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地狱的小娃娃,自己一个人去下定决心杀那么多的人,这必须要有多大的勇气?她那时在看着烈火燃烧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她被关在人质屋听见那些惨叫声又是什么感觉?她是凭借着怎样的心情走回来的……
“她受伤了?”
戈朔了解梁锋,他有恋童癖,他不会忍心对一个这么绝美的童颜尤物下手,但他还是不放心,多问了一句。www.Pinwenba.com
“没有。”诃若梦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了解梁锋不会伤害叶千子,却还问着这么明显的问题,就算他过了五年回来不了解,那看见她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也应该知道她肯定没有被动刑。
“那她后来说了什么吗?”
戈朔继续问着,他一连问了四个问题,“够了吗?”、“不是有事跟我说?”、“她受伤了?”、“那她后来说了什么吗?”,每一个问题都围绕着叶千子,明明诃若梦也和她在一起,和她一起回来的。
但是诃若梦只是一个圆的周边而已,纵使她的线,也抵不过叶千子那个点,她才是圆心的点。
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诃若梦的背后已经湿透了,自己的裙子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上,连毛细崆呼吸的空气都没有了。
“有。”诃若梦现在只想远离这个地方,她站起来走到门口,随时准备拉开门逃出去,“她说要逃亡的人留着命,然后去见那个自己非要见不可的人。”
话音落下后,诃若梦消失了,她本想给叶千子诬陷什么罪名,但想想根本不可能,如果说她说了恶毒的话,那么像她平时那种连话都很少说的人,怎么可能会说什么恶毒的话,不可能的……而且戈朔了解她。
诃若梦走出房间时,她就像经历了一场一个世纪的战争一般,她累得精疲力尽,而结果是她阵亡了。
“非见不可的人……”
“非见不可……的人……”
……
诃若梦和戈朔同时念着这句话,随后都苦笑,她离开了别墅,他躺在沙发上,但一直没有办法安稳地睡下去。
“千子,你变了啊。”戈朔扶着自己的额头,他总觉得叶千子的改变都已经超出自己的预算范围了,如果让她在别的复杂的地方成长,那么她会变成一个怎样的恶魔也很忙说的清楚。
戈朔一直记得那次在日本的时候看见叶千子的时候,眼前都变成了黑色,但她在黑暗中却一直在闪着光,他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打动了他,从哪以后的每一天,只要想起她,心脏便会不由自主地跳动着,偶尔也会觉得疼痛,但最难过的是看不见。
“千子……”
“千子……”
……
戈朔总会一直这样念着叶千子的名字,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他就像是一直生活在半梦半醒间一样,时而是清醒的,时而是混乱的。
“千子……”
阳光总会眷顾那些长的好看的人,它会挥洒尽自己所有的光芒,去让他变得更加闪耀夺目,现在窗外面的眼光拼命从窗户的缝隙之中挤进来,照在戈朔的脸上,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挂着不知名的晶莹的东西,在阳光之下闪着好看的光。
“千子……”
戈朔一声声地呼唤,感受着房间里面冰冷的空调气温,眼光晒进来的温度也被冷却了,他缩着身子,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往那里躲着。
好像每一个都一样,一样那么黑暗而且惨无人道,生活在那的人都是魔鬼,被折磨着的是下一个魔鬼,戈朔在那些魔鬼之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天使,但她似乎一点也不愿意,跟他走,他好不容易娶到了她,但从来没得到过她,离别了五年,也没得到过她的思念。
“千子啊千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戈朔的大脑终于受不了那种痛苦,闭着眼睛,沉入梦乡,“千子……”
……
“戈朔?”
叶千子在睡梦中忽然听见有人在呼唤着自己的声音,她把眼睛睁开,看见外面的眼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戈朔吗?”
当叶千子以为是戈朔在喊着自己的时候,她猛然看见了冷川,他趴在床边,从他手上传递过来的温度是冰冷的。
“川。”叶千子抚摸着冷川的伤口,她的动作一直很轻,这次更加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川,伤疼吗?”
