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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大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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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鲁不花自恃神力惊人,听说要比力气,自是有胜无败,道:“怎么比?”任是非道:“你用狼牙棒砸老子三棍,老子不躲不闪,就用手中铁棍迎击,要是老子铁棍脱手,或是老子被你打倒,就算老子输。”图鲁不花道:“要是老子打不倒你呢?”任是非道:“就该老子打还你。你狼牙棒脱手,或是倒下,就算你输。要是你挺得住,就再打还老子,直到有人输了才停手。”图鲁不花道:“任是非,你倒还有点胆子,老子对你倒有点佩服了。”

任是非道:“可得赌点彩头。”图鲁不花道:“赌个屁,打架就是打架,有什么好赌的?要是老子输了,要么你伤了老子,要不然的话,老子继续和你打仗。老子这次来,就是为了要捉你,岂能半道而废?”此人爽直,想到了就说。任是非道:“不赌就不赌。老子就把你五万军队打垮了就是。”

任是非脚下不丁不八站立,双手握住铁棍,举在胸前,道:“这就来吧。”图鲁不花举起狼牙棒,道:“任是非,老子要打了,你准备好了没有?”任是非道:“准备好了,你打。”图鲁不花吐气开声,狼牙棒向任是非当头砸下。任是非运起上清真气,劲贯双臂,铁棍上举,迎向狼牙棒,棍棒接实,砰的一声巨响,好不威猛,远远地传了开去。图鲁不花神力天生,任是非也是天生神力,人又聪明,得遇明师,授予绝世玄功,勤加修习,力量之巨,当世少有,二人斗力,真可谓将遇良才,棋逢对手,图鲁不花双臂发麻,任是非手臂仅是一震。任是非胜一筹。

图鲁不花一砸不奏功,第二第三棒接连砸到,任是非一一接了下来。任是非接了三棒,双臂隐隐发麻,吸一口真气,流转周身,吐出一口浊气,恢复如常。任是非接下了图鲁不花三棍,陷入土里三尺。

图鲁不花三棍砸下,双臂疼痛,狼牙棒几欲脱手,此人骠悍,往当地一站,道:“任是非,你砸。”任是非道:“不忙,等你休息一会儿再说。”图鲁不花吼道:“任是非,你真他妈的婆婆妈妈,要打就打,还等什么?”任是非冷笑道:“你不是要公平比试吗?你脸色苍白,气喘如牛,全身乏力,老子要是现在就打你,谅你也不心服?老子要你输得心服口服。”

过得片时,图鲁不花脸色恢复正常,呼吸如常,道:“任是非,你动手。要是你打不倒老子,老子又要打你。”任是非嘴一撇,道:“老子一棍就有得你受了。要是三棍砸将下来,你焉有狗命。接棍。”运起上清真气,劲透双臂,嘿的一声,砸将下去,图鲁不花举狼牙棒相迎。任是非一棍之威就是石头也会被砸得粉碎,图鲁不花哪里抵敌得住,棍棒接实,图鲁不花只觉任是非铁棍有万钧之重,直震得双臂发麻,虎口开裂,鲜血迸流,再也握不住狼牙棒,落将下来,无巧不巧,正好砸在右腿痛处,直疼得哇哇大叫,也不知是虎口开裂之故,还是右腿疼痛难忍。图鲁不花剧痛之下,想跳起来,双腿用力,未跳起来,他给任是非一棍砸入土里三尺,哪里动得分毫。图鲁不花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委顿在地,喘得一口气,道:“任是非,你有种就杀了老子,要不然,老子决不会放过你。”

任是非道:“图鲁不花,就凭你这点三脚猫功夫,想和老子大战三千回合,还差得远。还有两棍,就记下了,等会儿再打。”提起铁棍向巨木砸去,砸得五下,巨木从中断裂。任是非铁棍在地上一点,借力跃起,回到城头,姿势曼妙,如穿花蝴蝶,煞是好。两军将士齐声叫好。少年钦差神勇若斯,汉军无不大喜,平添十二分信心。匈奴兵将见了,无不心胆俱寒。

