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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某,马超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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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两军相距百步之遥时,阿胡儿张弓搭箭,一支粗逾拇指的狼牙羽箭已经掠空射至,直取马超咽喉,马超微微侧身,锋利的狼牙箭已经贴着他的肩甲掠过,身后旋即响起一声惨叫,不用回头,马超都知道已经有一名士兵中箭落马。

耳畔风声呼嚎,脚下的大地正如潮水般往后倒退,倏忽之间,两支骑兵相距已经只有数十步之遥。

“杀!”

“嗡嗡嗡~~”

马超大吼一声,往后高高扬起的右臂使劲往前甩出,当右臂往前甩到极限时五指猛然张开,紧紧握于手中的投枪顿时脱手而出,投枪尾部的竹竿开始急速地摆动,发出阵阵凄厉的尖啸。

“杀杀杀~~”

此起彼伏的杀伐声中,马超身后的五百骑兵同时吐气开声,用尽全身之力将握于手中的投枪甩了出去,将近五百支投枪霎时在空中交织成一片绵密的死亡森林,挟带着令人窒息的尖啸,向着狂飙疾进的鲜卑骑兵恶狠狠地攒射而至。

“嗯!?”

眼见一道寒芒迎面疾射而至,阿胡儿脸色霍然惊变,急绰弓回鞘,再顺手一捞、锋利的弯刀已经来到了手中,那道寒芒堪堪射至,阿胡儿急挺刀挡格,耳畔只听得噗的一声轻响,手中弯刀同时一震。

下一刻,一股冰寒从胸口蛛丝般向全身迅速扩散,阿胡儿陡然感到手中的弯刀沉重如山,再无力举起空中,缓缓低下头来,阿胡儿呆滞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胸膛,一截竹竿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

“噗!”

阿胡儿身体一歪从马背上颓然摔落,旋即被身后飞奔而过的马蹄踩成了肉泥。

“噗噗噗~~”

几乎是阿胡儿倒身栽落的同时,百余骑鲜卑铁卫也已经中枪落马,鲜卑阵前顿时一片人仰马翻,战马的悲嘶和士兵的哀嚎早已经响彻长空。马超绰枪于手,仰天长嗥道:“儿郎们,一鼓作气~~杀光这群鲜卑土狗!”

“嗷嗷嗷~~”

五百骑兵纷纷绰刀在手,轰然回应。

铁蹄奔腾、碎草四溅,倏忽之间,汉军的锥形突击阵已经与鲜卑铁卫的群狼阵恶狠狠地撞在一起,原本就已经极为混乱的鲜卑狼群阵就像是被铁犁犁开的泥田,从中间往两翼绽裂,并且随着汉军锥形阵的突进,裂缝正变得越来越大。

……

“什~~什么?这怎么可能!?”

曰逐王圆睁双眼,死死地瞪着前方喧嚣的战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两军才刚刚接触,八百王庭铁卫就已经阵形大乱,而五百汉军骑兵却仍然保持着严谨的突击阵形,这样的结果简直让人发疯!曰逐王和各部首领因为相隔甚远,没有看到汉军骑兵射出的投枪,还以为王庭铁卫的阵形是被汉军骑兵硬生生冲乱的。

尤其是汉军骑兵阵前那员白袍武将,于鲜卑乱军之中更是如入无人之境,手中银枪上挑下刺,就如同翻腾飞舞的白龙,鲜卑骑兵顿如波分浪裂,竟无人能阻其片刻!不到片刻功夫,八百铁卫的骑阵便已经被汉军骑兵凿穿。

……

“嗷哈~~”

马超举枪撩天、仰天长啸,狂暴的杀机如长河巨浪在胸际翻腾,正欲策马回头重新杀入鲜卑乱军之中时,眼角余光忽然瞥前前方不远的草原上,正肃立一群衣着华丽的鲜卑人,其中一名鲜卑人的身后,居然还竖着一杆灰色大旄。

“嗯?难道是鲜卑贵族?”

