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焦躁在指挥舰里来回走动,过一两分钟就神经质打开即时留言板看看有没有回复——宝鹿这姑娘的心可真狠啊,居然整整两个星期不理他。
看着那一长串显示未读的留言,元帅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拉着光标往上,那些已读的互动留言里,还流露着满满的爱意和温情,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呢?
“何翼!把小黑屋那段时间的全部视频监控发给我。”元帅烦躁用食指敲击着操作台,无计可施之下,只能重现当时的场面,看看怎样去弥补。
“是!”
直到亲眼看着她瑟缩在黑暗中哭泣、看着她在医生钳制下无声挣扎,看着她躺在医疗舱上绝望轻轻喊出暗黑,伊沃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混蛋,才知道那天宝鹿知道真相的时候为什么那么难过……
“你知道我当时多害怕吗?我喊着你暗黑君的名字,哀求你来救救我!”
——结果那操蛋的幕后指使者就是自己。
“宝鹿,我错了。”元帅真的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他在帝国教育中长大,习惯把omega看成需要宠溺的物体,从未把她们看成是同一地位的公民。他真的错了,从星统部手中绑走宝鹿没错,保护宝鹿没错,错的是自己自以为是的严厉教训和不经同意的装入光脑。
如果那时候自己亮明身份、好好安慰她……
她一针见血:他的确习惯了高高在上,以保护之名操控她。
宝鹿在军事法庭上的宣告又浮现在他脑子里:
“就算是流放、就算是监禁、就算是极刑,统统来吧,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要像一个真正的人那样活着!”
他想起了宝鹿说过很多次,但自己从未真正以为然的尊严和尊重。她是不同的,她跟他见过的大部分omega都不同。
越回忆,越发现自己的错误。
元帅捂着脸,闷声喊道:“何翼!”
“到!”
“歼星舰到哪里了?”
“正在虫洞跃迁。根据侦察前哨的回报,虫族已经到了猎户旋臂边缘,目前在往人马座旋臂迁移——元帅,您说,这虫后到底在想什么?”
“通知歼星舰,接近预定目标后等我命令。”
“啊?元帅!!”何翼大惊失色,“那之前制定的目标……咳,您不会真相信虫后的话吧?”
“先暂停吧。何翼,这感觉我没法跟你描述。虫族跟人类是死敌,人虫混战了上千年,死在虫族手里的战友同袍不计其数,它们死在人类手中的也数不胜数。前段时间虫后异变,我以为人类到了最危急时刻,没想到,它一直是在找宝鹿……”
“元帅!您不要色令智昏啊!”
“暂停吧。到达预定目标后,先全面隐蔽起来,等我的命令。”元帅黑发鬓角有些杂乱,他揉着太阳穴,“何翼,你想过歼星舰真的歼灭行星的后果吗?科学院现在也不敢给出明确的回答,总是理论上说、大约是,可能会的结果。星系之间虽然遥远,却存在微妙的吸引力。我不知道击毁一颗行星对整个旋臂会有什么后果。还是等虫族撤退到旋臂更偏远的地方再找时机动手。”
“……是!”
元帅毕竟在虫后体内呆过那么久,一些信息多少也输入进他的脑子,只不过因为事实太过颠覆而不敢置信。
下达命令后,元帅松了一口气。
其实何翼说的也没错,他真是色令智昏了,歼星舰的后果怎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他不想再隐瞒和欺骗宝鹿。
万一虫后传达的信息是千真万确的,自己却下令歼灭了整个虫族,灭族刽子手的骂名他不怕,怕的是宝鹿对他的失望和死心——明明答应过她,却又欺骗她,伊沃不敢再幻想得知实情后的她会原谅自己。
元帅整理思绪,不再嘴硬、不再狡辩,老老实实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写了一封正式道歉信。知道宝鹿不会看他的即时留言信息,元帅把这份信发给帝国皇家omega学校的雷德蒙校长,请他代为打印后再转交给宝鹿。
alpha的面子什么的,就随它去吧。
里子和实惠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小时后,善于体察上意的雷德蒙校长不仅告知宝鹿同学收到了信,还贴心将她收信、看信的视频发送给了元帅。
脸瘦了一点,胸,怎么却越发挺拔了?
元帅贪婪看着心爱的小姑娘,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宝鹿很美,她的美一贯很安静,完全不具侵略性,就像羞答答的白铃兰静悄悄盛开;而现在,她整个人像一朵妖艳娇娆的血色曼珠沙华,嘴唇嫣红如火。他把视频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她的手偷偷挠了两次大腿,试图拉扯什么东西似的;还有她的站姿和坐姿都很不对劲……
“雷德蒙,去查查宝鹿的身体各项指标,我怎么看她像发情了?”
“是!元帅!”
半个小时后,雷德蒙兴高采烈把各项数据发送给元帅:“报告元帅!万宝鹿同学真的进入成熟期,她的omega信息素达到达到7%,开始发情了!”
元帅喜出望外,一下子站了起来,又缓缓坐下。
“是!还请元帅原谅我们工作的失误,我们一直按照三天收集一次身体数据的规矩,没有及时发现万宝鹿同学的身体变化。”
“以后每天检测。”元帅点头,严肃下令。
关闭了视讯,元帅看着那组数据,激动得坐不住,绕着指挥塔不断转圈圈,按捺着召唤光耀直接赶去学校的冲动,最后他站在舷窗边,定定看着艾伦星北半球的方向,露出微笑。
何翼看着元帅那简直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又看看元帅大人精悍无比的身材,猛然想起了前段时间军团战士们被欲求不满某人操练的艰辛和痛苦,暗暗在心里给娇嫩的宝鹿妹纸点蜡。
***
宝鹿这天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她的身体好像在热锅上蒸煮。食指轻轻搭在手腕上就能感觉到脉搏疯狂地奔涌,血液似乎被什么煮开了,流速明显加快,咕嘟咕嘟在血管里奔腾。手心发热、胸口发热、肌肤变得无比敏感,只要什么轻轻碰一下,就会觉得哪里都痒酥酥、麻软软,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娇柔无比。最难堪的某个隐秘处,时不时就处于充血状态,连最细软的内裤都会磨得那里生疼。
偏偏校长又找她过去谈话,还装模作样取出了一封信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