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什么叫名不正,言不顺呢?
盈袖踌躇半晌,有了主意。
她举步向前,径直对着婉皇贵妃拱手道:“皇贵妃娘娘,请带玉皇子下宝座,退回后殿,等家宴之时,再接受朝贺。”
婉皇贵妃没料到盈袖居然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让她下去,就如同当面扇了她一耳光一样,气得手都抖了起来。
她没有理会盈袖,而是转头看向元宏帝,意思是,陛下都没发话,你算老几?也来管我?
盈袖抿唇一笑,婉皇贵妃养尊处优,生了儿子之后越发心大,大概是忘了自己这个护国公主的头衔,是元宏帝特封的,有实权的公主衔,当朝一品,跟皇后的品级一般,皇贵妃只是从一品,还矮自己一级呢。
官场之上,官大一级压死人,可不是说白话的。
元宏帝却如同老僧入定了一样,一动不动,也不发话。
满朝文武大年初一赶上这宫廷大戏,也是醉了,个个伸长了脖子支楞着耳朵看这护国公主和婉皇贵妃如何斗法。
大家都知道护国公主的嫡亲弟弟刚刚被废了皇太孙的位置,婉皇贵妃悄没声儿地弄出个大胖儿子,而且肚子里还揣一个,昔日里好得如同亲姐妹的婉皇贵妃和护国公主就这样一拍两散了。
盈袖本来是等着元宏帝发话她也要辩驳一番的,可惜元宏帝就是不说话,盈袖只好把满肚子的理由咽了下去,只对准婉皇贵妃一个人:“皇贵妃娘娘,今儿大年初一,破了例了东元国一年都会倒霉遭殃,您要是不在乎东元国,您就随便坐,我们不多说了。”
“你——!”婉皇贵妃被气得站了起来,伸出胳膊指着盈袖,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话实在是太恶毒了!
她本来估摸着盈袖最多也只能拿她的位份说事,说她不是皇后,不配跟皇帝并肩而坐,接受大臣们的新春朝拜,她甚至都想好了借机向元宏帝哭泣一番,说不定就真的做皇后了……
没想到这女人居然直接拿东元国说事!
什么破了例了东元国一年都会倒霉遭殃!
这种话说出来,谁担待得起?!
那岂不是下一年东元国下场暴雨,发场洪水都得算在她头上?!
“皇贵妃娘娘,我可是正一品。您这样急赤白脸地指着我的鼻子说‘你’,我的脸往哪儿放?”盈袖挑了挑眉,双手束在身前,护住自己的肚子,“看看,您今儿是不把这保和殿闹个天翻地覆不罢休吧?您是跟东元国有仇?还是跟陛下有仇?东元国国民供养您,陛下宠您护您,您就这么地看不得他们好?”
字字句句杀人不见血,元宏帝不说话都不行了。
“你下去吧。”元宏帝抬了眼皮,对婉皇贵妃淡淡说了一句,又看了看身边的玉皇子,“把他抱下去。”
婉皇贵妃的脸噌地一下红得跟猴屁股一样。
大年初一被人从丹墀宝座上赶下来,这个脸可真是丢得结结实实。
但是元宏帝既然发了话,婉皇贵妃不依不行了。
她抱着玉皇子从丹墀宝座上走下来,来到盈袖身边,凑过去在她耳边轻声道:“护国公主殿下,退一步海阔天空,你这样咄咄逼人打我的脸,又是何苦?”
她的声音说得很轻,在他们近前的人都听不见,只看见婉皇贵妃含笑对护国公主耳语,似乎她们刚才并没有针锋相对过一样。
盈袖也轻声道:“婉皇贵妃,您要不把脸凑过来,我怎么打得到?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婉皇贵妃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她的眼风飞快地往谢东篱那边睃了过去,谢东篱却两眼直视前方,对她们这边根本不闻不问。
在婉皇贵妃看来,也没有给盈袖撑腰的意思。
她收回视线,对着盈袖微微颔首,便抱着玉皇子回后殿去了。
总管大太监这才大声道:“新春伊始,百官朝拜!”
朝臣马上付身下拜,对着丹墀宝座上的元宏帝三跪九叩首。
众臣朝拜之后,元宏帝放了赏,留他们吃一顿饭,他们就能回家自己过年了。
盈袖和谢东篱被总管大太监专门叫了过去,道:“护国公主、谢大丞相,陛下留两位家宴。”
东元国皇室,如今也就他们几个人是比较近的亲戚关系了。
盈袖和谢东篱今日入宫,本来就是给元宏帝拜年来的。
刚才是国宴,现在是家宴。
两人跟着总管大太监去了内宫元宏帝的寝宫。
“公主殿下跟老奴进去吧。”总管大太监只领了盈袖进去,谢东篱被引到配殿里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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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的第六更,今天还要不要十更?往后翻,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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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