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从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通道向外走,韩文一边侧脸打量了几眼成是非,这厮长得倒不算太差,只不过那双眼睛太过狡黠,叽里咕噜的乱转,整个人从骨子里就透露出一种市井油滑与轻浮,时常偷偷的瞟韩文一眼,心里不知道打着什么鬼主意;
韩文一挑眉毛,有心逗逗他,遂,笑道:“成是非?对吗?你觉得这里怎么样?虽然光阴昏暗,但也免了不少功夫去挖土盗洞,从风水上来看也很不错,左青龙、右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风景秀丽,景色优美,的确是难得的一块宝地,更重要的是,这里与皇陵龙脉相通,若是——葬在这里,那一定是福泽后代,三世之内必将兴起啊!”
“前,前辈?你这话什么意思?”,成是非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过,喉咙仿佛是砂砾一般干燥,口水咽下去后竟然隐隐有些疼痛,手脚顿时有些冰凉,什么意思?他说...这里是风水宝地,葬,葬在这里?
“别那么害怕嘛!哈哈哈!逗你玩儿的!”,韩文恶劣的哈哈大笑,但是笑了一半儿,脖颈就像是被人生生扼住了一般,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许多,面色难看的说道:“我们大概是被人包围了!小子!跟紧了!”
向外奔出,没多远的路程豁然是刺眼的阳光,有一句诗是这么说的,甲光向日金鳞开。上百人的皇宫侍卫,东厂的缇骑包围了这个出口,一个须发皆白。面若涂脂的老太监正捏着兰花指修指甲,正是曹正淳!看着韩文与成是非出来,瞥了一眼,尖声细语的说道:“咱家还以为是长了三头六臂的人呢!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擅闯天牢!你不知道这天牢是什么地方吗?”
“哦!一时内急,找不到好的地方,没办法。就来这里解决了!公公勿怪!”,韩文笑嘻嘻的说道,而后低声对身后的成是非说道:“等一会儿打起来。各顾各的,你要是死了可不怪我啊!呵呵呵!”
“狂妄!”,曹正淳尖声怒斥,他得到天牢狱卒的报告。还以为有人前来劫天牢呢。所以才匆匆的赶来,并且在这个出口的地方布下重兵,意在将图谋不轨,意图劫天牢的人一网打尽,没想到却是只出来两个人,一个贼溜溜的小流氓,一个满脸痞气的大流氓,心情岂能好了?
“是不是狂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走,没人能拦得住。包括你!曹公公!你这身儿衣服与你的人很般配!”,韩文哈哈一笑,他从曹正淳的蟒袍就看出了他的身份,还有那五个奇形怪状的“五毒”,这五个人对这个老太监马首是瞻,小心翼翼的伺候在跟前,能令这五个一向嚣张跋扈的人如此乖巧的,除了曹正淳又能有何人呢?
“哼!那你倒是试试啊!”,曹正淳双眼中尽是杀气,韩文这厮赤果果的藐视了东厂,这也是在藐视朝廷,他对江湖草莽一向也是深恶痛绝的,哪里容得韩文这般放肆?当下袍袖一挥,弓弩手已然是扣动了扳机!
“啊——!哇哇!该死的老东西!让你的弓弩手不要这么下流!”,成是非哇哇大叫,慌乱中学了一招武当山的太极拳将箭矢全都圈在手中,不过这也吓得他不轻,刚才有一支箭,差点干掉他圈养了多年“小象”!
韩文抽出身后的黑色圆木剑,乒乒乓乓的将箭矢挡了下来,旋即,一掌打出,在这个三伏天气中,这个出口四周竟然是寒气逼人,宛如天山雪峰一般,只看到了风花雪月的美,却忘记了这是敌人打出来的攻击啊!十几个弓弩手被韩文的寒冰绵掌废掉了!
“咦?”,曹正淳一摆手,眼前一亮,韩文表现出来的功力可是不简单啊!尤其是这一手寒冰绵掌,更是让曹正淳见猎心喜,当下说道:“你若是乖乖的归顺于我,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钱财、权利、美人儿要什么有什么!你觉得如何啊?”
“前辈!答应他!答应他!”,成是非在韩文身后小声的嘀咕着:“钱,无数的钱啊!还有美人儿!我的天啊!回春楼的那个莹莹小姐我可是看上好久了!前辈!前辈?”
“没出息!江湖人追求的是自由!懂不?”,韩文鄙视的看了一眼成是非,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你懂么?”
好吧!你要不是怀揣十万两银票你敢这么说吗?不管怎么样,反正韩文筒子现在表现的是大义炳然,俨然就是不畏强权、铮铮铁骨的好汉子啊!成是非一时间无比的赞叹,果然是前辈高人!厉害!这就叫风骨!
还没等他感叹够,曹正淳便怒了,整个人一声怒喝,飞身而起,一掌拍来,声若猛虎、势若雷霆,当真是厉害无比啊!为毛太监都会是这种身怀绝技的存在呢?韩文不懂,他只知道现在需要起掌相迎,否则的话他就会被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