李广道:“哎呀,兄弟,怎不乘机取他性命?要是兄弟下不了手,就由大哥代劳。”弯弓搭箭,对准图鲁不花。任是非道:“大哥,不用。不是小弟下不了手,时机不成熟,留下他,还有些用处。”李广跺脚道:“兄弟。”李广老将,熟谙军阵之事,心想要是乘机结果了图鲁不花,挥军大杀,定可大破匈奴。

任是非指指远处匈奴兵将道:“大哥,你,匈奴虽是一败再败,锐气一挫再挫,士气一丧再丧,但还未尽,也不过折损了几千人,要是此时就挥军大杀,我军伤亡必重。待小弟用计再消耗他兵力。”李广见任是非执意甚坚,不好再说。

任是非向钱神通一招手,钱神通忙上前行礼,道:“大人有何吩咐?”任是非在他耳边嘀咕一阵,钱神通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钱神通带来几百名美貌女子,两个画师和几十箩筐花花绿绿的衣服。李广诸将心道:“要年青女子到军中干什么?难道是要她们那个?太也丢朝庭体统了。”

任是非命画师图绘图鲁不花头像,要他们在图鲁不花头像上写道:“图鲁不花,你奶奶的,你是哪门子英雄,狗熊一只。要不是仗着女人庇护,连小兵都当不上。”再命数百名年青女子在城头上跳舞,一边跳,一边唱道:“图鲁不花,大狗熊一只,有屁本事,全仗女人撑门面,图鲁不花,无胆无识,无勇无谋,活象娘们,不如就做娘们。我们是你姐妹,送花衣服给你扮娘们,送胭脂给你画眉毛。”衣服一件一件扔下城去,胭脂一瓶接一瓶扔到城下。数百女子在城头轻歌曼舞,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图鲁不花被亲兵救回阵中,听得真切,哪里还忍耐得住,打马来到城下,指着城头喝道:“任是非,你欺人太甚,要知士可杀不可辱。”任是非不答,要女子唱道:“图鲁不花大妹子,你和我们一样,是娘们,怎能是士?”把衣服全部撒将下去。数百件衣服从城头飘下,有不少落在图鲁不花身上,图鲁不花顿时花花绿绿,活象一个大姑娘。

任是非又命女子唱道:“哟,花衣服都穿了,还能赖么?原来你真是个娘们。”图鲁不花气得把身上的衣服乱撕乱扯,好不容易露出头脸,手指城头,就要喝骂,映入眼廉的竟是自己的头像,头像旁写道:“图鲁不花,你奶奶的,你是哪门子英雄,狗熊一只。要不是仗着女人庇护,连小兵都当不上。”这还不算,更可恨者,汉军士卒一个接一个地向头像淋尿。图鲁不花心想老子堂堂匈奴第一猛将,怎能受此侮辱,指着城头,有心喝问,急怒之下,竟是连话也说不出来,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来,打马回阵,传令攻城。

图鲁不花狂怒之下,不顾军卒死活,拼命地要军卒爬云梯攻城,被任是非用叉子破掉,徒自折损人手罢了。

匈奴一拨接一拨攻城,足足攻了一个时辰,毫无停顿迹象。任是非见匈奴依然强悍,并无衰竭之象,大是焦急,心道:“他奶奶的,一拨接一拨地攻城,要他们精疲力竭,要等到何年何月,老子说的今天天黑之前,全歼匈奴大军,岂不要泡汤?泡汤事小,丢老子面子事大。他奶奶的,老子得想个办法,要他们一拥而上,拖垮他。”又想道:“匈奴性贪,南下意在子女金帛而已,老子就叫这些娘们出城,任由匈奴抢掠就是。呸,老子堂堂朝庭钦差大臣,不能保境安民,出此下策,太也损老子名家子弟风范。就算赢了,也是徒贻他人笑柄,这事做不得。那可怎么办?”一拍脑门叫道:“有了。”

