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我嫉妒她,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明明嘴里说嫉妒,但她看着他,目光干净澄撤,坦白又坦荡,完全没有一丝羞愧可言。
好像她嫉妒,她装病,她诬赖别人,她坐在地上又哭又闹差点没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两个滚都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
安灼眉头深纠,一时无话,但怒气却无端被她堵了回去,再也发不出来。
她眨巴了两下眼,挤出两滴眼泪又道:“我知道你不高兴我来这里,也不高兴我见秦庚,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要假装不认识我不理我好不好,我会,难受的……”
一难受,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她自己也不知道。
因为这种被他无视的感觉,好像被瞬间打入了地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有无尽头黑暗和恐慌,她只有不停地挣扎,使劲挣扎,哪怕抓伤自己刺伤别人,她也控制不住。
“过了今天,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我有关系,我还装得了吗?”
安灼仍旧瞪她,语气里却透着一股无力和无奈。
他仇家多得自己都数不清!
他尽量离她远点,但她却一个劲地往前凑。
他现在真后悔自己没再狠心一点的,哪怕她跟在自己身后打转,哪怕她无理取闹,哪怕她真的心脏病发,他也不该管她!
顾曲幽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又道:“以后没什么事尽量别出五行街,实在要出去……打电话给石头,他会保护你。”
“……”
顾曲幽干眨眼。
这是什么意思?
他在担心她的安危?
难道他假装不认识她是不想别人知道他们有关系?
他在保护她?
所以,他还是关心她在乎她的?
她里心一阵狂喜,挪动屁股慢慢朝他靠过去,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的胳膊,头往他肩上靠,轻声道:“安安,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你放心,我不怕的,真的……”
只要他还在乎她,她就不怕痛,不怕死,什么也不怕。
安灼坐着不动,没有推她也没理她,半晌,低声道:“回烈域。”
第二次来到他住的房间,顾曲幽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感觉无比亲切。
“坐好别动,我去拿医药箱。”
安灼把她放在沙发上,板脸道。
顾曲幽:“啊?哦……”
他竟然连自己胳膊肘受伤都知道。
虽然他冷面冷声,但她心里又是一阵暖流淌过。
她抬自己的右手臂一看,又青又紫,好大一个包,还破了皮,流了血。
这是栽赃辛梓那个女人摔到地上时,为了减轻身体的负担,手肘撑到地板上磕的,痛得她冷汗直冒,正好方便她装病。
安灼很快拿出药箱,放在矮桌上,一言不发地拿出棉签和药水,再拉过她的胳膊,看着那像牛奶一样白嫩光滑没有半点瑕疵的肌肤上突然多出来的青疙瘩,两眼一刺,直接对着破了皮儿的伤口抹上去。
酒精顿时像针尖一样直往肉里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