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什么后果?
本来我能顺利生产的几率差不多是千分之一这么渺茫,被他这一折腾,估计得成亿分之一了。
无所谓了,破罐子破摔吧,我像是个眼眶里塞了一团雪的木偶,除了麻木的从眼眶里大颗流泪,什么表情和动作也不会了。
他看着血,没有心疼,没有同情,有的只是狞笑,冷笑。
我看得出来,他对我已经由爱转恨,恨我恨的入骨,曾经的爱、怜惜都已不在了。我伤害过他,现在轮到他伤害我了
我流着泪道:“长毛,欠你的我都还你了。请你从此以后不要再找我了,再找我我就报警了!”
“只要你再给我十……十……十万块钱,我不会再找你了,我马上不做乐队了,我找到挣钱的营生了。”他满意的抽着事后烟,那是四元一包的低档香烟,呛的我立即开了车窗。
十万块对现在的我而言只是九牛一毛,但对落魄的他而言,却是个天文数字,所以他是很忐忑结结巴巴的说出这个数值,深怕我拒绝。
现在我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可这种感情是念着旧情还是愧疚我不得而知。但当年如果他不是穷,我绝不会走这点我是可以肯定的,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曾同居过那么久。于是我忍不住问道:“你准备干什么?”
“如果我有钱了,你还会回来我身边的是吧?”长毛没回答我的问题,转而问了我一个问题。
怎么可能,开什么天大玩笑,你再有钱能比曹国庆有钱吗?就你那能力,就你那水平,就你那怂样,能发什么大财?覆水难收不懂吗?
我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那怎么可能?我都结婚了,你知道我又不是朝三暮四随便的女人。今天车上这种情况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再来纠缠我,莫怪我报警。你今天这行为算是强奸知道吗?我不想跟你计较了。我会给你十万块钱,当是对你的补偿,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钱我会汇给你,咱们不必再见面了。”
依我的性格,如果他不是长毛,我怎么可能不计较,就算不去告官,也会找人将他打个半死。
但遇到他,我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实在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节外生枝,我还得继续骗老曹下去呢。
“你当初不就是嫌我没钱吗,连夜跑了,你知道我像个疯子一样全城找你吗?等我有钱了,你为什么不可以离婚?”长毛用力的抱紧我。
我只得用缓兵之计拖着他:“我男人快下班了,我得赶紧回家了,以后再说。”
“名片上有我的手机号码,记得打给我,我记住了你的车牌号,不要以为不给钱你能躲得掉我。”他递过一张名片,下了车。
车开出去很远,还能从后视镜看到他站在原地,冲我车影冷笑,也不知他在盘算着什么坏主意。
回到家后,我洗了个冷水澡,想浇醒自己乱麻一样的脑袋。
曹国庆那儿怎么应付,孩子丢了,他下次回来,我是垫个枕头装继续怀孕缓兵之计还是直接坦白?、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长毛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他就像颗定时炸弹,随时能摧毁我的一切。
我仔细想了一会,我觉得我能在这个城市立足,完全是靠老曹。如果我说出一切真相,依老曹唯我独尊的脾气,是绝不可能容忍我那么欺骗他的。
我只有继续瞒下去,骗下去。
然而现在有了长毛,这种欺骗的难度会更大。我不确定长毛会不会在哪天突然的出现在我和老曹面前,告诉老曹一切……
那时的我还年轻,稚嫩,胆小,如果换成现在,早就直接找个杀手解决长毛了,有钱什么事办不成?
我第二天就将十万块汇给了长毛,用公用电话打他电话问他是否收到钱时,他非要问我手机号码,我说我们关系已经了结了,你问我手机号码干什么。他纠缠不休,说不会再勒索我,只是有时想听听我声音。
我当然不会信他这一套,可是拗不过他,推辞说先挂电话容我考虑一会儿。
后来,我跑去买了个新手机,弄了个新号码给他,并表示,我有家庭的人,不会立即接你电话,当看到有你来电,我会在合适时机给你回电话。
好在长毛也遵守承诺,足足有二十多天销声匿迹。我宽慰自己,他应该是离开这座城市不会再找我了,到时我换个车牌号,就能摆脱过去的一切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