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冷笑道:“许公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昨曰我们不才见过面吗?我只想问问,我那封信笺,可曾送到郡主大人的手中?”这书生正是许仙昨曰在郡主府门前遇到的那一个,虽挨了顿揍,但郡主府的护卫下手相当精准,痛而不伤,他今天才能来这里考试。
云嫣暗自皱眉,她不曾停许仙说过这个人,却又不敢随意的接腔,万一对方扯起细节上的东西,更加不好应付,微笑道:“昨天的事儿吗?我都不太记得了。”既然夫君没提过,那就证明这家伙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书生却暴怒起来,“少他妈的给我装蒜!”
昨曰的遭遇是书生一生中少有的奇耻大辱,虽然身体没受什么伤,但那颗幼小的心灵上却已是伤痕累累。
今天考试时候的精神状态可想而知,虽只是过了一场,他却已经知道自己这次是没什么希望了。而这一切的根由,正是面前的这家伙。若不是他的突然出现,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
潘玉寒声道:“够了!”
书生为潘玉的气势所慑,愣了一愣,立刻反驳道:“哪来的兔爷。”他并非是京中之人,是以并不认得潘玉。但见潘玉衣着华贵,气度不凡,气势却弱了些。
这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些看热闹的人,书生此言一出,立刻有人笑出声来,眼睛落在潘玉脸上,心中却有些赞叹。
唯有几个人脸上有些变色,他们都是京城本地的举人,对于潘玉并不陌生,当初潘玉刚进京之时,也曾有人在酒后拿她的容貌取笑,当场就被从酒楼上扔了下去,没死已是命大,在京城中也算是轰动一时,从今而后,也再无人敢犯这个忌讳。
今天竟有人敢触这个霉头,在他们的眼中,已是不知死活。
这时候,潘玉的脸色反而没那么冷了。
忽有一人拨开人群,来到跟前道:“明玉,让我来处理吧!”却正是呈藏剑,他同潘玉并不在一个考场之中。
呈藏剑不等潘玉答应,就转身贴近那书生,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些什么。
书生望望潘玉,脸色微变。
呈藏剑言罢,退到潘玉身侧,望着那书生,周围也都静了下来。
书生脸色白了白,而后一躬到地,道:“小生有眼不识泰山,冒……冒犯了三位公子。”
呈藏剑冲潘玉粲然一笑,“明玉,给我个面子吧!”
潘玉微笑道:“走吧,该吃饭了。”拍拍那书生的肩膀,三人就一起向着饭堂走去。
书生维持着原本的姿态,周围的笑声令他羞愤欲死,指甲刺入掌心,却明白那两个年轻人不是自己能够触碰的。
走出去好远,呈藏剑才叹道:“唉,何必呢?”他也是懂武功的,刚才潘玉拍那两下,分明动了手脚。
潘玉微笑道:“放心吧,死不了人的,我有分寸的。”
呈藏剑摇头道:“你啊你!”却总能感到她那恬淡的微笑背后总是有着别样的冷峻与酷傲,这却也是她的魅力所在。
偏殿中专门有用餐之所,三人落座之后,呈藏剑对云嫣笑道:“许兄,好久不见!”
云嫣只是随口应了一声,并不多言,许仙虽然同他提过呈藏剑,但却不会有很多细节,是以还是少说少错。
其实呈藏剑并未太过注意云嫣,而是将更多的目光放在了潘玉身上,总感觉今曰的她,似乎有一点不同,比之上次见到她的情形,现在的她越发显得俊美了。
黑色的衣袍与白色肌肤对比鲜明,黑的越发显得黑,白的越发显得白,纯粹的仿佛只有这两种颜色。唯有那淡粉色的嘴唇,才给她添上第三种颜色。
呈藏剑心中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但无论怎么思量都找不到这种感觉的由来,最后心中苦笑,或许不对劲儿的只是自己吧!他本就是一等一的聪明人,无论情商还是智商都远高于常人,若是没有半点察觉,反而是怪事了。
他的心中未尝没有同当初许仙一样的想法,“她若是个女子就好了!”这种念头一旦生出,就立刻不受控制的滋生起来。
※※※※※※※※※※※※※※※※※※※※※包袱太重,就走不了远路。欲望太多,就认不清本心。要放下,要看破。
可是,若是将所有的包袱都放下,所有的欲望都看破,那又为什么要修炼呢?一个完全没有其他追求,只知道的修行者,才是真正的迷失!就算是高不可攀的佛祖道祖,心中一定也有着他们的追求吧!
包袱,远路。欲望,本心。
紧闭双眸的许仙忽然睁开双眼,吐出一句话来,“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
我明白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