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自然是死斗更加过瘾喽。”见阎逸飞似乎有心应战,戎战眼底闪过一丝兴奋。
“虎族人,你用的是什么兵器。”阎逸飞又回头问林啸。
“我使长刀。”林啸答。
“好!今日双方为死斗,不死不休。双方主人不得中途叫停。”阎逸飞盯着林啸的眼睛。
“知道,我林耀也没学会如何刀下留人。”林啸的眼神丝毫不动。
林啸本能地留了个心眼,给自己取了个假名字。
“呵!”阎逸飞不由得半惊半喜地一笑,“放他出来。”
“阎团长,这名兽人还未经调教,恐怕会……”鬼脚七一脸的为难。
“你担心个屁!这里高手林立,我自知逃不离此处,岂会以卵击石?!”林啸斥道。
“喔哟!你这个野蛮人,居然……”鬼脚七气得直跳。
“哈哈,兽人中居然也有你这样的角色,好!放他下来。”阎逸飞心中对林啸的信任又多了三分。
随着钢锁的咔嚓声响起,林啸从笼中一跃而出,当面的围观者纷纷哄然后退,没经过棍棒和饥饿调教的兽人,与野兽无异,这是人类的共识。
舒展了一下久困笼中有些麻木的四肢,林啸将手一伸,喝道:“给我刀!”
“好!接刀!”一名阎逸飞的随从抽出腰间的长刀,“嗖”一下丢给林啸。
林啸一把接过长刀,用力一振,“铮”一声脆响,长刀被他从中振为两截,“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什么破刀,不经一挥。”林啸将手中的刀把猛然丢在地上。
“试试这把。”另一名随从将自己精钢打制的长朴刀“呼”一声丢给林啸。
林啸劈手接过朴刀,顺势一个旋身斩,朴刀发出一声破空的锐响。
“当”一声,林啸将朴刀往地上一插,大呼:“太轻!”
四周的围观者一片哗然,这把朴刀刀背厚实,刀身宽阔,少说也有五、六十斤重,就算是人类修武者,起码也是高阶武徒才使得顺溜,这名兽人居然说太轻。
阎逸飞的眼睛亮了,“试试这把!”他一声高呼,指上的空间戒指微光一闪,手中已然出现一把三尺长刀,刀身雪亮,直如戒尺,泛着幽幽的蓝光,云水之纹层层叠叠,一看便是有一定品阶的好兵器。
兵器分为十品,八九十品为凡兵,五六七品为宝兵、二三四品为灵兵,一品为神兵,这把长刀,以铁精与玄冰钢糅合打制,属八品凡兵,非一般人能拥有。
林啸一把接过此刀,闪电般连劈数下,微微点了点头,此刀轻重适度,锋利无比,破空无声,虽然无法与唐样斩相比,但也算称手了。
“就这把吧。”林啸将刀一收,标枪般站立着。
四周一片叫好声,人们纷纷下注,两边各有随从开始登记唱票,好不热闹。
“利落些!”戎尚头也不回,老眼一眯,沉声说道。
“是!”戎尚身后的猞敢微一顿首,从背上抽出了兵器,走入了场中,广场中央,已然空出了一大块。
猞敢的兵器有些怪异,双刀的柄头可相互榫接,接上就是一把双尖枪,分开便是双手刀,徒然多了好些变化与杀招。
一入杀场,猞敢的气势大变,那双木然的眼睛变得灼灼发光,狠厉而狡黠,在主人身边微弯的腰杆挺得笔直,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凛凛的杀气。
尽管知道对方是刚出兽域的生蛮,恐怕只会冲撞砍杀,但猞敢也没任何掉以轻心的意思,无数次在生死线上的摸打滚爬,让他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对手。
只要一个疏忽,就算一个孩童也能取你性命,这样的悲剧,他看得太多了,这一份经验,就是他最大的财富。
相距五丈时,双方站定,场上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晨风掠起林啸的额发,他却一点也没感觉到,他的眼中,只有面前这个一脸沉着的对手,他在仔细观察着对方的每一个轻微的动作,甚至是每一下呼吸。
而猞敢,也同样在这样做,但他的心中,却越来越生出惊诧来,这个虎族人,虽然年轻,但那沉着又凛洌的眼神,他却只有在那些历经生死的老角斗士的眼中看见过。
一试便知深浅,何必自扰!
猞敢眼神一厉,一呲牙,喉头无声地咆哮,整个人已化为一道残影射向林啸,榫插在一起的双刀舞出一片刀幕。
“啊!”一脸平静的林啸忽然一声咆哮,向前一个箭步,手中的长刀横向一掠,划出一个扇形的刀光之幻影。
“当”一声尖锐的巨响,双方的刀影骤然一停。
两个人影顿时分开,林啸收刀护住要害,连退三步,而猞敢却是连连后退,但他的步法却纹丝不乱,急退数步后一个空中旋身卸去受到的巨力,再“刷”一个滑步,稳住了身形。
猞敢落地后,大家才看到,他已经变了模样,黑灰色的毛发在他的身上漫延,尤其是他那一对耳朵,变得更尖了,耳梢上的黑毛疯长,直直立起,他已然狂化。
围观的人们一片欢呼,但他们看不到的是,在猞敢的后背,冷汗已将他刚冒出来的体毛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