马超稍稍拔转马头,任由胯下的坐骑扬蹄飞奔,前方那群衣着华丽的鲜卑人身影迅速变得清晰起来。

……

“大王,汉军骑兵已经凿穿王庭铁卫的骑阵,向着这边杀过来了!”

“大王快走!”

“保护大王!”

曰逐王身边的部落首领顿时慌了手脚,曰逐王转身欲逃时,马超马快,已经单骑杀到,手起一枪刺曰逐王于马下,其余各部首领见状大惊,急策马来救,二十九名部落首领以及各自的亲随侍从百余骑向着马超一窝蜂似地冲杀过来。

马超不惧反喜,仰头长啸一声策马冲进鲜卑阵中,手中银枪疾如闪电般吞吐突刺,首当其冲的四名部落首领只觉喉头一凉,旋即浑身发冷,再难以动弹分毫,下一刻,无情的黑暗便如潮水般将他们吞噬。

曰逐王虽然翻身落马,却并未立即丧命,此时眼见这骑汉将大发神威,单骑独斗百余鲜卑勇士而丝毫不落下风,每一枪刺出,必有一名鲜卑勇士中枪落马,等到五百汉军骑兵杀到时,那百余鲜卑勇士已经死伤过半。

曰逐王心知逃生无望,不由定下心来厉声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马超策马回头,手中银枪缓缓下压,滴血的枪尖直指曰逐王咽喉。

曰逐王死死地盯着马超狮头鬼面盔上的狭长眼窟,犀利的眼神直欲窥透鬼面盔的遮掩看清马超的真容,再次喝问道:“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某,马超是也。”

冰冷的杀机从狮头鬼面盔狭长的眼窟里倾泄而出,一把冷森森的声音从鬼脸面罩后面鬼魅般响起,下一刻,滴血的枪尖毫不留情地攒刺下来,一枪刺穿了曰逐王的咽喉,血光激溅,曰逐王犀利的眼神很快就开始涣散、并且黯淡下来。

马超一枪刺死曰逐王,正欲下马将其枭首、再割下耳朵时,鲜卑人的王庭铁卫已经嗷嗷叫着杀了回来,等马超率领五百铁骑击溃王庭铁卫,再次返回曰逐王伏尸之处时,曰逐王的尸体却已经不翼而飞。

偷走曰逐王尸体的是置建落罗部一个小部落的首领,刚才他虽然被马超挑落马下却只是受了轻伤,因而装死侥幸躲过一劫。随着这名小部落首领的逃出生天,汉军五百骑兵大败八百王庭铁卫,还有马超单骑独斗百余鲜卑勇士的消息在西部草原迅速传扬开来。

从这一天开始,狮头鬼面的马超~~成了鲜卑人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

汉献帝建安二年(189年)九月,马跃引精兵八千击鲜卑,屯兵稽落山下。

十月初,从弟马超引轻骑五百,避开正面、迂回奔袭两千余里,一举袭破置建落罗部王庭,八百王庭铁卫被击溃,曰逐王、两位王弟、三位王子,还有聚集在王庭的二十八位部落首领以及各自麾下的鲜卑贵族凡百余人,全部被斩首。

等右骨朵部三千骑兵赶到王庭时,看到的只有满地伏尸,所有的尸体都已经被枭首,首级上的耳朵也只剩下了一只,而那支来去如风的汉军骑兵却已经远在数十里之外!报仇心切的三千鲜卑骑兵急起直追,却被五百汉军骑兵趁夜偷营,再次大败而归。

……

长安,李儒官邸。

李儒正和司隶校尉刘备的心腹谋士简雍密谈。

经过大半年的混战,凉州各部乱军的实力迅速衰亡,甚至比贾诩预料的还要迅速。

到了汉献帝建安二年十月间,郭汜麾下已经只剩两万兵马,暂时驻扎在长安。李催更惨,此时已经只剩八千残兵屯于商县,据武关以暂且栖身,好在南阳太守孙坚与荆州牧刘表也在混战,暂时还无暇北顾。

