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洁先上车,但她没有给副驾驶室开锁。奇了,不用我去了?不会吧?她可是处心积虑了半年哦。岂不是白费?我正想着,一只小手,已经抓住了我的手。宋洁拿着一瓶矿泉水,为我冲洗掉我手上的油污。我手上的污迹不见了,但油油的感觉还在。就像一个人,受过了伤,就是伤口愈合了,伤疤还在。即使是心伤,也还有心中的那份记忆留在心头。
滴滴两声,宋洁打开了副驾驶室的门,我正想上去,被她拦住了。就此告别?不会吧?呵呵,我说呢,女人狠毒,但也极易被融化,她被我刚才的英勇事迹感化了,不想再害我了吧?
然而,我又错了。宋洁拿着抽纸,为我抹去手上的油脂。看着她一点点地擦拭着我的手心,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慈祥的母亲,在为自己的小孩,清理弄脏了的手。一种感激,涌上了我的心头。女人固有的母性,真是伟大。
我搞不清楚,宋洁既然要指证我,站到她的父亲一边,和我为敌,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上了车,七拐八弯,终于在一栋洋楼前停了下来。
“你在车上等一下我!”
宋洁下了车,砰地关上了车门,车子滴滴两声响。搞什么东东,还没到达目的地?就凭我和她半年来的交情,她不至
于那么狠心吧?宋洁下了车,走近洋楼的大门,也不敲门,掏出手机就打。从下了立交桥,到洋楼,宋洁从来都没有犹豫
过,看来,她对这里非常熟悉。
洋楼前面的三面围墙,都贴着高级瓷砖。红色咖啡的大门,密不透风。洋楼有八楼之高,两边的楼房不高,也就是三
四层,唯独它鹤立鸡群。
从侧面看,这栋楼很一般。外墙贴了瓷砖,但上面一截很明显和下面一至四楼不同。可以判断,这种楼房最少有三层
是违建的。这栋楼虽然侧面很普通,但正面显得非常豪华。法式的阳台,汉白玉的柱子,古典优雅的欧式风格,显得这栋
楼的主人身份非同一般。
虽然和宋洁相隔只是十几米,但关着车窗,她在电话里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清。不用说,她肯定是在叫打手出来把
我架进去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刚才的感动,只是维持了几分钟而已。
我想开门,可推不开。用力撞,也撞不动。晕了,她想得真周到。她早就料到我要跑了,所以关了车门,连车钥匙都
拔了。呵呵,难怪刚才她下车的时候,有两声滴滴响。
她做事滴水不漏,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女孩!非等闲之辈啊!我太轻视她了。门开了,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从
额头到头顶,一大片,都是一片沙漠,寸草不生。男人一见到宋洁,非常客气,又是点头,又是哈腰,非常尊重宋洁。这
个男人,有点面善,不像是电视里的黑社会老大,满脸横肉。
难道宋洁才是老大?有可能!电视里,媒体上,女人当老大都有报道过,特别是美女,做老大更是呼风唤雨。也是,
如果她不是黑老大,她哪来那么多钱买别墅?她和我说过,这栋别墅,跟她的老爸宋钟毫无瓜葛。听说黑老大是女人的话,
这个女人是非常变态和狠毒的,手段残忍,绝不亚于男黑老大。
男人做了一个往里请的手势,但宋洁摇了摇头,没有进去。奇怪了,怎么没见到一帮古惑仔像一群恶狗一样冲出来?
狗倒是有一条,但它对宋洁狂吠几声后,被就被男人喝止了。现在,狗正在对着主人摆尾巴呢。痛快一点,磨磨蹭蹭干嘛?!我想冲出去又出不了,又没有人冲上来架走我,什么意思?
男人朝我看了几眼,不动声色,便进去了,但大门没有随即关上。宋洁既没有跟进去,也没有走回来,而是在原地等
着。奇怪了,难道他们还没有交接好么?直接把我拉下车便是,还要等待干嘛?能爽脆一点么?真是的!宋洁,你也是一
个做事干净利索的人,今天怎么这么不干脆?婆婆妈妈的!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了,我就坦然面对,竟希望厄运快一点降临。也是,与其心被折磨,不如痛痛快快来得干净。
磨磨蹭蹭的,很难受!难道宋洁念着旧情,不打算动用酷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