冷川摇摇头,他眼睛中流出的液体,已经把他冰冷的手背烧得滚烫,“千子……”
“千子……”冷川的语气和刚刚叶千子听见的口气一模一样,“我看见你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感动了,但是千子啊,冷川和你的身份有多悬殊你一定是知道的,所以对不起啊,原谅冷川,只能努力地保护着你。”
这些话冷川也不敢说出来,只是在心里一直想着,他困意袭来,他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我在这里。”这次换成了叶千子我住冷川的手,她一直到听见了他平稳的呼吸,才渐渐松开自己的手,“睡吧。”
“哗——”叶千子的口袋中忽然滑出许多白色信封,她记得这是在以前那个别墅的房间的门口的信箱发现的,最近都很复杂于是没时间来管这些信,现在有时间了。
“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在大火中被烧掉了呢。”叶千子捡起地上的信,她的脑海中忽然想起那场大火,“逃出来的人见到了想要看见的人吗?没逃出来的人得到了自己的解脱吗?母亲……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叶千子从未杀过人,她的母亲却有过,她当过两年的杀手,有一次暗杀任务是杀她的父亲,正因为她下不了手,所以才促成了这段姻缘,最后有了叶千子这个爱情结晶。
但她的母亲第一次杀人是在二十四岁,杀的是毁了她家族的仇人,是一个人,而叶千子第一次杀人是二十一岁,杀的是脸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是上了三位数的人。
叶千子在想的时候已经拆开了第一封信,纯白色的信封,纯白色的纸,上面有短短的几行字——我第一次杀人是在九岁,因为他欺负若梦,我并不觉得残忍,因为命运一定在梦里告诉过他,他会在那一天死亡。千子,今天我又杀人了,我杀了一个班的人。
当看见第一封信的时候,叶千子就已经猜到这些信是谁写的了,是戈朔写的,应该是很早写的,因为信封上邮戳的日期,是几年前。
再继续拆开第二封信,上面的字迹比第一封信要工整许多,因为这封信离第一封信的时间已经间隔了半年——千子,为什么不回我信?我今天训练得了第一名,可我知道不会有任何人为我高兴,你也一样,我可以感觉到你已经忘记了我。喂,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又是什么样的场景?
第一次见?叶千子完全不记得,“第一次见面不是签下结婚协议的时候吗?”但是很显然,信中说的第一次不是这一次。
紧接着叶千子又拆开了第三封信,她在认真地看着,连她都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么认真看戈朔写的信——第三次给你写信了,我都有一点不敢了,但是因为是在部队,写信都是免费的连邮票都不需要贴,多一封少一封都没关系吧,因为我知道,冷川根本不会把信给你,你虽然忘记了我,但是他肯定记得,他见过我杀人,我险些也把他杀了。我也只想这样相信着,你不回信是因为你没看见,如果你是明明看见了信却因为讨厌我而没回我,那我该有多伤心。
因为冷川没给?叶千子看着,冷川还在睡着,她突然笑着,并没有怪他,“原来是因为川把信藏起来了我才没有看见啊,变坏了。”
冷川没有任何恶意,也没有想偷看的意思,因为信封全部都完好无损,没有被拆开过的痕迹,他只是在“暂时保管”。
第四封信:兵役满两年了,但是我还不想回去,并不是不想看见你,是因为我收到若梦的信,她说她要回去,既然她在,我就不回去了,可能你也忘记了,她是个很美的人,但不是我爱的人,最后你要照顾好自己,稍微想我一下吧。
第五封信:这好像不像是我会写的东西,和女人一样矫情。冷川,你肯定看见是部队寄来的信很愤怒对吧?肯定会连内容都不看然后立马撕掉,但是我还是想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可以让千子看见,今天是她的生日,祝福她,生日快乐。
第六封信:千子,你知道什么东西不用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吗?你肯定不知道,其实是年龄,我上次给你写信是一年前的今天,间隔一年了,原谅我不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我也不像若梦话那么多,再一次祝福你生日快乐,不过你的心理年龄,应该还是停在小学或者是初中没有增长过吧。
第七封信:这应该是我给你写的最后一封信,因为我要回去了,还有最后一个月我就可以回去了,我知道你不会有任何改变,你好像对谁都一样,但是我不一样了。
……
只有七封信,完全不符合戈朔性格的七锋信,叶千子认真看了一遍以后,又反复更加认真地看了几遍,随后把纸张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戈朔……吗?”
