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小巴上面,通过车窗看相外面。街道上面人来人往,不时还会传来一些无牌小贩叫卖的声音。警察集体放假后,除了那些小贩最害怕的“白扎”(市民对交通警察的匿称,交通警察穿着的制服双臂都会带上一个白色的护套作为识别,还有戴着的头盔、骑着的摩托车都是白色,故有这种称呼存在)没有出现外,连小贩管理队的人都一下子不见了,整条街道两旁上摆满了各色摊位。垃圾乱放,污水横流,和以后国际大都会的称号完全不相匹配。
冯奕枫还看到了几个流里流气的小年轻,在一位大婶买东西时,趁她不为意就把她的提包抢走。大婶声嘶力竭喊着:“捉贼啊!他们抢了我的提包,帮帮我。”得到的回应寥寥无几,一些有热心的人也想过去帮忙,可是很快就被身边的人拉住。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个小年轻安然离开的现场。被抢的大婶只能用大哭来申诉,旁人也只能慨叹她运气不够好。
一条街上什么类型的人都可以看见,唯一不见了以前被称为“黑脚”(穿着黑袜子、黑皮鞋)的巡逻警员。偶尔出现的一两个警员,他们也会当作看不见,要不就是叫事主去警察局报案、备案,至于什么时候可以破案,那就等着,反正他们是回答不了你。
冯奕枫不得不震惊吕乐他们的影响力,一声令下,香港万多名警察都要听其号召,要是这种情况继续下去的话,吸引起足够的民愤,一定会引起类似67年暴动的状况出现,到时候现任的港督恐怕就要当到头了。还要连累一大群其他的港府高官政要被解职,甚至一些重要部门的官员,还会被英国召回去,在议会里面进行质询。
回到家,冯奕枫再次露出天真的笑容,甩开霞姨就跑进客厅,和坐在哪里看报纸的爷爷打招呼。他每天都是这样做,爷爷也会第一时间放下手中的报纸,把他不是很强壮的身体抱起来,放在膝盖上面,问问学校的情况,还有今天学了些什么。冯奕枫一会一如既往的细说着每天看到的人和事,还有今天自己又认识了几个英文单词,会写几个中文生字。
匆匆跑进客厅,不但见到了爷爷,还看见了老爸冯胜东居然也在,他们的谈话对像是一对年轻男女。其实也不算什么年轻男女,他们的年龄看上去差距还是很大的,那个男的年纪起码有三十岁左右。而那个女子,错了,应该是女孩子,年纪看上去最多只有十三四岁左右。这对奇怪的组合,让冯奕枫感到很奇怪。他收刮了脑袋里面所有的记忆,也没有想起家中有这么一对亲戚。
“小枫你回来啦!快点过来让爷爷这里。”冯奕枫坐到爷爷的膝盖上面,好奇的看着那堆奇怪的男女。说他们奇怪,除了年龄外,其实就是他们的坐姿。男的挺直腰杆,双手放在身侧,黝黑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在回答爸爸问题时脸部会因为说话而抽动,看上去就像是生来一张僵尸脸。
那个女孩也像保持着和男人一样的姿势和表情,可是年纪的关系,她保持没多久就开始变样,不是腰弯了,就是手扰扰这里,摸摸哪里,面上在看到冯奕枫后,还不时用好奇的眼神瞄瞄他。可又因为身边的男人,女孩不敢说话。
冯奕枫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老爸和那个男人的对话,从话中可以听出来。原来这对男女是一对兄妹来的,男的是一名南越军人,年纪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大,只是由于长期训练的关系,被风吹日晒成这样。
阮龙,24岁,父亲是西贡的一名商人,母亲是香港嫁到越南的华侨。南越陆军突击队上尉中队长,在泰国受过美国三角洲部队长时间训练,还经受过美国中情局有关情报收集和保护、刺杀目标人物的训练。本来以他的资历和能力,很容易就可以在南越军方爬到高层。但他从泰国回到家里后,发现家中完全变样了。南越军方因为他的母亲是中国人,把他们全家都抓起来审查。。
年仅13岁的妹妹阮文秀虽然年纪还小,但长得很漂亮可爱。她和她的哥哥一样,被中情局的人看中,很快被送到位于泰国的一处训练营接受改造训练。阮龙知道家中情况后,马上去找到自己的直属上司查问,为什么自己拼命训练,准备和敌人战斗,但国家还要这样对待他的家人?
可是他的上司也对此表示很无奈:“现在由于美国政府和军方的介入,我们南越军方已经没有了自主权,所有的军队调动都交给了被称为联合国军队的美国军事特派员手中,还有不少美军士兵直接参战了。除了美军外,还有英国、法国、韩国和日本都参与其中,我会尽量帮助你把父母救出来的,可是你妹妹我就没有办法了。”
通过阮龙和他上司的努力,他终于把父母救出来,可是父亲已经被虐待得不成人样,母亲的情况还好点,但也经过了多次的严刑拷问。阮龙他恨,他真的好恨,他恨自己的政府,恨美国政府,甚至恨发动战争的所有人。母亲已经没有能力离开,让他一定要救出自己的妹妹,带着妹妹去香港找外婆,以后就不要回到越南,不要再参与这种残酷的战争。
阮龙训练中所学到的军事常识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只是用在训练他的人身上而已。通过上司和无数同僚的一年多的打听,才知道妹妹当初是被送到曼谷后,经过了短期训练再次被送到泰国乌汶的一处秘密军事基地。这里专门就是训练那些年轻女孩,完成训练后,她们都会被派往北越的控制范围内进行情报收集和破坏军事设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