杨奉先与李催联合,却被郭汜、李儒打得大败。李催率败军南走商县时,杨奉率部出走,半路上又遭受郭汜军的伏击,所部乱军只剩两千残兵,不得不奔入凉州武都郡,前来投奔段煨以暂且栖身。

赵岑并未参与郭汜、李催之间的混战,而是率领两万乱军撤回了函谷关。不过凉州乱军的粮草辎重大多被郭汜、李催瓜分一空,赵岑军中缺粮,每曰都有士卒哗变叛逃,到了十月间也只剩下了七、八千人。

凉州乱军的败亡已经在所难免,郭汜、李催之流根本就不可能久据关中,现在的确应该另谋出路了。

一盏孤灯,满室幽幽。

简雍正襟危坐,向李儒道:“以先生这等睿智之士,不可能看不清当今天下的大势,如今汉室衰微,天下群雄并起,大丈夫择主而事、建功立业正当其时也!郭汜将军困守关中只能是死路一条,只有引兵向东投效我家主公,才是坦途。”

李儒不阴不阳地说道:“听说刘备大人经常当街贩鞋,可有此事?”

简雍正色道:“确有此事。”

李儒大笑道:“这等胸无大志之人,如何成就大事?郭汜将军投了这样的主公,才真正是死路一条。”

简雍微笑道:“先生不闻假痴不癫乎?”

“哦?”李儒欣然道,“这么说刘备大人是在装疯卖傻喽?”

简雍不答反问道:“先生以为呢?”

“好吧。”李儒点了点头,又问道,“先生刚才也说了,方今汉室衰微、天下群雄并起,正是大丈夫寻觅明主、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不过先生请告诉我,刘备大人麾下兵不过数百,将不过关、张,称得上是明主吗?”

简雍道:“我家主公现在虽然只有数百精兵,武将也只有关羽、张飞两位将军,可谁又敢肯定数年之后,不会有精兵十万、良将千员呢?天下大势,唯大义方能服人,我家主公虎踞洛阳、执掌天下权柄,各路英豪必闻风来投,何愁大业不成?”

“哈哈哈~~”李儒大笑道,“一个小小的司隶校尉也敢说执掌天下权柄?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李儒先生。”简雍霍然起身,满脸不悦地说道,“你可以不相信在下的话,但请不要侮辱我家主公。”

李儒也沉下脸来,毫不客气地说道:“简雍先生请回吧,我家将军是绝无可能当贩夫走卒的部下的,言尽于此,来人,送客!”

“李儒,将来你会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简雍脸色大变,怒道,“还有,请不要擅自做主,请带我去见郭汜将军,我要见郭汜将军!”

“我家将军军务繁忙,没空见你。”李儒冷冷一笑,沉声道,“还有,在下从不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送客!”

“哼!”

简雍闷哼一声,拂袖而去。

目送简雍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李儒才正了正衣冠,换了副和颜悦色的嘴脸,向门外的家丁道:“有请平西将军特使,郭图先生。”

……

稽落山下,马跃大营。

马跃正伏案昏睡时,忽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所惊醒,霍然惊醒时,周仓早已经疾步而入,满脸兴奋地向马跃大吼道:“主公,大喜!大喜呀!!!”

“哦?”马跃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少将军回来了!”周仓击节道,“出征时的五百骑兵回来了四百余骑,而且还带回了大量战利品,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啊。”

“是吗?”马跃急忙翻身坐起,问道,“带回了什么战利器?”

“置建落罗部大王曰逐王的权杖,还有三千多只鲜卑耳朵,都是左耳朵。”

“好家伙,这么说马超这小子踹了曰逐王的王庭!”

“还杀了三千多鲜卑人!?”

“典韦!”马跃奋然转向侍立帐中的典韦,厉声道,“传令,三军列阵,迎接少将军得胜归来!”

“遵命。”

典韦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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