李广诸将见任是非默然不语,定是在想妙计,少年钦差妙计无方,想出来的主意定是高明得很,他一拍脑门,大叫有了,定是想到高明主意,无不大喜,静候他示下,岂料毫无动静。

任是非心道:“老子就在城外放满牛羊,要匈奴去抢夺。”随即明白,别说现下并未准备,就算备得有,也无法送出城去,不自禁叹一口气“唉”。李广等人见他叹气,高兴之心尽去,大有忧色。

任是非心道:“老子牛羊没有,银票倒有不少,就撒到城下,由他们去抢,老子乘机杀他奶奶个人仰马翻。”随即想道:“银票一撕就碎,怎能争夺不休?”猛一拍脑门,大叫道:“银票能撕碎,银子总不能撕碎?老子就用银子。”李广诸将见他突然大叫,欢喜雀跃,银票银子地说个不休,均是莫明其妙,愕然不已。

任是非叫来钱神通,取出一张一百万两的银票,递给他道:“钱大人,命你一个时辰换成银子,送到这儿来。五两十两,五十两的都要有,再来些金子首饰最好。要是做不到的话,哼!老子如何收拾你?”钱神通道:“大人放心,下官这就去办。”接过银票去了。

李广诸将心想要打赏未免太早了点,仗还没打完,就打赏,哪有这种事。有心进谏,见他高兴万分,又不好扫他的兴。

过得小半个时辰,钱神通带着百姓,把金银抬了来,在任是非指挥之下,一箩筐一箩筐地放在城墙上。钱神通神通倒也不小,只小半个时辰就办好了,任是非大是满意,心道:“他名字叫神通,这名字挺有用的,办事这么俐索,全靠这名字。他奶奶的,老子要不要改名任神通?老子叫是非,是非全在老子,就是大神通,比他行,不用改。”

任是非传令,挑选五百名大喉咙粗嗓子的军卒,要他们站在城墙上,用匈奴话喊道:“银子来了,银子来了。谁抢到就是谁的?有银不捡是猪,是人就过来拿。”五百军卒嗓门粗大,吼声如雷,远远地传了开去,城上城下杀声大作,也是掩盖不住。李广等将心道:“打赏用得着大声喧嚷么?”还是朝着城下,大惑不解。

任是非抓起金银就往城下撒去,命军卒边喊边向城下撒银子。李广诸将心道:“打赏打到城下去了,定是少年钦差高兴得昏了头,不辨东西南北,乱赏一气。”

任是非气振丹田,道:“匈奴蛮子听着,你们南来是为了银子,老子现在就给你们银子,你他奶奶的,还不快快来拿。”城上城下,数万之众,无不听得清清楚楚。

匈奴兵将在图鲁不花督促下,一拨接一拨地攻城,眼下正是前拨攻城毕,后拨来到城下接替时,突见城上撒下银子,无不大奇,先是一愣,接着就你争我夺地抢银子去了,哪里还顾得上图鲁不花的将令,去攻城。匈奴性贪,见利忘义,不一会儿就杀作一团。

图鲁不花见势不妙,提着狼牙棒过来弹压,城下有上万之众,哪里弹压得了,忙调亲兵过来弹压。亲兵一见白花花的银子,黄澄澄的金子,珠光宝气的珠宝珍玩,哪里还顾得上图鲁不花的将令,唯恐落在别人后面,抢不到值钱的东西,忙加入战团,杀作一气。远处的匈奴军卒见了,唯恐后人,忙不迭地赶了过来,乱砍乱杀起来。