叶千子还是没有回忆起来,信中说的“第一次”她还是没有想起来,但是心中总隐隐感觉到一丝丝的不舒服。
本来还想再多想一会,但是叶千子又困了,她再次躺下来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再是那么冰冷了,总觉得有一丝丝的温暖,不知道是从哪里传递出来的。
“晚安……”
四面墙创造了一个狭小的空间,虽然像一个牢笼,但是也有许多人往这个牢笼里钻着,这里每天都是夜晚,每天都是白天,每天都是一副样子,一种空气。
“哟,诃,怎么有空来这里?”昏暗的灯光下站着一个帅气的身影,他有着比模特还好的身材,声音略带着一点疲倦,手中拿着抹布擦着桌子上的灰尘,随后把自己左手边的鸡尾酒放在了擦干净的地方,“坐吧。”
“Blue俊君。”诃若梦喊着,随后坐在了他的面前,拿起桌上的酒一直看着,没有想喝的胃口。
Blue是诃若梦去日本的时候认识的,然后又跟着她一起出国留学,又一起回到中国,回来之后他便开了这家酒吧,叫做“Go吧”。
开“Go吧”的原因是因为需要待在中国的理由,还有一点就是为了让诃若梦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免得她不开心了又到处跑。
另外再提一点,Blue的真名并不是叫“Blue”,真名叫“山野俊”,因为来中国以后迷上了叫“英雄联盟”的游戏,他为了克制自己不玩游戏,才把名字改成了“Blue”,寓意是“不撸”。诃若梦在他身边每一天都会听见他说“不撸了,再撸剁手”,但每天晚上他都会玩许久,如果按照他所说的“剁手”,就算有上亿双手也不够他剁的。
不过如果世界上有长了上亿双手的怪物,那也太惊悚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长了上亿双手的身体,那得多庞大才行。
“你可以好好喊我名字吗?”Blue又在调着别的酒,这是给他自己喝的。
“我又不能喊你山野俊,因为中国人多少还是有种族歧视,但我又必须照顾你是日本人,留一点点日本的风俗给你怀念,然后还得顾着你给自己取的新名字,我就只好叫你‘Blue俊君’了。”诃若梦说的头头是道,随后喝了一小口杯子里的酒,“哟,技术见长了啊,哈哈。”
诃若梦笑的声音很大,引来了旁边的几个人,他们用着色咪咪的眼睛盯着她,口水都快要留下来了,看见那翘臀以及无意中放电的眼神,他们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慢慢走了过去。
酒吧里这样的人有许多,Blue从前台走出来,“喂,这里交给你了。”他对着旁边另一命调酒师说着,随后自己抓起诃若梦的手站起来。
“诶,你想干什么?”盯着诃若梦的人看见自己的猎物快逃了,他赶忙站起来拉住她的另一只手,“小姐,跟我走吧,五星的怎么样?”
诃若梦踩着高跟鞋走了一步,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发丝在空中飘散着,带出一点点香味,让她更加迷人,“我……”
“啪——”一记巴掌的声音同诃若梦的声音一齐在耳边晃着,她睁着偌大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嘴角流出血,脸上多了一处伤。
“Blue……”诃若梦看着Blue的背影,自己的手腕被他紧握着感觉到一股疼痛,但她脸上是笑容,因为,“第一次被你保护了……”
诃若梦也像一个羞涩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她一直被Blue紧拉着,一直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他停住了,但也没有松开自己的手,依旧是紧握,背对着她。
“怎么了?”诃若梦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忽然在颤抖着,时不时发出一阵奇怪的抽泣声,“Blue?”
