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滚出去,滚出去!你这个登徒子!”帅了自己一脸的朱厚照刚进了清凉殿还没来得及睁眼就被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劈头盖脸的砸了出来,中间还夹杂着玉明萧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朱厚照整了个灰头土脸,这丫头怎么一点儿尊卑都不分,好歹自己也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王朝的太子爷,愿意看那都是天大的恩泽,不懂知恩图报的丫头片子!
太子殿下当下很忧郁啊。他站在清凉殿外耍起了无赖:“玉明萧,你什么意思?爷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你至于么?还有,你那小身板有啥好看的,平板一个能入爷的眼?我跟你讲,爷生气了,爷不开心了!”
还没咆哮完,隔着屏风哗啦又泼出一盆凉水来,直接把朱厚照浇成了落汤鸡。玉明萧的声音隔着屏风传了出来:“朱厚照,别以为本姑娘看不出来你那纯真外表下的猥亵内心,姑娘们家家的在这里戏水纳凉,你一个男子进来算怎么回事儿,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不知道?”
朱厚照竟然无话可说,玉明萧如今这般说话行事说到根上都是自己这段时间太过纵容她,教了些不该教的现代思想才让自己陷入现今的窘境,小小年纪不学好偏要学什么男女平等。
当下一想,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朱厚照一脚踹开了挡在面前的屏风,骂道:“玉明萧就你懂的多是么?现在我跟你讲一下最大的道理。”
反正衣服湿了也就湿了,朱厚照看准了衣衫半掩的玉明萧二话不说再一次的把她扑到了水里:“在这个太子府,爷就是最大的道理!”
一片尖叫声传来……
半炷香之后,朱厚照惆怅的看了看自己的小铅笔,顿时觉得了无生趣。而玉明萧小娘子此时也已经是衣衫湿尽,玲珑的曲线在小衣根本就遮掩不住在摇晃的水下若隐若现。
朱厚照叹了口气,深深的沉到水里一潜就是数丈,从池子的另一端爬了上去。美是极美的,但是这样的衣衫根本就不适合戏水,是时候做点革新了。
“行了,萧萧你就别闹了,快换上衣服,咱们逛街去。”朱厚照又狠狠的用眼睛吃了几大口豆腐,突然就有了主意,于是就赶紧招呼玉明萧。
今天的天气不错,西方的火烧云映红了半边天,细细的凉风也驱散了暑气。朱厚照带着张永还有两个侍卫陪着雀跃的玉明萧一块出了门,一身打扮妥妥的是富家少爷带着美眷恶奴横行市里的派头。
本意是想去城南的皮草市场去买些上好的鲨鱼皮给小姑娘做上几件比基尼。但是突然想到这个时间皮草市场不一定会有货,所以就不打算亲自去看,于是就派了张永去,再三嘱咐要买些质地柔软色彩艳丽结实的鲨鱼皮,这才带着玉明萧往他处去逛。
北京城的小吃就是多,皮薄馅多的馄饨,个大糖多的冰糖葫芦,色彩艳丽看着就香甜的糖人,不多时朱厚照就吃了个肚儿圆。此时朱厚照总算是见到了女孩子的吃货本色,朱厚照吃过的东西这小妞一个不落的吃了个遍,现在却左手一个糖葫芦右手一个糖人依旧在小嘴儿叭叭的根本停不下来。
“吃吃吃,看你吃成了小胖猪爷还要你!”
玉明萧并不搭理朱厚照,只是翻了个风情万种的白眼,然后啊呜一口吞掉了一个红彤彤的大山楂。
朱厚照坐在路边的石阶上瞅着玉明萧吃东西,只觉得十分可爱,这就不怪乎后世中广大的宅男们都喜欢某岛国的高中少女,装傻卖蠢的一颦一笑确是看起来可人。
“爷,出事儿了!”一个东宫的侍卫快速的跑了过来,远远的瞅着朱厚照就大声叫了起来。
朱厚照看的清楚,这个人是自己派去国子监门口照看天竺神水摊子的人,这段时间一直做的不错,给太子府挣了不少银子,也算是有点能力,今天这是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爷,出事儿了!”这货跑到面前就pia在了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很是委屈:“咱们在国子监的摊子被砸了!”
“我去!”朱厚照摔了手里的扇子,怒道:“这京城里还有人敢掀爷的摊子?前边带路,爷要看看是那个吃了王八心乌龟胆的人!”
