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院死/一般的沉/寂,丫鬟们皆屏/气/凝/神的,可眼中还是存着几分八/卦的气/息。
三小姐回来是回来了,可浑/身的淤/痕这如何解释?怕是怎么都解释不清了吧。
顾妙被丫鬟婆子服/侍着沐/浴完,像个木/偶/人似得,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那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上去让人唏/嘘不已。
正在这时,门帘一动,董姨娘匆匆走了进来。
看顾妙紧紧裹/着被子蜷/缩在那里,董姨娘瞬间忍不住痛/哭出声。
董姨娘打发屋里的丫鬟婆子退下,身边只留了夏嬷嬷一人侍奉。
顾妙原本紧抿着嘴/唇,不知道是被董姨娘的哭/泣影响了还是别的什么,她一下子冲到董姨娘怀里,也撕/心/裂/肺的哭起来。
“母亲,我好后悔,今个儿就该好好的呆在寿安堂侍奉老太太的,若不是这样,也不会有这样的意/外。”
董姨娘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顾妙这事儿出的,无异于是当面打了她一个耳光。可现在除了哭,她们应该先把事情给捋/顺。这个暗亏她们的确是吃了,可董姨娘岂是这般容易就罢手的。
听董姨娘让她把今个儿发生的事情叙述一遍,顾妙的神色瞬间变得苍/白,甚至是下意识的瑟/缩着想躲开她。
董姨娘看她这样子,恨/意更是多了几分。
一旁的夏嬷嬷俯下身子低声道:“主子,三小姐才受了委屈,这会儿您还是让三小姐一个人静一静吧。”
换做往日,董姨娘定会点头应下。可这一瞬她听了夏嬷嬷话之后,忽的瞪圆了眼睛:“嬷嬷,你糊涂啊!方才你没瞧见二太太三太太还有老太太的态度吗?若我不把事情查清楚,妙姐儿虽说能逃过一/死,可这前程就真的毁/掉了。”
顾妙这个时候才恍然回神,,脸上有着明显的骇/然之色,只见她嘴唇颤/颤,哽/咽道:“母亲,我不要被沉塘,更不要被送到庵堂或者庄子上去。母亲,救救我。”
顾妙满脸都是泪,董姨娘拿起帕子轻轻替她擦了擦,宽慰道:“那妙儿就更母亲说说,当时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只要寻着一些蛛丝马迹,母亲会给你做主的。”
顾妙似是仔细的回想着,从出府邸大门一直说到自己被救回来。
董姨娘的脸色更不好了,原以为从顾妙的言语中可以找到一些线索,可正如方才在寿安堂所知道的那样,竟然整件事情是妙姐儿在耍小孩子脾气,把自己给折腾进去了。
之所以没走宁安大道改走小道,当时的确是妙姐儿觉着有人出/丧觉着晦/气,娇小姐脾气上来婆子们哪里有不顺从的。
董姨娘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安慰自己道,不行,即便是这样她也不能任由老太太把妙姐儿送出去。老太太向来对妙计儿恩宠有加,发生这样的事情的确是给侯府抹/黑,可只要老太太肯出头,妙姐儿也不是全无退路的。
妙计儿被/掳,也只有外院搜寻的几个小厮知道,至于侯府内院的奴仆,她相信只要有老太太在,自然能够震/慑住她们。所以这些都不是事儿。
这里面最至关重要的可是那些劫/匪,只要能够让他们闭/嘴,其实事情还是有转圜余地的。
可到底怎么样才能够让那些人闭/嘴,那可是匪徒啊,一想到这,董姨娘又是浑/身无力。
人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想必这些劫/匪也是见/钱眼开的,董姨娘此刻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想着如何尽快的把这事儿给平/息下去。
“主子,莫不说怎么找到那日的匪/徒,即便是真的找到了,您这么做可是羊/入虎口啊。匪/徒哪里知/饥/饱,到时候时不时的狮子大开口,还不把您给拿捏住了。”
夏嬷嬷的小声劝慰并未让董姨娘有任何动摇的念头,实在是她膝下唯有顾妙一个,这个时候她这做母亲的不为她打量,她可就真的毁/了。
董姨娘微微眯了眯眼睛:“先这么办吧,等我为妙姐儿寻了一门好姻缘,嫁过去之后,即便到时候有什么流/言蜚语,总比现在好的多。或许,到时候妙姐儿已经为那人家生下一儿半女的,也不至于……”
说着,董姨娘顿了顿,眉峰一蹙,沉声道:“至于洞/房花烛那夜,也不是没法子哄/骗过去的,到时候把姑爷给灌/醉,让妙姐儿自个儿动点儿手脚,该是无大碍的。”
夏嬷嬷瞳孔一/缩,暗叹自家主子思虑的真是长远。现在,也只能够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