叫喊声没有让Blue转过身,他忽然松开自己的手,又往前走了几步,但还是沉默不语。
“你别这样,怎么了?”诃若梦不知所措,不知道Blue是怎么了,还是自己那里惹怒了他。
“你……”突然一个拥抱让诃若梦说不出话,她更加不知所措,但是她已经许久都没有被别人拥抱过了,再次感觉到怀抱的温暖,让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Blue,怎么了?”
“……”问题过后都是Blue的几声呼吸,在第十二次吐气之后,他终于开口了,“喜欢你。”
轻描淡写的写三个字,让诃若梦彻底忍不住了,她的眼眶溢出泪水,眨眨眼睛,泪水更加泛滥。
“因为喜欢你,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碰你。”Blue说完后,把诃若梦拥抱得更紧,自己的下颚紧紧看着她的额头,忍不住轻轻吻了上去,“任何人都不允许。”
“嗯。”诃若梦感觉到Blue的滚烫的眼泪顺着自己的脖子往下流着,在背脊上狠狠地刺了进去,全身上下都在疼痛着。
从来都没有想过,诃若梦最想听见戈朔对自己说的话,竟然在别人的口中听见了,而且他说的那么认真,并且自己真的被打动了。
诃若梦就这样待在Blue的怀中,她没有一点点的动静,也不敢有一点点的动静,她觉得Blue就像个蓝色的气球一样,他的感情隐藏的并不深,很容易便就会被看出来,但是没有想过听见他开口说的时候,那种感动是那么无法言语。
两个人在暗处拥抱,但是明处还是有人在看。
“总裁,是诃小姐。”Niki原本是来陪着梁锋来应酬的,可在上厕所时无意中看见了诃若梦和陌生的男人拥抱在一起,她便把梁锋带了过来。
“若梦……”梁锋看见诃若梦一回来便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不禁不耐烦地咬住了舌头,“这个丫头真是……”
梁锋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眉头,他站在墙后一直看着,点燃了一根烟,靠在墙上,“我当这是谁,这不是和若梦一起去留学的山野俊吗?”
Niki仔细一看还真的是他,他并不是“陌生人”,她已经对他有过很透彻的调查了,不光光是他,在诃若梦身边的每一个人,梁锋都派人做了很详细的调查。
诃若梦是梁锋弟弟的女儿,他弟弟从小身体不好,在诃若梦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她从小叛逆,随后便跟了自己的母亲姓,母亲觉得一个人孤单,带着她觉得累赘,又不想过寄人篱下的生活,最后她丢下诃若梦自己跑了。
虽然梁锋不喜欢那个女人,也不喜欢诃若梦但是他疼爱自己的弟弟,他一直很宠爱她,但说是宠爱不如说是溺爱,只要诃若梦想要的,他无条件寄予给她,最后导致了她无法无天的现状。
“若梦啊若梦,你啊……”梁锋把口中的烟夹在自己手中,在空中吐着烟圈,“你和那个女人一样,长的像妖一样美,到叶千子也和你一样都是那么美,为什么你就不能和她一样,安分一点呢。我又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弟弟后继无人。”
酒吧里的烟味很浓,说话的声音也很多,再加上里面的打碟的声音太响,梁锋的声音根本就没有被他们听见,两个身影还是相拥在一起,虽然没有做别的事情,但是这已经成为了做下一步的铺垫。
“Niki,你觉得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梁锋说完把烟又放进嘴巴里吸着。
“不知道,不过看似他挺老实的,而且我调查过他,他和诃小姐认识很久了,周围的朋友对他的评价都挺好的,也许是总裁我想多了,不应该叫你过来,他们或许只是朋友之间的拥抱罢了。”Niki很圆滑,她故意说出自己错的判断,就为了让梁锋否决自己,随后说出他所想的“真相”。
“不,他们两会发生关系的,等他们结束了以后,杀了那个男人,也算给若梦一点警告。”梁锋把还没抽完的啊烟从嘴巴中拿出来,抬头看了看挂在高处的灯,“你们女人不一定完全了解女人,但是男人一定完全了解男人。”
