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有防空导弹怎么办?”徐局长质问道。
“不可能!”于司令员的方案被否决,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虽然不是现场总指挥,但却是江东省武警总队的司令员,级别比市局局长要高,而且主力都是他的兵,他说接管指挥权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徐局长苦口婆心的劝说:“安太豢养了大批退役的特种兵,人数上百,不乏在果敢打过仗的老兵,私藏武器弹药也是我们早已掌握的信息,他们一直和中东、东南亚的武装团伙有联系,又有自己的秘密渠道,进口一些高精尖的武器不在话下,战士们的生命都很宝贵,不能无谓的牺牲。”
武警参谋长厉声道:“你们早就掌握信息,为什么早不抓他们。”
徐功铁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安太在中央有人,岂能凭借几条线报就动人家,到了这个层面,已经是政治问题了,不是一个局长能解决的。
于司令员倒是没继续这个话题,他口气很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军人的使命就是牺牲,我命令!”
话音未落,尖利的啸音传来,是炮弹!
“卧倒!”司令员反应最快,扑上去将徐局长压在身下,一枚迫击炮弹在不远处炸开,弹片摧毁了一辆警车,炸伤了几个警察。
于司令员从地上爬起来,面色灰白:“我的乖乖,连炮都有,这赶上打平远街了。”
“后撤,后撤!”徐局长也爬了起来,拿起对讲机:“各单位注意,向后撤,全给我向后撤,离开炮弹射程。”
秘书跑过来:“徐局,朱书记急电!”
徐局长一溜小跑上了通讯车,接了省委一把手打来的电话,诺诺称是,搁下电话,魂飞魄散,他被解除了所有职务,下一步是等候组织处理,接替他的人是省厅一位青年新秀,厅长助理,三级警监蔡沪生。
蔡沪生已经到了现场,他带了十几名省厅抽调的警察,当即就下了徐功铁的配枪,给他上了铐子,押到车上去了。
武警于司令员也接到了省委主要领导打来的电话,任命他为现场总指挥,不惜一切代价拿下翠微山,必须在二十分钟内解决战斗。
蔡沪生穿着笔挺的常服,里面白衬衣更是一尘不染,金丝眼镜闪着寒光,他上前和于司令握手:“司令员,我接替徐功铁配合你的工作。”
于司令瞧不起这个小白脸,大声嚷道:“小蔡,带着你们的人靠后,这事儿还得军人上。”司令员意气风发,手一伸,参谋递上来望远镜,他刚拿起望远镜,就听噗的一声,望远镜碎了,于司令员的脑袋开花,红的白的涂了小参谋一身。
“狙击手!”参谋惨叫道,所有人立刻寻找掩蔽,生怕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指挥权回到了蔡沪生这里,他愁的一个头两个大,他是警察里的政工干部出身,不是刑警,更不是野战军出身,指挥破案抓贼都不大在行,指挥山地作战完全是外行,连半瓶子醋都不够。
可是现场就他最大,几百人等着他的号令,任何迟疑都是要不得的,哪怕是愚蠢的命令,也比呆着不动要好。
“同志们,为于司令员报仇!”蔡沪生急中生智,拿起大喇叭悲愤的喊道。
哀兵必胜的道理初见成效,武警官兵们冲出掩体,怒吼着向山上冲锋。
炮弹和子弹雨点般落下,山上的敌人居高临下,用12.7毫米的大口径机枪横扫,二尺长的子弹能把人拦腰打断,当即就死伤了一大片,这种惨烈的场面,近四十年都没出现过了,只有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对越自卫反击战纪录片中能见到类似血腥场景。
武警当场牺牲二十多名战士,连尸体都运不下来,大家眼睛都红了,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来得急,重武器都没带,只有几支狙击步枪,可是敌人藏在密林中,根本找不到目标。
蔡沪生急得团团转,忽然一个女消防员跑到他面前:“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你说!”
“从翠北面的后面峭壁爬上去。”甄悦说,“敌人肯定没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