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伽美什立刻看透了林晓月心里的想法,表露在脸上的情绪实在太明显了。
他皱了皱眉,忽然笑道:“说起来,你还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吧?”
“这个简单。”林晓月很爽快地点头,在吉尔伽美什反应过来之前,手指已经抚上了他的脸颊,柔软的指腹滑过每一寸皮肤,带着仿佛灼烧起来的热度,刮过眼睫毛时,轻颤的动作就像是有蝴蝶踩在琴弦上,那么轻、那么快,却让人心都痒了起来。
偏偏她的表情那么认真,被迫直视的吉尔伽美什,有种自己是被信奉着的错觉。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长相,但是大致有个印象了。”林晓月收回了手,果然说什么摸摸就能记住别人的脸根本不可能,不过,吉尔伽美什的五官从形状和分布而言,的确很完美。
“你这个女人……”吉尔伽美什的嗓音很低,像是在恼火,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我是瞎子啊,当然只能用这种方法。”林晓月很无辜,而且她又没摸几下。
吉尔伽美什很有把这个迟钝的女人扛起来扔到床上的冲动,不过还是忍住了。
他暗自咬了咬牙,脸色很差地看着还在思索自己的做法有哪里不对的林晓月,忽然又笑了起来。听到笑声的林晓月,立刻挑起了眉:“又怎么了?”
“你来试着让我爱上你吧,如何?”吉尔伽美什大大方方地说。
林晓月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不过仅仅是这样也没意思。”吉尔伽美什继续说道,“这一点对我来说同样适用。”
简单来说就是互相让对方喜欢上自己?林晓月刚顺着吉尔伽美什的思路想下去就反应过来不对,她揉了揉太阳穴:“稍等,为什么我要答应这种事?”
“爱上一个人不是最好的了解他的方式吗?”吉尔伽美什扯得煞有其事,林晓月只想吐槽。她放下了手,表情无奈:“我觉得,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你也不可能对我抱有爱意。”
困难和不可能是两码事,林晓月向来很有自知之明。
她这样的态度,对吉尔伽美什来说就是另一回事了:别人想要这个机会都没有,这个女人居然就这么推掉了?而且,什么叫做不可能?他现在就对这个女人很感兴趣。
吉尔伽美什伸出右手两指,掐在了林晓月的脸上,语气里满是威胁:“你拒绝?”
你又不是没人要!林晓月在心里吐槽,还是说这家伙觉得自己被她嫌弃了受到了侮辱?仔细想想后一种情况还真有可能。她仔细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平静地说道:“不,我答应,但是要改。”
半边脸还被捏着,说话都有点跑气,不过林晓月一本正经的表情让吉尔伽美什发出了笑声,随即松开了手指,抱着双臂颔首:“你说说看。”
“爱太过复杂了,而且也不好明说,无法简单地确定。”林晓月说道,“但是,爱的表现方式能清晰地展现出一切。”她说着露出了柔软的笑容,这是吉尔伽美什之前从未看过的。
这个笑容让吉尔伽美什皱起了眉,他想要将这个女人的脸按进他的怀里,不被任何人看到。想到她会有这种表情,可能是因为以前的恋爱对象对她表现的爱,他的眉头又皱得深了些。
林晓月当然不知道吉尔伽美什此时的表情,她只是继续说了下去:“从明天开始,我们互相试图让对方喜欢上自己,而当其中一方认为,对方的表现足够说明‘他或她喜欢我’的时候,就消失一段时间,这个时间具体是多久,由各人决定。”
“哦?”吉尔伽美什产生了兴趣,“你来打个比方。”
“这么说吧,”林晓月解释道,“我认为你喜欢上我了,于是我决定消失三天,在消失前,我会找公证人——神父可以充当这个角色,然后告诉他‘我要开始消失了’。如果这三天里你想找我,就要去神父那里。如果没有想,那么三天后我会自动回来。”
其实这是一个非常适合考验感情的游戏,在喜欢一个人时,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对方,如果找不到对方,当然会觉得焦急。如果无所谓对方在不在,就说明感情并没有达到喜欢的程度。
吉尔伽美什本来还想问如果忍着不去找要怎么判定,看到林晓月的表情后也反应过来,不由得弯起了嘴角。能忍得住,自然同样说明还不够喜欢。
“从一方消失到另一方来找的这段时间,会由神父累积起来,到最后,谁的时间短,就说明谁赢了。”林晓月说着又摸了摸下巴,“只不过,这个游戏要持续的总时间定在多少好呢?”
“干脆等到一方决定结束的时候再结束。”吉尔伽美什有的是时间与耐心,而这个提议,显然也有他的骄傲在——既然会主动决定结束,就说明确信对方已经喜欢上了自己,也是符合吉尔伽美什的性格的方式。这一点倒是和林晓月不谋而合,于是也干脆地点头答应下来。
言峰在得知这两人的“游戏”后默了默,看向吉尔伽美什。
他可不认为这个发掘了他的本性的英灵会乐意与人做这种游戏,可是要说他对林晓月有想法,又不是不可能,说不定吉尔伽美什在林晓月身上也发现了什么呢?
只不过对上吉尔伽美什带着催促的眼神,他还是答应下来做了公证人。
毕竟,他也有些好奇,林晓月和吉尔伽美什会有怎样的发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