梁锋最后一句话把Niki心中的矛盾打破了,作为女人她都无法猜透诃若梦在想些什么,如果对方是不爱的人那么她为什么不推开?如果是爱的人,那么她暗恋戈朔那么多年算什么?她的确是不了解女人。
而男人则很好懂,“英雄本色”大概便可以概括所有人,只不过是每个人“色”的程度不同而已,而面对一个尤物,不管是怎样的人,都会一样的。
“是,总裁。”Niki这么久以来在梁锋身边学到了许多,也许现在把她放到一个没有人生活的岛中,她也可以很奇迹般地活下来。
梁锋把烟头丢下地下,眼睛里盯着Blue一直看着,恨不得把他猜在自己的脚下。
“看得我眼睛疼……”梁锋挺直身子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盯着他们,还有,我不想然让若梦知道是我让你杀了他的,造成自杀或者失踪现象就可以了。”
“是。”Niki答应下来,把头低下,再次抬头的时候梁锋已经走远了,他又要去面带着微笑去面对自己讨厌的人。
其实仔细想一想梁锋也是一个可怜人,因为他一整个家族,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叶千子也很可怜,因为她一整个家族也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戈朔也同样,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家族还有谁,他从出生开始就是自己孤独的一个人。
诃若梦也是,她看着自己的父母一个个离开,看着自己的爱人爱了别人。
……
其实仔细想一想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很可怜,每个人都有着自己不能说的难言之隐,他们或许表面是笑的无比的灿烂,或者是活的多么光彩照人,但是他们心中一定会有一个小角落,里面隐藏了自己所有的难过和眼泪。
人原本就是可怜而可悲的,却又那么笨拙。
……
Niki只是稍微晃神了,再次看着诃若梦的时候,她已经和Blue在拥吻着了。
“总裁说的是对的。”Niki从看见这一幕时,她便做好了要随时杀了Blue的准备,她曾经专门学习过暗杀术,整整学了五年,工作的压力和杀人的阴影曾经快让她崩溃。
但是Niki记得,在那时候梁锋给她买了一盒糖果,他说:“Niki,你一定喜欢吃吧,其实吃糖并不是坏事,但要小心你的牙齿,还有就是,如果你累了记得告诉我,我陪你去找你喜欢的四叶草,然后你要去那里是你的自由。”
Niki被这段话而感动,她从小就被无视,第一次感觉到被人注意到的温暖,她不管是于公于私,都自愿待在梁锋的身边,尽管他有时候也会很恐怖,变得很冷血。
在Niki回忆的过程中,诃若梦和Blue还在继续着,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发展到这种地步的。
“男人最了解男生,没错。”Niki说完自己也点燃了一支烟,她本是不抽烟的这也是跟着梁锋学的。
一支烟的时间,Blue把诃若梦推入了杂物间。
从来没有人知道诃若梦其实还是个“女生”,她再疯狂,也不会把自己牺牲了,但这次她主动奉献了自己。
疼痛感和Blue卖力给诃若梦的舒适感让她觉得自己已经堕落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做,是为了引起戈朔的注意,还是因为自己爱他太累了,或者是自己在那一瞬间移情别恋了。
忽然记起一句曾经在微博看见的话,“一个男人有多爱你,那么就得看他在床上多卖力。”,诃若梦望着Blue的脸,她不敢确定,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真的爱自己的。
“诃,这是你的第几次?”Blue忽然问着,他的眼睛锋利的像一把刀,只是微微眨动着,却带有无线的杀伤力。
“什么?”诃若梦被这个问题问得不知所措,她结结巴巴地开口,“第……第……第一次……”
说出这个答案时诃若梦有点心虚,她并不是不相信自己,她是看见了Blue眼中的刀光。
“你骗我。”Blue把一张雪白的纸巾放在诃若梦的面前,“没有血,到底是第几次?”
