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过后,私下里的时候,姚二老爷就对姚二夫人说起,是不是要给姚玉再请个人好好教一教规矩:“今儿玉儿委实是失礼了。也不知道大嫂请的那人到底如何。”
姚二夫人听了这话心中就不太高兴,帕子掩着唇,似笑非笑说:“老爷这话可是在怪大嫂请的人不用心?这话老爷在妾身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让旁人听到了,说不得怎么想呢。”
姚二老爷觉出了姚二夫人心中的怨气,奇道:“你今儿是怎么了?”
姚二夫人只是坐了,轻描淡写道:“老爷觉得那教习不用心,说不定玉儿就正喜欢呢。老爷要是想换人,不妨先问问玉儿的意思。”
“之前发生过什么?”姚二老爷听出来话中有话,当即问。姚二夫人这才说了姚玉与杨宛的不对付之处,笑道:“老爷也别嫌弃我说话不中听。玉儿对那席教习很是喜欢,恨不得只教自己才好,老爷要是平白无故说换人,当心招埋怨。”
姚二老爷哈哈一笑,将这个话题揭了过去,顺势说起两个儿子的教导来。
与此同时,姚夫人与姚仪也说起了这件事。只是姚夫人担忧的,却是姚玉这样闹下去,打扰了杨宛。
“玉儿那丫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只是年岁越大,这性子也越左,也不知道怎么就养成了这样。如今她毕竟是身份上不一样,若是真要欺负宛宛,只怕宛宛也挡不住。”
姚仪点头称是,道:“还是分开来教才好。你是好意,奈何玉丫头不听话。”
姚夫人原本也不太乐意让姚玉多往来,闻言倒是心情舒畅,笑道:“若是只教真儿一个,我倒是另外有个想法。”姚仪侧脸看她,姚夫人就道:“夫君如今身份也不同了,真儿的教导,我想着,不如请了专门的人来,一门一门课的教着。管家这种事,让她平日里跟在我身边打打下手,我来教一教。夫君觉得如何?”
姚仪当即明白姚夫人的意思,却是不希望女儿与教习相处太久感情深厚,想一想也就同意下来。
夫妻二人商议已定,决意等年一过完,就辞了席泓晴,另请教习去。
消息也没有瞒着人,杨宛很快就知道了消息,一时之间居然有些失措。姚肃见了她心不在焉的模样,搁了笔来问她怎么了,等杨宛一说,他顿时恍然:“你以前是不是要说要去看看那个教习家里的?”
杨宛低头默认,他就自个儿琢磨起来,怎么把杨宛带出去跑一趟,让她遂了心愿。若是等席泓晴真的走了,以后可就是连借口都没了。
只是不等他有主意并付诸行动,就另外有消息传来,二房想要正式地聘请了席泓晴,单独去做了姚玉的先生。
姚玉过来告诉姚真这个消息的时候,眼角眉梢的都是喜气洋洋,拉着姚真的手,言语中满是得意:“也是爹爹疼我,才听了我的意思,请了席先生教我。只是真是对不住姐姐了,姐姐得另外请先生了。”
姚真对此并不在意,淡然的模样让姚玉心底的快意消失了不少。不过想到以后席先生只教自己,她心里面还是喜悦居多。
临走的时候在路上碰到杨宛,居然也没有生气,只是冷哼了一声就昂着头骄傲地走过去了。
杨宛垂手立在路边,等她走过了之后才继续前行,温承送了消息过来,请她见面。
因为答应过姚肃,杨宛将这件事与他说过了之后才过来,尽管姚肃看上去有些不太乐意,但依旧是答应了。杨宛想,其实姚肃当真是个很好的人。
花园子里人并不多,除了一两个洒扫的丫鬟就再没有看到其他人。
杨宛穿过一片冷清的花园,将袖中的手炉拢了拢,觉得天气还是有些冷了,她有点后悔应该听了姚肃的穿大毛衣服出来。
慢慢地走着,就见一人等在花园凉亭当中。冬日冷风呼呼地吹,那人居然就那样站在风口,动都不动。
杨宛一见之下就有些焦急,上前就过去拉他的手,道:“天这么冷,怎么站在风口,病了怎么办?”
话出口,她却愣在那里。
站在那里的人,根本就不是约她过来的温承,尽管两个人周身的气质如此相同。
她的脸一下子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