图鲁不花要想喝止,数万之众,哪里喝止得了,恼将起来,挥舞狼牙棒乱砸。匈奴兵将,畏他勇力,纷纷闪避,奔向别处抢金银。图鲁不花神力惊人,不一会儿就砸死了不少军卒。

任是非气振丹田,叫道:“你他奶奶的,你们也真他妈的笨,图鲁不花不要你们发财,不过是他想一个人独吞罢了,你们何不把他杀了,尽分他的财产。杀了图鲁不花,老子重重有赏。”匈奴兵将只觉大是有理,立即有人提起刀来,向图鲁不花兜头就砍,图鲁不花头一偏,闪了开去,一狼牙棒砸在军卒头上,军卒天灵盖碎裂而亡。匈奴兵卒畏他勇猛,不再杀他。

任是非叫道:“他死得活该,他奶奶的,他也真他妈的笨。你们不会抓起泥沙,往他眼睛里撒?这么简单的法子都想不到,还想发财,做梦。”吹嘘一番,冷嘲热讽一通,大是得意。

一语点醒梦中人,匈奴兵将抓起泥沙,向图鲁不花脸上撒去。一时间,泥沙飞扬,尘土迷漫,图鲁不花眼里钻进了不少泥沙,哪里还得见。兵卒拥将上去,乱刀将他砍死。图鲁不花残酷嗜杀,虐待军卒,兵将恨之入骨,畏他勇猛,不敢下手,今日有此良机,自是不会错过。可怜堂堂匈奴第一猛将,到头来竟死在自己兵卒乱刀之下。

军卒杀了图鲁不花,又互相斫杀起来,力薄者,用泥沙作武器,立时反败为胜。北地雨少,天旱,泥土疏松,用作武器,大有妙用。

匈奴兵将尽信自己的话,任是非开心得很,在城头上蹦蹦跳跳,李广诸将脸现钦佩之色,更是高兴,道:“李大哥,小弟这招如何?”

李广诸将开始不明白任是非用意,后见匈奴兵将为了金银斫杀不休,顿时明白,佩服无已。李广大拇指一竖,赞不绝口,道:“妙计。兄弟这计策高明得紧,大哥就是想一辈子也想不出来。”顿了一顿,道:“兄弟,图鲁不花已死,匈奴无帅,要是乘机猛攻的话,可大获全胜。”

任是非手一摆,道:“大哥,别忙,等会儿有得你打的。先让他们抢一阵再打不迟。”约束三军,不向城下放箭,任由匈奴兵将抢夺。匈奴兵将本担心城上乘机攻击,城上久无动静,渐渐地放下心来,放胆抢银子去。

每到匈奴兵将没银子可抢的时候,任是非必定命军卒撒下银子,匈奴兵将又抢作一团。到后来,匈奴兵将没有银子抢了,就眼望城上,任是非决不叫他们失望,命军卒撒下银子去。

任是非还得意洋洋地道:“不要着急,老子有的是银子,就让你们抢个痛快,做个大富翁。”心道:“抢的时间越长,死伤越重,抢银子越用力,等会儿打起仗来,定叫你没力气。”

任是非心道:“这等好玩事,不能不宣之于众,没人知道老子的手段,太也可惜。”传下将令,令三军尽皆上城把戏。三军将士见了,无不大奇,无不觉得好笑,一时间,笑声大作,任是非也是笑得合不拢嘴。高兴之下,嚷道:“伴舞,奏乐。”

钱神通在他身旁,心领神会,要几百年青女子跳起舞来,只有莺声燕语,没有乐声,大是遗憾。钱神通调来一队吹打手,吹奏起来。城上莺声燕语,轻歌曼舞,丝竹之声,悠扬悦耳,城下你争我夺,斫杀不休,不时传来临死前的惨号,千古之下,军阵之奇,未有逾此也。

任是非得意了一阵子,蓦地想道:“嬉则懈,懈则怠,怠则无功。三军嬉戏,士气尽丧,老子养气数日,岂不前功尽弃?”脸一板,道:“来人。”李广道:“末将在。”任是非道:“传令三军,要有再敢嬉笑者,立即斩首,决不宽贷。要他们退下去。”李广传下将令,三军立时收声,退下城头。