“呵!”诃若梦感觉自己头顶上的天空忽然“砰——”一声塌下来了,她冷冷地笑着,这次她分清楚了,在脸上的是眼泪,是自己的眼泪。
“你爱我还是爱……”诃若梦一直都是在爱着戈朔,她哽咽着,她从来不知道被爱原来也这么痛苦,那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活着?
Blue把自己的衣服穿好,他坐在门口,看着一丝不挂的诃若梦,一身雪白的肌肤,着才刚刚结束,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但是看见她娇滴滴的样子,又不直觉地有了反应。
“呵呵……”诃若梦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输了自己但不能输了自己的尊严,她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安慰着自己,“没有血更好,我不用换衣服,况且这件裙子十几万,弄脏了怎么好意思拿去干洗店洗……”
站了许久,诃若梦还是没有等到Blue的回答,虽然刚刚那个问题并没有说完整,可是换做是任何一个人,就算不说他也会懂得。
“有些女生天生不会有血。”诃若梦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要去解释着。
这简直就是羞辱。
“这恰恰真好成为了你们的借口。”Blue忽然像变了一个人,说话带着刺,“我会接受,只要你说实话,别骗我。”
诃若梦从Blue听见了“你们”这两个字,她笑着摇头,床上高跟鞋站在门口,“我不知道。”
撂下这句话之后诃若梦大摇大摆地走出“Go吧”,她的脚使不上力气,大腿内侧疼的厉害,想她哭,但现实总是在说这“不能哭”这三个字。
“……”
Blue一直沉默着,他握紧自己的手,不甘心地往墙上狠狠打了一拳,自己的手背立马被血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空气中那种暧昧的空气还没有褪去,诃若梦在激情一番后掉落的单只耳环还掉在地上,但什么都结束了。
梁锋下的命令是等一切结束以后把Blue杀了,现在一切就已经结束了,Niki现在储物室的门口,她在给即将死亡的人一点时间,也给自己一点点准备的时间。
……
Blue捡起地上的耳环,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诃,等……等我……”
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这是每一个人的通病,在Blue的身上也一样,只能怪诃若梦实在太美,很难让别人相信她还是个“女生”。
“等我!”Blue把耳环放进自己的口袋中,走到门口时发现门缝底下有一处的光被挡住了,他后退了一步,“有人在外面……”他变得很小心,手放在冰冷的门把上面,扭转门把手的动作很小心。
“既然你发现了我,那么我就更不能让你活着了。”Niki往旁边走了几步,从口袋拿出手套戴在手上,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也拿了下来。
当储物间的门已经开到一半时,一抹微笑在她的脸上开出了花朵。
Blue的眼前忽然盖上了一层黑色,他刚刚力气耗费太多,这次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是谁?”他的手紧握着,但力气还是使不出。
“杀你的人。”Niki双手搂住Blue的头,用力往右边扭着,“咯——”一声之后,她松开手,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Niki已经完成了梁锋所交代的任务,她正想离开时,看见Blue旁边还掉了只耳环在旁边,她蹲下身子捡起来看着。
“诃小姐的耳环……”
Niki之所以敢断定这只耳光是诃若梦的是因为上面涂满了毒液,她从小就警惕,她的全身上下最起码有十件可以置人于死地的东西,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方法。
“也许这件事情可以不怪在总裁身上,既然是诃若梦自己闯下的祸,那么就让她自己来背黑锅吧。”Niki转了个身,面朝着Blue,他的身体再过不久就会变得冰冷,“你们男人啊,真是无聊。”
最后Niki把那只带有毒液的耳光插进了Blue的手腕之中,并且用手机拍了下来,这样日后就算追究了起来,也好有个解释。
这样的教训,对诃若梦来说才能算是惨痛的,最好让她不要再继续出入这样的地方,按照梁锋的想法,变成一个乖巧的娃娃,那也很好。
叶千子是冬已娃娃,诃若梦是芭比娃娃。
她们两个光是站在一起,都具有及其大的诱惑能力,如果再听见她们的呻吟或看见她们穿三点式,论谁都没办法从她们的身边逃走。
但“红颜祸水”这四个字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总裁,完成了。”Niki从储物间回到梁锋的身边,另外把录像碟也带了过来,这是那段时间的监控,里面记录着诃若梦从进入“Go吧”到最后离开的所有过程,还有最后Niki杀了Blue的过程。
“嗯。”Niki做事情梁锋一直很放心,他把碟子放进烟灰缸内,点燃打火机丢下去,“人质屋的事情怎么样了?”
