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汉人男女慌忙闭眼屏息,四散奔逃,水沉香一人倒在地上,躲在盾牌底下死死闭着眼睛,忽然腰上一紧,竟尔腾空而起。她睁眼一看,却看到眼前一条火红火红的飘带,飘带后的景物急速地变换着,有时是屋顶,有时越过小巷子。
她立即醒悟过来拎着她的人是昨天见过的胡女,不由得冷声道:“怎地又是你?”
银锁并不答话,跑了一阵子,竟然跑到了白虎蛮的地盘上来。她听左右安静,便扔下水沉香,道:“是我怎么啦?我又救你一命,你不该谢谢我吗?”
“谢你救命之恩,但我们白虎蛮与胡人有仇不共戴天……”
银锁道:“我听啦,是胡人杀了你爹爹,你们的族长,因此你讨厌胡人。但是人又不是我杀的,干什么要讨厌我?”
水沉香一时答不上来,改问道:“你怎么会我们的飞盾?”
此时轮到银锁一愣,反问:“什么飞盾?”
水沉香从背后取下盾牌,朝外抡起,木盾牌哗啦啦地飞出去,转了一圈又飞回来,“你昨天和今天虽然扔的只是瓦片,可用的全是我板楯之术,你和我们白虎蛮到底是什么关系?”
银锁嘻嘻笑道:“我不告诉你,你去问你哥哥自会知晓。”
她笑得可爱,不由得让水沉香放松了一些些警惕,只当她是个奇怪的胡人少女,“你干什么三番两次要救我?”
银锁笑道:“怎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难道不行吗?你这人真奇怪,人家帮你,你还挑三拣四。”
“你是胡我是蛮,自然……”
银锁笑着打断她:“我不听,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武功这么好,却不和那个汉女过招?”
不料水沉香叹了口气,“我从小就和她不对付,以前还与她动手,后来她要是输了,就找更多的人来打我。我打不过,干脆不和她计较,给她打几下就算了。”
她又打量了一下银锁,“你……她在你这受的气,可要在我身上找回来了。”
水沉香颇有责怪的意思,银锁却没半点不好意思,高兴道:“那还是我不对啦,我要给你陪不是。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白天偷偷保护你好不好?”
水沉香反倒结巴起来,道:“不不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必跟着我……”
“就这么定啦,我明天一定来找你,你几时出门?”
“不,我不要你跟着我,我不欠胡人的情,我要回家了,后会有期!”
她在屋顶上跑了两步,跳到巷子里,很快跑得听不见声音了。
银锁笑嘻嘻地回了家,正碰上阿曼从屋里走出来,阿曼手上果然拿着一双手工精巧的皮手套,见她面带微笑,也笑道:“少主问到暗恋是什么个滋味了?只怕没那么容易吧?”
银锁道:“还没,不过我看快了,让我再和她玩几天捉迷藏。”
“少主试试新手套!”银锁接过手套,带了起来,鹿皮握着十分柔软,大小也正正好,她整好手套,又把面罩戴起来,恢复了她惯常的打扮。
“康旗主真真好手艺,真想不出他那蒲扇一样的手如何运针。”
不料阿曼听后,扑哧笑出来,“我也不明白,少主还是有机会自己看吧。”
银锁忽然转向门口道:“是师父来了。”
阿曼天天跟着她,已是十分熟悉她的灵觉,听罢便去开门,门一开,外面正好伸进一只铁手,却是陆亢龙敲门敲了个空。
作者有话要:总之好长一段都不会有大师姐,大师姐只在小师妹婶婶地脑海里,而且她还很想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