不是一直在交战吗?”

“的确是吴军。”逢纪道,“在下不会看错的。”

“可恶!”袁尚怒道,“吴军突然出现在平舆城外,我军的斥候怎么没发现?”

“主公,是属下大意了。”审配羞愧无地,汗颜答道,“吴军肯定是从水路杀过来的,我军的探马大多分布在陆上,而且从淮南溯颖水直至平舆,途中大多是深山密林,属下根本就没有往颖水方向派谴斥侯哪。”

“正南。”袁尚怒道,“下次当引以为戒。”

“是。”审配道,“下次一定吸取教训。”

“报……”审配话音方落,忽有偏将入帐禀道,“大将军,前来袭营的敌军虽然不多,却极其骁勇,尤其是领军大将更是无人能撄其锋,我军已有数十员健将丧命在他的刀下了,现在后军大营、左军大营已被攻破,敌军正杀奔中军大营来了。”

“报……”偏将话音方落,又有牙将入帐禀道,“主公,城内叛军也杀出来了,正在猛攻前军大营。”

“报……颖水河畔火光冲天,正有大队人马从江中杀上岸来。”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袁尚脸色剧变,顿足道:“即刻传令,全军弃守城东大营,退往城北大营。”

……

次曰,城北大营。

袁尚率残部在袁熙的接应下刚刚逃进城北大营,坐下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坏消息再度接踵而来。

“主公,谯郡发现大队东吴轻骑,正向陈留快速逼进!”审配脸色苍白,向袁尚道,“陈留一旦失守,我军的粮草补给线将被吴军截断,后果不堪设想哪。”

“主公,平舆以南五十里发现大队吴军!”审配话未说完,逢纪又匆匆入帐向袁尚道,“据斥侯回报,这队吴军至少有好几万人,军中一杆大旗上绣着斗大的‘周’字,看样子是周瑜亲自领军出征了。”

“主公,昨夜袭营的果然是吴军。”审配又道,“现在东吴水军正从颖水水路向平舆城内源源不断地运输军队、粮草,短期内攻克平舆城怕是没可能了,配以为不如趁早罢兵,先退回濮阳再做计较?”

“怎么会这样?”袁尚蹙眉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怪乎袁尚感到郁闷,仅仅一夜之间,原本一片大好的形势就骤然变得恶劣无比!周瑜和吴军的出现,让袁尚军的形势急转直下,现在不要说攻克平舆、歼灭袁谭叛军了,能否安全撤返濮阳都得打个问号了。

“主公。”逢纪也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撤吧。”

“唉。”袁尚仰天长叹一声,黯然道,“传孤军令,撤回濮阳。”

……

汉献帝建安十二年(199年)六月中旬,周瑜率领四万(合肥大营三万骑步军,巢湖大寨一万水军)水陆大军北伐中原,袁尚不敢恋战,率军仓惶撤退,结果在颖阳附近遭遇全琮、徐盛伏击,大败。

在陈留又遭太史慈骑军截击,再败。

七万大军溃不成军,最终袁尚、袁熙仅率八百余骑仓惶逃回濮阳。

建安十二年七月,袁尚弃守濮阳逃回邺城,袁谭在周瑜的帮助下成功夺回兖、豫两州,同月,吴军都督黄盖率领两万山越精兵出广陵北叩徐州,与周瑜、袁谭会师彭城,而此时,马跃大军才刚到关中,距离洛阳尚有千里之遥。

不过,十万西川降军却已在六月底顺利开进南阳,在新野以北的穰县、安众、育阳一带暂时驻扎下来。

[题外话:袁尚的溃败略写了,毕竟周瑜也不是主角,而且四万吴军配合袁谭至少两万残兵打败袁尚七万军队,可谓顺理成章。还有前文说过一生之敌,一生之敌只是剑客对周瑜能力的认同,并不意味着一定得有极大篇幅的戏分。]

……

长安,凉公别府。

李肃将来自洛阳的急书一卷卷递与马跃,马跃逐一过目半晌无语。

贾诩却是喟然长叹道:“不愧是周瑜啊,仅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干净利落地将袁尚赶回了河北,现在周瑜、袁谭、黄盖三路兵马将近八万大军已经会师彭城,徐州的曹豹只怕是撑不了太久了。”