从人质屋被烧了开始,梁锋的怒火也被烧了起来,他没想到叶千子居然会这么“调皮”,做出真的过分的事情。
“我在很早之前给所有的人质都看过叶千子的照片了,他们都说过从来没见过这个女生,所以我想他们应该不是他们串通好的,而且死亡的人数占大部分,逃亡的只是小部分,但至今下落不明。”Niki汇报着,“叶千子在人质屋的监控也调到了,她根本没有接触过那些人,所以我觉得……”
汇报是汇报,到决定Niki还是不敢善意乱下。
“你觉得什么?”梁锋看着烟灰缸里面的火,就如他心中的火一样。
“大概是……巧合吧……”Niki的声音很弱,梁锋很难才听清楚。
暂且不说叶千子的生理年龄,她的心理年龄只有小学生那样,如果一个小学生放火烧了一屋子的人,说给谁听,谁也不可能去相信。
梁锋挥挥手,表示让Niki离开,他不想再继续听这些借口,但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她,只能怪自己低估了她。
……
城市里的空气都变成了汽车的尾气,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令人恶心的气味,不呼吸会死,呼吸难过,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偌大宇宙中的悲剧。
阳光不顾这个世界是怎样,它还是一如既往地日起日落,照耀每一寸大地,但它没办法灭掉人类身上顽固的细菌。
如果是电视剧里,那么现在一定会忽然下起倾盆大雨衬托现在诃若梦的心情,但这是现实,现实不一样它不会被一辆洒水车就改变了天气。
偌大的太阳带来了无数温暖,诃若梦终于有一丝感觉到自己在活着的感觉,但觉得活着很痛苦。
“嗡——”诃若梦的手机突然震动着,她从口袋中拿出来看着,“一夜没回来,去哪里了?找到住的地方了?”
短信是戈朔发来的,他每次都把诃若梦伤得遍体鳞伤,最后又自己来安慰着。
“在外面玩了一会,马上回去。”诃若梦回完短信之后按下返回键,看见信箱里千篇一律都是Blue的短信,她突然愣住了,手指僵硬着,打开了信箱——
“诃,我在你身后,一起去留学吧。”
“我被父母赶出来了,诃,以后我一个人生活,你呢?”
“今天好冷,这里也没有日本的樱花,我好不习惯,我好饿,这里的寿司不如日本的好吃,你去学做饭吧,我们一起吃。”
“你难过了是吗?又是戈朔是吗?还有那个占卜娃娃对吗?我看出来了呢,带你去野餐吧,我在你家楼下。”
“诃,明天开学,早上我去接你,中午一起吃饭,晚上我送你回家。”
“如果你不想自己一个人的话,那就跟我在一起吧,如果我生气了的话那抱着我,一定不要松开我,不然我会疯掉的。”
……
诃若梦在大街上拿着手机不停颤抖着,豆大的眼泪不停落下,晴朗的天空忽然闪着雷电,路人不约而同地加快自己的脚步,“砰——”孩子把诃若梦撞倒在地,她的下身突然疼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好美的大姐姐。”
“快走啦。你没看见电视上经常演吗?有人会故意的摔倒骗好心人扶她起来,之后那个摔倒的人就会嫁祸给那个好心人,说是他推倒的。”
“可是明明是我们撞倒大姐姐的。”
“她还是会敲我们一笔的,说不定等会就把我们卖了,我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