任是非得意洋洋地在城头上又了一阵子,匈奴兵将出手没有先前狠辣,奔跑没有先前迅捷,心道:“是时候了。”传下将令,要三军将士,在城门口集结待命。

召来钱神通,道:“钱大人,大军出城,你就率领城中百姓守城,要防匈奴散兵余勇袭城。”钱神通道:“大人放心,小人一定办好。”任是非道:“另外要你派人把散落在城下的银子全部捡回来,要是有人胆敢私藏银两,按朝庭法纪处置。”钱神通道:“下官得令。”任是非道:“鼓准备好了?”钱神通道:“回大人,准备好了。”任是非道:“在城门口放好。”钱神通派人去办。

任是非率领众将来到城门口,三军集结完毕,两百面大鼓摆得整整齐齐,甚是满意,气振丹田,道:“各位大哥:匈奴已疲,三通鼓罢,我们就去杀他奶奶个人仰马翻。”三军齐道:“杀他奶奶个人仰马翻。”任是非道:“各位务必奋勇杀敌,显我大汉大好男儿本色,不可临阵退缩,要是有人临阵不前,立即斩首。”三军齐道:“奋勇杀敌,显我大汉大好男儿本色。”

任是非心道:“城外有不少银子,要是都学匈奴,去争夺金银去了,老子岂不前功尽弃?这事不可不虑。”道:“要是有人胆敢抢夺城外银两,一律斩首,诛连九族,决不宽贷。”心道:“‘重赏之下有死夫’,重罚之下必有懦夫,老子就吓吓他们。”三军将士齐道:“得令。”

任是非道:“三通鼓罢,我们就去杀他奶奶个人仰马翻。”左手向下一挥,喝道:“擂鼓。”两百面大鼓齐响,一通鼓响。片时,任是非左手向上一举,鼓声顿停,一通鼓罢。左手下挥,二通鼓响,左手上举,二通鼓罢。左手三次下挥,三通鼓响,三次上举,三通鼓罢。

三通鼓罢,任是非背上九石半硬弓,带上狼牙雕翎箭,翻身上马,从亲兵手里接过铁棍,策马来到城门口,喝道:“开门。”城门官道:“遵令。”打开城门。

城门一开,任是非一马当先,奋勇冲出,手中铁棍,横扫千军,夹头夹脑地向匈奴兵将砸去。这招横扫千军是练熟了的,他神力惊人,内力深厚,一砸之威,就是石头也会粉碎,匈奴兵将哪里禁受得起,触之无不筋断骨折,成片成片地倒下去。风天南手执代天巡狩大旗,紧跟在他身后,朴天正手执长枪,跟在风天南身后,护定他。任是非无后顾之忧,只管向前冲就是,匈奴兵将哪里挡得住。

匈奴兵将争抢金银多时,不见城中有动静,先自懈了,仓卒之间,哪里能够接战。何况争夺金银多时,精力大耗,精疲力竭,汉军养精蓄锐多时,神完气足,不免技痒,如狼似虎,无不以一当十,匈奴兵将纷纷丢盔弃甲,逃命要紧。

任是非边打边运起上清真气,用匈奴话道:“你他奶奶的,有了金银不回去买些子女金帛,消遣享用一番,在这儿拼命,也太他奶奶的笨。”一语点醒梦中人,匈奴兵将心想,此人赏银两,出主意杀图鲁不花,事事无不为我们着想,定是位大大的好人,他的话定是有道理,不可不听,纷纷丢下兵刃,向北逃蹿。

任是非约束三军,不穷追猛打,缓缓跟进。李广诸将心道:“匈奴败北,正是追亡逐北的大好时机。”纷纷请战,愿为先锋,穷追匈奴,任是非只是不许。李广道:“兄弟,不是大哥说你,要是错过了机会,岂不可惜。”任是非哈哈一笑,神秘兮兮地道:“大哥不要着急。小弟包证一个也逃不了。”李广心道:“一个也逃不了?逃了这么多,你到哪儿追去?”

