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破虽不懂,但是大哥的话是百分之百地遵从,果真是跪在了刀文青的脸上,捣蒜一样磕头,地板磕得咚咚作响,额头肿起了一个包,随即流血。
刀文青面无表情,根本不在乎,而是走到了我的面前,问道:“小孩,你是我孙儿麻蛋的同学,我听说你是最近才来湘西,告诉我。你来这里是干什么,你这么毒,是谁把你养成的?”
刀文青又笑道:“你告诉我,我请你吃糖。我这里有糖。”刀文青话声一落,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块黑色的薄荷糖,薄荷糖还发着淡淡的香味。
刀文青回头看了一眼磕完头的仇破,道:“你要是不听话,我也要请你吃糖。”
仇立身子一抖,又是一脚踢在了仇破的大腿上,说道:“老夫人,我弟弟无知,有眼不识泰山,你千万不要给他下蛊……你的蛊虫,还是给小孩吃吧。”
仇立说完话,不由地擦拭了额头的汗水。
仇破似乎明白了,大哥仇立往死里打,实质上是在救自己。
刀文青挥挥手道:“好了,不要打了。老夫人不生气了。”刀文青又看着我,问道:“怎么样,告诉我,我请你吃糖。”
我眯眼看了看刀文青手上的黑色薄荷糖,心中古怪,按理说我小时候也吃过薄荷糖,但是一多半是白色或者红色,但却没有见过黑色薄荷糖。
再细看之时,却看到了薄荷之中,似乎有蠕动的小虫。
“我不是毒孩。我之所以来湘西,是因为……”我说道。
麻伦叔抢着说道:“他是表哥的儿子,我表哥去非洲做工程,就托付给我照顾的。孩子体质不一样,小时候家里养过蝎子,可能对蝎子有抗体吧。”
麻伦叔抢先把话说了。
我愣了一下,也点点头说:“我爸去非洲打工去了。”
刀文青没有生气,而是问道:“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我爸爸……师父叫做麻烈云……”我说道。
麻伦叔一拍脑袋,哭笑不得看着我,笑道:“老夫人真是厉害,套问小孩的话。”
“麻烈云……麻烈云,苍天有眼……你师父是麻烈云……居然是麻烈云……”刀文青声音变得异常亢奋,亢奋之后开始颤抖,很快我就看到她的眼睛红了。
麻大和麻蛋从来没见过刀文青这个样子的。
“娘……”
“奶奶……”
两人同时喊道。
刀文青控制了自己的身体,道:“麻蛋,你不是要去养尸洞的吗?我带你一起去,一起去就是了。”
麻大说道:“娘,你不是说过,麻蛋不能去养尸洞的吗,怎么现在又可以去了呢?”
“我是你娘,我需要跟你解释吗?”刀文青反问道。麻大连忙摇头说道:“不需要,不需要,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麻大连忙后退,维维是诺。
麻蛋脸上显得很兴奋,原本因为着凉而变白的脸异常红晕。
刀文青说完这句话,再一次扫视了我一眼,道:“毒孩,我来试一试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刀文青制蛊下蛊天下无双,莫非今日要在一个小孩身上试验吗?”麻伦叔警觉地问道。
刀文青对麻大摆了摆头,麻大上前将十分疲惫的麻伦叔抓住。
“刀文青,你实在是有负你的盛名……十三峒那么多人会怎么说你。”
刀文青大拇指和食指弯曲,并在一起,乘着我张口要说话的时候,只见刀文青手指一弹,将黑色薄荷糖弹了进去嘴巴,冷眼看着麻伦叔,说道:“我给儿子报仇,有什么大不了。”
薄荷糖飞入嘴巴里面,不受控制地顺着食道进入了胃部。
薄荷糖很快就会被胃液融化。
“麻烈云养成的毒孩,我看一看到底有多么强大……”刀文青脸上老皮肤在动弹,她身上银环蛇般的气息,再一次涌现出来,
刀文青一把提起了我,走出了祠堂,到了门口,把我往地上一扔,喝道:“你给我站稳了,你要是倒在地上。倒一次,我就给你的胖子叔一刀。”
薄荷糖里面未名的虫子很快就散开了,我的全身上下如同无数字虫子在咬动,每走一步就感觉万虫钻心。
我身子一摆,麻大一把刀就砸在了麻伦叔的身上,鲜血很快就流出来。
我连忙站起来。一个忧愁深种的女人躲在祠堂门口走了出来,喊道:“麻蛋,跟娘一起回去,不要去养尸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