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吧。”泰图尔大声建议道。在他看來己方早已大势已去。城门被攻破只不过是短时间内的事情。
荣小青愤愤瞪了泰图尔一眼:“胆小鬼。”
斐娜轻轻咬了咬下唇:“撤退。”泰图尔说得不错。继续留下已经沒有任何的意义。
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城门在两只机械怪物的重重撞击下。终于被撞开。两扇厚重的城门向后方倒去。将不及闪避的多名玄武国士兵压在下面。敌军宛如潮水般从破损的城门处涌入。
在手下人的掩护下。斐娜和唐猎等人迅速退入内城之中。内城的城墙无论是高度还是强度都远远逊色于虎踞关的外层城墙。对两只力量庞大的机械怪物來说根本起不到阻拦的作用。
荣小青将早已准备好的黑色独角兽牵到斐娜的身边:“将军。我们快走吧。趁着那两只怪物沒有攻入内城以前。再晚就來不及了。”
斐娜默默点了点头。翻身跃上黑雪。唐猎和泰图尔分别骑着一匹白色独角兽來到她的身边。
斐娜道:“北门处沒有敌人。也是我们逃离虎踞关唯一的选择。”
唐猎笑道:“放心。我们一定能够成功甩脱蓝德人的机械怪物。”
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斐娜不得不接受眼前的现实。率领手下的硕果仅存的三千多名女营精兵。连同那些身体少许恢复能够行走的两千多名帝国士兵一起。舍弃虎踞关。从北门败走。
下场最为凄惨的当属那些中毒后无力行走的将士。蓝德帝国对这些失去反抗力的敌军展开冷酷无情的屠戮。
斐娜美目含泪凝望身后浓烟滚滚的虎踞关。直到现在她仍然无法相信。这座玄武帝国最为坚固的边塞堡垒在蓝德人的进攻下。竟然变得不堪一击。黑帖尔大帅自然有他撤退的理由。帝君已死。为了尽可能的保存部队的最大实力。他必须这样做。然而斐娜仍然无法想通。更无法做到无情放弃这些陪伴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两行晶莹的珠泪沿着她皎洁的面颊缓缓滑落。在夕阳的映射下。透射出凄迷的光芒。
唐猎默默注视着斐娜。他看到斐娜坚强无畏的娇躯内深藏着的是一颗善良的心。
荣小青和泰图尔的惊呼声几乎同时响起:“那两只大怪物还在追击我们。”
唐猎回身望去。果然看到那两只巨大的机械怪物。在近万名蓝德帝国士兵的簇拥下飞速向他们追赶而來。这种无坚不摧的重型机械武器。即便是放在现代社会也算得上威力巨大的超重型武器。单单从这便可以推断出。蓝德帝国所掌握的科技和现实发展水平可能超出玄武帝国数倍。
虎踞关北方三公里有一条从西向东流淌的河流。名为湍黎儿河。是依古拉巴江最大的支流之一。河面虽然狭窄。可是落差极大。水流湍急。河面上只有一座跨度约三十米。宽约五米的钢铁桥梁。
斐娜果断下令道:“传令下去。迅速通过桥梁。抢在敌人沒有赶到以前将桥梁拆除。”
形势虽然迫在眉睫。可是训练有素的玄武帝国士兵仍然未见任何慌乱。在斐娜的指挥下。秩序井然的通过了桥梁。
斐娜以身作则落在了队伍的最后。坚持最后一个走过桥梁。荣小青已经开始指挥手下人开始拆除桥梁北端的桥墩。
这座桥梁是玄武帝国大军战略的一个重点部分。黑帖尔等人曾经不止一次考虑过最坏的结果。拆除桥梁。以湍黎儿河为最后一道屏障早已成为他们的计划。并针对桥梁的结构让士兵做过专门的拆除训练。
短短的时间内。士兵已经拆除了桥墩的大部分。再有一袋烟的功夫就可以将这座桥梁彻底拆除。
此时蓝德帝国的先头部队已经來到距离湍黎儿河不到三百米处。两只钢铁怪物首当其冲。展开八条长长的机械手臂。來回挥舞。频率极快。转眼之间已经奔袭到桥梁的南端。操纵钢铁怪物的武士开动机关。从钢铁怪物的头部分别探出三根粗大的铁筒。其中喷出炙热的火焰。宛如六道火龙一般射向空中而后弧形越过湍黎儿河。落在河岸的对面。
正在拆除桥梁的玄武国士兵根本來不及逃走便葬身于这威力庞大的火焰之中。火海中传來凄惨的大叫。斐娜挥动手臂。示意施射。一时间无数箭矢如同飞蝗般向两只钢铁怪物射去。可是这种寻常的羽箭根本无法穿透它们坚硬无比的合金装甲。
一只钢铁怪物单足已经踏上了桥梁。它超级的体重让拆除大半的桥梁不堪负累。发出压榨性的吱嘎之声。
唐猎和斐娜对望了一眼。彼此都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眼神。这钢铁怪物只要再上前一步。它的重量就会将桥梁压垮。可马上他们便发现情况并非是像他们想像中那样如意。
钢铁怪物以踏在桥心的单足为支撑。整个庞大的身体居然在空中做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腾跃动作。突然增加的压力让本就脆弱的桥梁再也无法承受。北端桥墩彻底断裂。在轰然的巨响中向河水中落去。
可钢铁怪物已经有四条长足落在北岸之上。其余的四足抢在桥梁沒有完全落入河水之中前。稳稳抓住了桥梁的断端。以自己的身体将刚刚断裂的桥梁重新结合起來。
另外一只钢铁怪物已经迅速从桥梁上通行。蓝德帝国的士兵在它的掩护下潮水般拥过桥梁。越过湍黎儿河。继续追击斐娜的部队。
失去了湍黎儿河这道天然的屏障。在这片广阔的平原上想要成功躲开蓝德帝国大军的追击已经不可能。转眼之间斐娜的这六千多名士兵已经落入蓝德帝国大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混战已经沒有任何的策略可言。不是杀掉对手便是被对手杀掉。唐猎的双目因为内心的狂怒与杀意而变得血红。手中的长刀连续挥出。每出一刀便听到一声敌人的惨呼。仰仗锋利的刀锋他轻易便劈断对手的兵器。甚至连同对手坚韧的盔甲和身体一刀劈成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