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惊世之战(7)
2017-05-31 作者: 湘西迷月
第299章 惊世之战(7)
“立即撤退!敌军在爆破!”伍莱心中大急,刚才虽只扫了几眼,但他能够断定,敌军的主要爆破点就是护墙大门,那儿可是整段护墙最为薄弱的位置。
伍莱的命令就是圣旨,就是神谕,所以他的命令刚出口,周围最先听见的那一拨士兵便快速分散高呼起来。
“领主有令,立即撤退!”
“领主让大家立即撤退!敌军在爆破!”
“大神官下令了!快撤退!”
四名特种连战士不由分说的架走了伍莱,在他们的心目中,护墙上这几千号人加起来都没有伍莱珍贵,要撤退那无论如何也应该伍莱先撤。
一眨眼间,所以的官兵都已转身回奔,涌向了那四座连接关卡主墙的木桥。均宽二十肘的它们长度都在百步左右,各拥有六个石质桥墩,是第一道护墙和关卡的空中通道,组成桥面的七块桥板都可以单独拆下。
伍莱被扛上了桥,因为他有些“不老实”,总是想去亲自示警。
“老爷,大家已经开始撤退了。”一名架着伍莱左肩的特种连士兵的话一边与同伴一道扛着伍莱疾奔一边说道。
“臭小子!你们这是把我当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伍莱忍不住骂道……
这绝对是一幕奇特的景象,交战的双方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分开了一般,一眨眼间,进攻方呼啦啦的往回疾奔,而护墙上的防守方则在快速涌向木桥……
但留给守方的时间着实太紧张了一点,上桥的人尚未过半,沉闷的爆炸声便传进了大家的耳畔——
“嘭嘭嘭嘭嘭……”,爆炸声一连二十余响……
漫天的石碎、尘土飞扬中,第一道护墙大门位置被狠狠炸开,乱石飞溅间,关卡主墙暴露在了敌军的视野里。
破坏力自然不会只有那么一点,除了大门外,第一道护墙还有四处被炸塌,震荡的威力还让右侧的两座木桥在瞬间塌倒,塌倒的时候,桥上的数百名官兵毫无悬念的坠向了三十肘外的地面……
敌军的欢呼声旋即传入了伍莱的耳畔,回首一瞥后,他的眉头顿时紧皱。
“快!救人!”伍莱疾呼道。
其实不消他吩咐,主墙便已经开始安排坠下绳索去救援了,因为伍莱说过,军队就是一个大家庭,职位有高低那是因为战争和管理的需要,实际上,大家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走到了一起,就应该如亲兄弟一般……
没有谁会看到自己的亲兄弟遇险而无动于衷的。
撤退的继续奔行,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奔行得越快,后续的人就能更快的跟上,更快的安全。
伍莱回到主墙上时,主墙已经坠下了近百名士兵,他们双足刚一沾地,便飞快的丢开绳索,疾步奔向了伤兵们。
与此同时,敌军的进攻又开始了……
“特种一连三排听我指挥!集合!”喊话的人是特种一连的副连长剑齿狼,桥梁坍塌,大门坍塌,让他和特种一连三排一起都被堵在了右侧的断墙上,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七百余人在被困在了断墙上。
听到剑齿狼的呼声后,三排二话没说便汇拢向了他,正清点人员时,一名五团三营的副营长带着两名连长奔到了剑齿狼面前。
“剑齿狼连长,我们营长负伤了,他让我们听你的指挥。”这名副营长说道。
“好。”情势紧急,剑齿狼又哪里还顾得上客套,“请你们立即收拢武器集合。”
“是!”……
第一道护墙的大门被轰开和数处护墙坍塌对于天眷军来说是一个巨大的突破,因为那意味着打开了通向关卡主墙的通道,也意味着他们的进攻可以获得一个很好的掩体——那些已经被弃守的护墙能为他们提供很好的遮护。
弃守,是因为伍莱不想让麾下士兵在那儿送死,护墙大门一开,防守的危险系数无疑翻了数倍。
但此刻剑齿狼等人便在防守,按照剑齿狼的计划,至少要坚守到所有的伤兵都被救上去以后,再考虑撤退的事情——特种连没人做得出弃伤兵不顾的事来。
可敌军的攻击也猛烈了起来,之前的佯攻仅仅是为了掩护安放炸药包,现在炸药包奏效了,接下来该做的就是杀光断墙上的守军然后占领那里,让那儿成为一个能与守军对射的火力线,压制守军的防御,为大举进攻提供掩护。
于是,他们嗷嗷叫的冲锋着,羽箭、标枪不断的飞向右面断墙上方,那些适才退开的长梯再度前冲,梯子前端的大铜爪钩晃得耀眼……
与此同时,南北峰通道上的剧烈搏杀也开始了,两峰炮台的炮声也逐渐稀疏……
……
普扥点燃了一支烟,却一不小心将手上的血染在了烟上,这让他不由自主的皱紧了眉头,口袋里的最后一支烟了,居然还染了敌人的血,这不是故意恶心自己吗?
不过普扥总归是没有在这件事上太过纠结,狠狠的吸了一口后,他的脸上浮出了孩童般满足的笑意,嘴唇轻轻一动,一缕烟雾徐徐吐出,然后,眉梢一挑,挑衅的望向了十余步外严阵以待的五名天眷士兵。
“怎么?没种啊?过来啊!”他冷声喝问罢,又狠狠的嘬了一口烟,左脚一勾,一柄大剑便已腾空而已,右手探出一抓,便已牢牢的握住了剑柄。
这不是伍莱赐的那柄,而是他惯常使用的剑,许多年以前,这柄剑属于他的父亲,再往前一些岁月,则是他爷爷的。
这柄伺候了祖孙三代的大剑这会儿已经破损了——它的剑刃多出了许多锯齿般的豁口,剑身也有些扭曲,剑尖干脆缺了一截,使得它看上去更像一柄刀。
普扥的马也死了,它就倒在他的身后,在它倒下之前,它驮着普扥在榴木镇里来回穿梭了不知道多少趟,而普扥也记不清自己砍死砍伤多少个敌军士兵了。
他只知道,自己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