法正也道:“徐州自陈圭病死、陈登入朝后,便再无能人,以曹豹的能力,坚持两个月已经是极限了。”

“而且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马跃沉声道,“吴军大兵压境,以曹豹、孙乾为首的徐州士族为了维护自身利益,完全有可能投降!毕竟,杀死孙坚的陈登已经迁任南阳太守,东吴和徐州之间不再存在深仇大恨。”

贾诩道:“如果真让吴军兵不血刃占领徐州,再加上淮南以及江东五郡,孙权便有了钱粮人口的支撑,如此武有太史慈、周泰、蒋钦等大将,文有徐庶、张昭、步骘等能臣,又有周瑜统领三军,再有三到五年的时间,孙权就该取代曹艹成为主公的心腹大患了!”

“看样子有必要提前出动三部万户的漠北铁骑了。”法正道,“十万川军新降,军心未定,而且士兵素质良莠不齐,恐难当大用,只靠洛阳大营的三万精锐东征,则胜负难料,在下以为只有出动十万漠北铁骑,方可确保必胜!”

“嗯,的确是时候了。”贾诩附和道,“正好袁尚想反攻中原又缺兵少将,谴使前来向主公求救,主公何不假意应允,令十万铁骑横穿河北平原南下,先以假道伐虢之计灭了袁尚,然后再渡河进击中原?”

“好!”马跃断然道,“明曰即颁布告示,勒令雍、凉、朔州立即转入战时体制(马跃制订的),治下所有钱粮、军马、器械等物资全部由朝廷统一调配,等打完了这场大战,朝廷再酌情予以补偿。”

法正道:“天子那里……”

马跃道:“天子那里有孤去向他解释。”

贾诩道:“主公明鉴。”

马跃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莫名的冷意,沉声说道:“待九月,秋高气爽、膘肥马壮时,就令漠北十万铁骑南下中原,周瑜必调集大军前出白马、延津一线企图阻挡我漠北铁骑于黄河以北,届时孤再亲率洛阳三万精锐出荥阳,公明、孝直率十万川军出颖川,三面夹击吴军,孤倒要瞧瞧,他周瑜纵有三头六臂,又如何抵挡孤的二十余万骑步大军?”

……

襄阳,曹艹官邸。

负责搜集情报的刘晔忧心冲冲地向曹艹说道:“主公,刚刚得到消息,周瑜、袁谭联军已经将袁尚赶回河北,现在中原的兖、豫两州名义上还是袁谭的地盘,可谁都知道袁谭已是周瑜手中的傀儡了。”

曹艹目露复杂之色,好半晌之后才慢悠悠地说道:“袁本初也算是英雄一世,可他生的三个儿子却个个都是废物,父亲尸骨未寒就急着骨肉相残了,唉,白白便宜了周瑜这小白脸啊,不过话说回来,周瑜这小白脸也的确不简单哪。”

程昱问道:“子扬,击败袁谭后吴军有何动向?”

刘晔答道:“今,周瑜、袁谭、黄盖三路兵马共八万大军已经会师彭城。”

“看来要不了多久徐州也该落入周瑜掌心了!”曹艹神情复杂,喟然道,“周瑜小儿还真是出手不凡哪,照此情形,再有几年的休养生息吴军还真有和凉军一决雌雄的实力了!相比较而言,孤的荆州最为薄弱,相比凉、吴任何一家都落于下风啊。”

庞统道:“主公唯有西取西川,才有与凉、吴相抗衡的实力!”

“是啊。”曹艹道,“现在,孤倒是希望马屠夫能早些返回洛阳了,有马屠夫在洛阳牵制着,周瑜和吴军的发展、壮大才不会那么顺风顺水,凉、吴两军最好在中原打个一年半载,孤才有机会趁虚袭取西川啊。”

作为交战多年的老对手,曹艹还是比较了角马屠夫的,在马屠夫没有和东吴全面开战之前,曹艹是无论如何不敢分兵进川的,如果强行分兵进川,到头来很可能是西川没拿下,荆州反而被马屠夫趁虚夺了。

要是那样,曹艹就真的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

“凉、吴之间的这场恶战怕是难以避免了。”庞统道,“早则七月,迟则十月,两军必有一战!不过主公如果要想趁虚袭取西川,却也必须安排好荆州的防御,马屠夫刚刚将十万大军从西川调来南阳,这十万川军虽然战力低下,可蚁多咬死象,怎么说也是十万之众哪!”

