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美凤凰非常的悲哀。昔日的凤凰还是美,她的脸还是那么的俏丽,只是多了几分沧桑。我曾怨恨过她,恨她的势利,如今只有同情。
“我身上只有这点钱了,拿去吧。”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递给梅凤凰。大约两千元,是前几天从卡里领出来的,本来想买几件夏装,剩余的平时杂用。但因为没有心情,也懒得上街了。
“豆腐,当初你有难的时候,我对你避而不见。我落难了,你挺身而出。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呢?”梅凤凰话虽然这么说,她的双眼,还是盯着我手里的钱。
还好,她还知道廉耻。不过,我还是希望她能够把钱收了。她现在最需要的,是钱。什么叫逼良为娼?一个女人,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不会走上这条路的。虽然时下有一句话,叫做笑贫不笑娼。但梅凤凰不是这样的人,她是被生活所逼。
一只小手,在偷偷地捏着我另一只手的手掌心。雷姐想阻止我,但又不便吭声,只能用这种方式提醒我。对,我现在也很急需钱,但两千和少两千,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缺的,是八百万。
要是以前,我一定会拉过梅凤凰的手,把钱硬塞到她的手里。可是,我现在觉得她的手非常肮脏,已经被很多男人握过。我连她的脸,都不敢看了。我生怕看到,她的脸上,有别的男人的唇印。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用愧疚。拿着!”
我劝她不要再自责,我早就原谅她了。再说,那时,她是受了她父母的影响。不然,她也不至于那么冷酷无情,连见个一面都不给。
雷姐见捏我的手不奏效,干咳了两声,既是提醒我,也是警告梅凤凰:不要脸,也不能要钱。
梅凤凰的手,伸出来,又缩回去,反复几次后,终于大胆地伸了出来,抓住我递出去的钱。
“走!豆腐,很晚了!”
雷姐见梅凤凰接过了钱,狠狠地跺了一脚,气愤地拖拉着我的手。
我脸带歉意地对梅凤凰招招手,说声再见。
“豆腐,我只陪酒,绝不陪睡!”我已经被雷姐拖出了几米远,梅凤凰眼巴巴地看着我被雷姐拉走,突然对我大声喊了起来。
朦胧的夜色中,看到她孤单单的身影,我心生怜悯。陪酒,被陌生的男人摸摸捏捏,完全没有做人的尊严。陪睡,更是出卖了自己的灵魂。看似有点骨气,但这是五十步笑百步!知道么,梅凤凰!
“你陪什么关豆腐什么事?!可恶!”
雷姐见我回头看梅凤凰,气呼呼的。我的手,还在她手里边,她用力一拖,差一点把我拉倒。
“豆腐,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同情!而且现在,你非常急需钱!”
车刚刚开上路,雷姐就撇了我一眼,责备起我来了。上车之前,我就意识到,她一定会教训我。所以,我想坐后座。但我刚打开后门,就被她拦住了。
“多两千和少两千,对于八百万那么大的数目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是,两千元钱,对于梅凤凰来说,是一笔不小的钱了。她很可怜,孤苦伶仃的,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不是我打肿脸皮充胖子,而是两千元对于收购WJ公司如同杯水车薪。而我给了梅凤凰,她可以减少一些债务,甚至是减少一个债主,她就少一份烦恼。
“但是,她在你落难的时候,在你最需要钱的时候,她去哪了?她的父母,竟然装着不认识你,还拨打了报警电话,把你赶走!太过分了!你不取笑她,她已经烧高香了!这样的人,你还可怜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她!”
雷姐对梅凤凰过去的所作所为仍然耿耿于怀。我没有和雷姐说过梅凤凰对我的恶劣行径,可能她是从别人的嘴里得到的消息吧。
“她只是性格有点软弱而已,心底还是好的。她当时这么对我,只是受了她父母的左右。”我极力维护梅凤凰,替她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