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他一个人情。”我随口应付道。
“什么时候开始?”
“方便的话,明天就开始吧,市里几张报纸头条轰炸一番,然后电视媒体跟上,做几个专访,差不多他的名气就如日中天了。”
“行!”曹国庆爽快的答应了。
现在媒体的力量大到难以想象,捧红一个人,搞臭一个人,真的只在旦夕之间,我的经历就是最生动的写照。
别说捧红一个本身就有些闪光点的帅气心理医生杜臣了,就是捧红一坨牛粪对媒体来说也绝不算难事。
曹国庆只能使唤地方媒体,无法将杜臣在全国范围内捧红,不过,我要的也就是他在这座城市火了就行。
我为什么要求捧红杜臣,自然是有我的打算。
记得一个小故事,有个老板对自己手下的一个小员工非常恼怒,因为他涉嫌贪污公款。
小员工当时月薪两千,处于不算太要紧的职位,开除他对公司影响不大。
当时这人贪污在公司几乎算是一个半公开的秘密,所有人都觉得这小员工要掉饭碗了。
结果在老板得知他贪污的情况后,不仅不开除他,也不降他工资,反而大幅涨他工资,月薪两千猛涨到两万,并升他职位。
所有人都觉得老板疯了。
而那个小员工觉得老板竟然以德报怨,感动的涕泪横流,决定要为老板肝胆涂地的卖命工作。
几个月后,老板却突然宣布开除这个小员工,小员工泪流满面的忏悔,哀求,老板丝毫不为所动。
这其实是一项非常残忍的惩罚。
因为早前开除他,他失去的只是一份二千元月薪的普通工作,他去别的单位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他不会有多心疼失去这份工作。
可几个月后再开除他,他失去的是一份高薪工作,对他的能力而言,是一份在别处绝对找不到的工作。所以,他的心痛和惋惜将乘以倍数。
我就要效仿这个残忍的老板对杜臣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报复。
人若在低处,再低一步,痛苦并不会多深,因为他早已习惯了低处。
人若在高处,狠狠的跌了下来,那才叫一个惨。
我觉得杜臣站的还不够高,我要现在把他扔下来,对他惩罚还不够,完全打不垮他;所以我要把他捧高,捧得和我昔日一样高,再让他摔的跟我一样惨。
曹国庆的家不像个家,大到像是一个小区。
车子开到四米高的大铁门时,有红外监控的铁门就缓缓开启,旁边还有两个穿戴整齐的保安对车行礼。
我心说要不要这么夸张。
一进门便是种满奇花异草的入户花园,走过碎石长阶,旁边有游泳池、凉亭、运动场所,一个大院就足足有上千平米。
走了半天才看到几棟掩盖在树木下的金黄色联体别墅。
这屋子气派到有点像电影里那些深藏于森林中的欧州古堡似的,房子虽看起来有些年头,可绝不显旧,反而让人感觉有沧桑厚重的历史感。
别墅外观看起来是欧式风格,里面却是中式庭院设计风格。但摆放的器具又是明显的西式风格,比如大堂的豪华水晶吊灯,米色的组合沙发等。再往里走一点,酒柜等家具又是红木的,显得很中式化。
墙上挂的画有点杂乱无章,有西方抽象画,又有中国水墨画,还有一些毛笔书法。显得主人并不在意风格搭不搭,觉得什么东西稀奇值钱便往墙上挂。殊不知越这样就越快暴露暴发户的真实品味。
我纳闷这么豪华的房子不能由着自己性子乱设计啊,得请个室内设计师才对啊,这不伦不类的像个啥。
曹国庆似乎看出我的疑惑来:“本来这屋子是全中式家具的,后来儿子喜欢刨家具玩,天天换也不是个事啊,只得换沙发了。才开始家里是请设计师精心设计过,挂了一些西洋画,后来我时常参加拍卖会买到一些名画,藏在柜子里别人看不见觉得可惜,就全挂在了墙上,无所谓了。”
当然无所谓了,反正他的名字,他的身价,在这城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住在茅草棚里也无损他的首富形象。
我也记得小曹的奇怪癖好,他喜欢把贵重红木家具刨的一条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