那侍卫一边在前边儿带路,一边儿介绍情况:“爷,那个人是国子监新来的监生,愣头青一个。你说咱买药他不买就不买呗,说什么有污国体,有辱圣贤之道,怎么轮得到他砸咱摊子,****的命偏要操着天王老子的心,爷您过去一定要好好整整这孙子!”
“那是必然,这大明朝还没有爷不敢得罪的人!”朱厚照豪气陡升,直拔三千丈,带着狗奴才们杀气腾腾的去会一会这个逼自己还嚣张的人。
很快一行人快马加鞭地赶到了国子监,天竺神水的摊子上依旧是混乱不堪,一大群无聊的看客在围拢着看热闹,一个书生模样气质不凡的年轻人站在人群正中,在那地方跟太子府的人在讲,讲道理……
朱厚照看了一眼就问道:“蠢材,你们竟然和他讲道理,不知道有句俗话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么?”
“那爷的意思是?”
“揍他!揍完之后再讲道理!别揍坏了就行。”朱厚照再一次甩了扇子冷笑道。
“爷,那可是国子监的监生,也算是半个官身,咱们就真的动手?”那奴才迟疑道。
朱厚照没有说话,只是斜斜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那奴才浑身顿时打了个激灵,之后就大吼一声拨开人群冲了进去,叫道:“兄弟们,别听他废话,给我揍他!”
太子府的侍卫们早就被这货讲道理给讲的头昏脑胀,双眼发直,早就一肚子怒火,此时听到这声号召,那些人哪里还忍得住,一个个拳头捏的咔吧直响狞笑的围了上去。
奇怪的是那书生竟然怡然不惧,咧嘴笑了笑:“怎么?没了道理就准备动拳头了啊。”
侍卫们得了主子的令,个个是奋勇上前,平日里操练出来的成果时铆足了劲儿打算施展上一番。
书生冷冷一笑,挽了挽衣袖将衣服的下摆掖到了腰带里,同样也摆开了架势。
“哎?哈哈哈,这书生想跟咱们兄弟动手。”一个侍卫大笑了起来,这些人平日里时常锻练拳脚,单手开碑或许还做不到,但是劈块青砖什么的还是很轻松的。这么个白面秀才就敢这么藐视咱们兄弟,不能忍啊!
当下就有几个脾气暴躁点的汉子虎吼一声,双拳虎虎生风朝书生扑了过去。
那书生转身回旋,竟是在毫厘之间躲开了那几双几乎所有的人都认定会揍他一个乌眼青的拳头。后撤了两步之后,双手一错抓住一个扑的最凶最急的人胸口,一个转身就把一个壮硕的汉子给丢了出去,顺带还砸翻了两个人。
朱厚照看的眼角一跳,这书生不简单,使用的身法手段自己竟是依稀在府里见过某牛鼻子练过,颇有点像是武当山的四两拨千斤之术。
再说那书生丢翻了一个汉子砸翻了俩,竟是再也不停。抢上两步一拳狠狠击中一个人的肚子,待那人弯腰低头时又是一个提膝撞在那人面门,顿时鼻血横流仰面昏了过去。
眨眼之间便是几个恶奴被打得晕头转向,那书生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潇洒站定,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本以为到了国子监就再也用不上这双拳头,没想到今天还能遇到这么痛快的事情,喂,那边站的几个,你们还来不来?”
太子府的几个侍卫哪里丢过这么大的脸,几个壮汉对望了一眼,具是咬牙切齿,立刻就放下了小觑之心拿出了真实本事,然后便是扫腿的扫腿,掏心的掏心,擒拿手臂的擒拿手臂,一时之间四五双手,五六条腿密不透风的卷了过来,在外人看来那几乎是成了一堵向前滚动的墙一刻不停的朝书生掩杀过去。
然而,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书生身形眨眼间灵活犹如猿猴,上蹿下跳眼花缭乱之间竟是躲过了大部分的拳脚,就是极个别能攻进来的也被格挡了去。
顿时,周围的看客都齐齐地赞了一声好。从来都是见书生挨打,可从来没有见过书生打人的。
书生站定活动了一下筋骨,同样也发出咔咔的筋骨摩擦声音,他嚣张的指着太子府的几个大笑道:“来来来,有什么本事就都使出来啊,看你们几个也像是侍卫出身,如此不济作甚么保护贵人?”
那几个侍卫还打算上,就被朱厚照给止了下来。人家都已经看出来了,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啪,朱厚照打开扇子,对着那几个恶奴骂道:“滚蛋,一群丢人现眼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