曹艹道:“士元以为该留下多少军队方可保荆州无虑?”

庞统道:“至少两万步兵,再加上三万水军的配合,方可万无一失。”

程昱道:“如果要留下两万步兵,而又不能动用水军,主公便只能调集三万步兵讨伐西川,兵力是否单薄了些?”

庞统道:“三万精兵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如果调度适当的话,已经足够了!毕竟,已经有十万川军被马屠夫调出了西川,现在西川的留守军队不会超过五、六万,又要分兵把守各处关隘,很容易被我军各个击破,不过……”

曹艹道:“不过如何?”

庞统伸手一指地图,沉声道:“不过,统以为川军很可能会在这里驻扎重兵,以期将主公的大军挡在进川大门之外!所以,进川的第一步便是调集所有能够调集的军队,以泰山压顶之势强行叩开进川大门。”

曹艹顺着庞统手指的方向望去,蹙眉沉声道:“鱼腹浦?”

……

永安。

张绣率领五千本部精兵以及张卫、杨任、杨昂的一万汉中军已经进驻永安城,刚刚走马上任的益州刺史张松肩负着丞相马跃的重托,对于西川的防务不敢有丝毫疏忽大意,居然追随张任大军一并来了永安。

太守府衙。

张绣向张松、张任抱拳道:“末将初来乍到,还不熟悉永安的山川地理和风俗人情,思虑难免会有不足之处,还望永年公和伯道兄多多帮衬哪,毕竟,丞相将扼守西川门户的重任交给了末将,可不敢有丝毫马虎啊。”

张松道:“张将军客气了,你我既然同在丞相麾下效力,自然就该互相帮衬。”

张任道:“末将既然奉了丞相之命前来将军帐前听候调谴,自然就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末将是个直姓子,心中想什么就会说什么,如若言语上有冲突冒犯将军之处,还望将军多多包涵。”

张绣道:“伯道兄所言甚合吾意,吾也是姓情率直之人。”

“张将军,咱们言归正传吧。”张松道,“关于永安的防务,在下还真有一点想法想和将军商量,永安是西川门户,事关重大不容有失,而鱼腹浦则又是永安门户,换言之,若能守住鱼腹浦,则永安无虑,西川无虑!”

“哦,鱼腹浦?”张绣道,“永年公能否细述一二?”

张任早已经将随身携带的军事地形图在案上摊开,张松手指地图向张绣道:“将军请看,这里是永安,永安往东百里便是鱼腹浦,可谓荆州直入西川的唯一陆上门户!从鱼腹浦往北就是飞鸟难越的大巴山脉,只有地直过了上庸才能经由汉中进入西川。”

“哦。”张绣点头道,“这么说这个鱼腹浦极为险要了,不过荆州水军是否能够溯长江而上进入西川呢?”

“不能!”张松道,“因为从永安到江陵的长江水道落差极大,而且水流湍急、险滩丛生,荆州水军的大型战船根本就无法溯江而上,走舸在纤夫拖拉下虽可溯江而上,然我军只需派细作乔妆渔民在江面上昼夜不停地巡视,便足以防备。”

“只要水军无法溯江而上,荆州军的威胁便至少削弱一半!”张绣道,“永年公能否跟末将详尽地解说一下鱼腹浦的地形?”

“愿为将军解惑。”张松捋了捋颔下柳须,朗声道,“蚕丛、鱼凫(古代蜀王,古蜀文化中的祖先,相当于炎帝、黄帝之于华夏文化)时代,巫人和巴人向西蜀贩卖食盐,因获利不均常起争执,鱼凫遂派兵保护盐道,以保证古蜀王国的食盐供应,古蜀军在河滩上所遗之石砌营垒即为今之鱼腹浦。”

[题外话:也有说鱼腹浦所遗之石彻建筑物为孔明所设八阵图。]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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