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在展览会门口观望的普通人,他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不知道在里面近距离观察的时候,感受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哪怕是从电视上,报纸上接触,可是还不如现场亲眼瞧一瞧,来的更为真实一些。
而且上官婉儿能够体会到,有不少的人来看,只不过是为了想瞧一瞧,上流社会的人们,活在怎么样的一个环境里。
有的人一辈子都无法轻易做到的事情,无法亲自开着的名牌跑车,都能看到有钱有势的人,轻而易举的换了一辆又一辆。
说的可笑一点,甚至还会有人将之认为是“长长见识”,好歹在别人提及的时候,也知道是什么样子,哪怕不是亲自体会过的,也比别人的无知多了那么一点点“墨水”。
上官婉儿是在孤儿院生长的,曾经还当过叫花子沿街乞讨过,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感受?
如果让她选择一种人生的话,她也不会让自己变成名满江湖的“神偷。”
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可是对于自己的职业,她还是察觉到有见不得人的地方。
哪怕她跟一般的小偷不一样,有三六九等之分,可若是真正承认自己的身份的时候,只怕别人一定会偷来异样的目光,而不是对她给孤儿院和爱心机构捐款的事兴趣要多。
指不定还会在心里说着:“不就是一个小偷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这些话她虽然没有从别人的嘴巴里听到过,可若是换成自己知道是别人是,也怕是这样的想法。
“你在嘲笑我?还有,你认为,我一直过得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皇令看了看一旁的上官婉儿,将她出了窍的思绪拉了回来:“其实我承受的,是比一般人还要多很多的痛苦,从小就开始了,这是你们无法经历到的。”
他说着的时候,眼里有淡淡的忧伤弥漫出来,眼前浮现出母亲的身影。
童年的不快乐,是心里的一块儿伤疤,也是无法抹去的阴影,一直伴随着他。
年龄越来越大,可是记忆也会越来越深刻。
上官婉儿没有说话,可是不代表,自己就赞成他的说法。
心中某个角落被触动,表情也柔软了几分,他余光看向上官婉儿的时候,迟疑了一会热,开口说道:“也许你不知道,我小的时候,离家出走过。”
“噗嗤--”上官婉儿一下就笑出了声:“皇令,这样的事情对你来说,是不是很严重?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才改口说道:“因为跟家人走丢了,所以在街头流浪过一段时间。”
如果说自己孤苦伶仃,过着无依无靠,四处漂泊的生活,像是皇令这样的人,听着就算不是当心,还会以为自己在跟他说玩笑。
皇令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上官婉儿说这么多,可是他想说。
多年以来,自己一直都没有个可以倾诉的人,他在心里憋得话太多,可是却不能什么都告诉她。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说道:“我离家出走的时候,是在我母亲去世的时候,当时心里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不想面对现实,认为母亲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一个人跑着出去,一个人哭啊哭,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那后来呢?”她抬起自己的眼睛,好奇的问了一句:“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笑你。”
“如果我现在还是当年那个脆弱的小男孩,就不会坐在这里,把事情告诉你了。”他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脸上无比轻松的表情:“后来被人送到了孤儿院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我的家人又来找回了我。”
说白了,是皇振华找到了他,然后将他领回家,毒打了一顿,原因就是因为皇令的不听话。
当时的皇令,突然间就成长了起来,他意识到,不是自己跟皇振华反抗,就能够解决问题的。
他的年龄太小,不是说,自己生气发火,就能够吓唬到皇振华,这个冒充自己亲生父亲的皇振华。
那个时候,皇令不明白,皇振华为什么要把自己找回来,他本可以不顾自己的死活,让自己自生自灭,他完全可以霸占皇氏家族的财产,说皇令被人绑架,下落不明。
他以为皇振华的心里还会有一副好心肠,可是后来才明白,皇振华之所以这么做,也不过是因为,想要装出一副好父亲的模样,虚伪的做给别人看。
那是皇令童年里,唯一一次挨打,还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他记下了这件事,从那以后,便选择了学会表面上的服从。
皇令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要皇振华提出的要求不过分,他都会顺从的按照皇振华说的做。
而从那以后,皇令也渐渐明白,只有让自己不断强大,才会有一天,真正的让皇振华跪下来。
皇令开始成长的时候,也逐渐意识到,皇振华的实力,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轻易对付了得。
杀皇振华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对付他身后的人,挖掘秘密,调查真相,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这么多年来,皇令个人的力量,已经逐渐强大了起来,离皇振华接受制裁的日子,也快到了。
只是他担心的是,不知道真实情况的上官婉儿,会不会因为,他将亲生父亲送到了生命的尽头,是一件比魔鬼还要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