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好?”他打手势。
“嗯。床不大习惯。”满非晚淡定的说谎。真实的原因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兜里还放着那颗药,让她生了心病。
吴名心疼地摸摸她的脸,又摸摸她的发顶,表示她辛苦了。
岑芬捂着眼,“哎呀,又虐单身狗啦!妖兽啦!”
满非晚笑骂她,“赶紧喝你的汤。”
送吴名下楼的时候,满非晚叮嘱他,多照顾着一一。他还是小孩子,一个人在家说不定会害怕的。
吴名微笑着点头,星眸点点微光闪烁,模样如以往般温柔如水。
她又说,我这几天都会呆在医院里面。你工作又忙,又要照顾孩子,所以不要再来了。这儿有她一个人就够了。
她很坚持,说岑芬这个大孩子有她照顾就行了。他的任务是照顾好一一这个小孩子。
吴名无可奈何得笑,表示应允。
岑芬住院观察期间,满非晚专门托人做了一个专业的鉴定。结果没有太大的偏差,和岑芬认识的那些医生说的差不多。
满非晚愣了好久。
吴名看着那么温润清隽的男人,居然要吃这些药?还是这么贵的药!
满非晚一开始是不相信的,觉得中间肯定是哪儿出了错。
直到,她接到了一通电话。
“妈妈……”
稚嫩的声音喊出这个词语的,她只想到了一一。
一一在电话里面说,“元东西坏!他坏!撒谎!”
满非晚没有搞明白,“你在说什么?别急,慢点儿说。”
一一忽然间哭起来。
那边有个女人不悦的声音响起,“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话,穿这么点衣服会感冒的!你是想气死我吗?”
是童暖。
一一在电话里面哭的很凄厉,满非晚在这一头着急的厉害,这个坏女人为什么非要这样逼迫孩子?这样哭着,一一的嗓子也会哭哑!
她在电话里面喊,“童暖!你放开!一一不哭!”
孩子的哭声渐渐远了。
取代的是童暖的声音,“满非晚是吧?你怎么阴魂不散哪你?你以为你缠着我和东隅的孩子就能够上位了?你休想!别想教坏我的孩子!我才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别再来打扰一一。”
“一一为什么会在你那儿?你强行带走一一?你不知道一一多讨厌你?对你有很大的抵触情绪吗啊?”
童暖不耐烦,“还能有谁?元东隅同意的。你一个保姆还插手那么多干什么?你做的再多,只会让人看不起你而已。”
那头挂了电话,机械的嘟嘟嘟声敲击着她的耳膜。
童暖尖利的声音在耳朵边回响。
元东隅同意的……
元东隅同意的……
明明他和她没有半点接触。为什么童暖会这么说?
满非晚当即给吴名打电话。
那人不接。
又不接电话。
满非晚这个时候突然间烦躁起来。
为什么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找不到人?
心里头有事,于是在脸上也显了出来。
这几天一直没心没肺吃东西喝喝喝的岑芬两眼放光,“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啊!”
“……”
她背过身去不理会岑芬。没有过一会,身后又传来岑芬不死心的声音。
“到底是怎么了?姐姐我可是a城百事通。谁家八卦我都最先知道。你知道吧,上回小天后和那个百货大王的小儿子吃饭的爆炸新闻,就是我挖出来的。都躲在那旮旯里面吃饭了,都能被我偷拍到。”
满非晚这才问她,“你真的那么厉害?看不出来。”
岑芬拍拍床板,“来,不要钱。”
“我……想知道,元东隅现在在干什么。”
岑芬挑眉,“他啊……可是狗仔界的香饽饽。虽然他最近低调了很多,几乎没有绯闻。”
“别废话,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哎呀,职业病。呵呵,忍不住把事情吹嘘一下,然后显示出自己有多厉害。在熟人面前,连装逼都不可以。”
岑芬说归说,立马开始打电话。
满非晚见她忙活着,忽然间又想放弃了。这件事要是让吴名知道了怎么办?
岑芬却三两句就解决了事情。
“元东隅现在……在国外。”
满非晚一听这答案,放弃了。
岑芬无聊地玩着游戏,忽然间说了一句话,“我突然间发现你老公长得有点像这个臭名昭著的元东隅。”
满非晚眼眸微动,“长得像的人多了。”
“那倒是。两个人确实长得像,可是个性完全不同。不过这个元东隅结婚之后,对妻子一定不错。你看,婚后都没有什么绯闻传出来了。”
满非晚嗯了一声。
晚上,岑芬让她回家,说是商迟会来接替,陪着她。
满非晚想到今天没有联系上吴名,于是收拾了东西回家。
半路上看到街边的红豆糕店子还没有关门,满非晚跑进去,买下最后两盒。吴名挺喜欢吃甜的,这一点和她一样。
满非晚一想起吴名,脸上忍不住露出幸福的微笑。日子平淡,可这就是生活啊。在她看来,幸福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好好吃顿饭。她喜欢吃辣,他也喜欢吃辣。她喜欢吃甜,他也喜欢吃甜。
他就好像是这个世界上另外一个自己。两个趣味相投的人走在一起,真是上天给与的最好礼物。
提着盒子回家,快走到的时候,眨眼间豆大的雨滴砸下来,本就不热闹的街道上面一下子寒雨凄凄。
满非晚困在街角,遥遥看着家里所在的那一层楼没有亮灯。
吴名也不在家。
她回家的事情没有和吴名提前打招呼。
这么晚了人会去哪儿了?
她拿出手机,将衣服上的帽子刺溜戴在脑袋上勉强充作伞。大步走到路边时,绿灯转红,她只好站在原地耐心等,一边拿出手机拨打吴名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熟悉的铃声响起。
她诧异地循声望去。
路边的车子里面,摇下了小半边的窗户里冷峻的侧面剪影,如雕如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