追到十字路口,只见东西两处,尘土飞扬,烟尘滚滚,李广诸将惊道:“不好,有敌人。”任是非哈哈一笑,得意洋洋,道:“不是敌人,是自己人。”李广诸将不信,道:“自己人?”任是非道:“我说是自己人就是自己人。”李广道:“兄弟,是不是定襄,雁门的援兵?”以李广推测,除了这两处派来援兵,不可能有如此声势。任是非大摇其头道:“不是。就这点匈奴兵,要请援兵,老子也太他妈的没用。”吹牛道:“对付图鲁不花,也用得着援兵,也太小瞧老子了。”

李广猜不到,好奇之心大起,小心翼翼地道:“兄弟,那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任是非头一昂,傲然道:“这还不简单,小弟要他们在马尾上绑上树枝,来回奔跑,作大军掩袭之状,逼匈奴败军向夹子关口去。”李广诸将恍然大悟,连称妙计。任是非叫两个军卒去传令,要东西路口的军兵过来相见。不多一会,两将领带领军卒过来,只有两百人,李广等将这才明白,无不大赞任是非聪明。

李广心念一动,似有所悟,道:“兄弟,你在夹子关口安排下埋伏?”任是非点点头,得意洋洋地道:“然也。小弟约束三军,不逼得太紧,为的就是把匈奴败兵逼进夹子关口。要是逼得太紧,作困兽之斗,我军折损必多。只要进了夹子关,前后通路一塞断,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逃老子手掌心。”众将恍然大悟,钦佩无已。

任是非道:“匈奴败兵已入伏,我们这就瞧瞧去。”率领众将来到夹子关前。领军将领早就在等他到来,向他禀报,说通道已塞断。任是非夸奖几句,道:“前面呢?”将领道:“适才传回迅息,亦已塞断。”任是非道:“干得不坏,这功劳大得很,我一定给你们请功。”将领大喜,连连称谢。

任是非命军卒留在路口,带领众将,来到岭上,向下望去,匈奴兵将挤成一团,乱奔乱蹿,哈哈大笑,自吹自擂,道:“老子这招瓮中抓乌龟,可高明得紧。”李广诸将连声称是。

任是非气振丹田,用匈奴话喊道:“匈奴兵将听者:老子是任是非,着令你们立即投降。你们已陷入重围,要是不投降的话,老子就砸死你们。”手一挥,滚木擂石纷纷而下,直砸得匈奴兵将鬼哭狼号,哭爹叫娘,乱作一团,东奔西蹿,无处可躲,被砸死了不少。

任是非手一挥,滚木擂石不再砸下,喊道:“要是想投降,脱guang了衣服,举在头上,朝南走。”匈奴兵将身处绝境,不得不降,纷纷脱guang了衣服,举在头上。

任是非下得岭来,命搬开一角,匈奴兵将一个接一个地爬了出来。任是非见了匈奴兵将赤身**的样子,得意之极,哈哈大笑道:“李大哥,匈奴号称天骄,老子以为和我们不同,脱guang了还不是一样。老子,天骄地骄都一样。”李广凑趣道:“那玩意儿还不是那么回事。”任是非道:“可不是嘛。”

任是非要匈奴兵将把衣服放在地上,走到草坪中间去,命李广率领弓箭手,弯弓搭箭,对准匈奴兵将,要是有异动,立即射杀。另派曹万淳带领羽林军就近监视。这才派人回去,找来车辆,将匈奴兵将衣服载了,送回城去,要钱神通派人,把衣服里的金银捡出来。匈奴性贪,临死也不放弃金银,全放在衣服里。

任是非传下将令,押着俘虏回城。有心戏弄匈奴降兵,要他们赤身**,不准穿衣服,匈奴兵将虽是害羞,丧气之余,哪敢不遵,只得一丝不挂地跟着走。此番交战,五万匈奴兵,折损了一半。真正死于两军阵前的不过数千人而已,其余的都是死于争夺银两。

注:李广射杀射雕三人,属史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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