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嘉赤以为天眷的节节胜利可以让自己永远的过上这种惬意的公爵生活时,海伦的征召令到了……为什么要我参战?当初不是说好了我是内防军不用参战的吗?嘉赤在接到征召令时,在心里愣愣的想道。
不过即便心里再不情愿,嘉赤也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因为他知道,随着天眷帝国的不断壮大,自己这个二等公的地位已经越来越低了,如果在这个时候自己再捣弄出什么让皇帝不愉快的事来,后果铁定好不了。
但有一个人却说出了这些话,而且还是当众说出来的,他就是嘉赤的宝贝儿子特勒。
与嘉赤相比,特勒的日子过得又要不爽得太多了——在嘉赤成为公爵自己成为公爵第一顺位继承人后,特勒很是耀武扬威了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他每天都前呼后拥的出现在各种宴乐场合里,喝着最香醇的酒,品尝着最带劲的女人,因为在嘉赤的公国里,他几乎可以主宰一切,所有人都得迎合他,所有人都愿意靠近他……但这种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天眷各公国的殿堂军驻地修建完成,来自天眷行省的殿堂军将士开始进驻,于是,特勒的生活中便多了一抹色彩……海伦往各公国派驻殿堂军的用意很明显,因为按照皇帝的谕令,公国无权管辖对治地内的殿堂军,而殿堂军却有监督公国军事、民生之责。
这样一来,殿堂军何尝会把公爵们放在眼里?
嘉赤忍了,因为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觉得自己最当紧的是享受生活,而不是去跟惹不起的殿堂军置气,但特勒却忍不了,因为嘉赤的享乐区域也就隆美尔家族的几座大宅子里,而他的享乐区域,是整座公国。
但现在的公国里却多出了一群“苍蝇”,他们一天到晚嗡嗡乱叫耀武扬威不说,还不时抢走特勒的风头和乐子,这可是特勒绝不能容忍的。
所以,各种明争暗斗和冷嘲热讽像龙卷风似的把特勒和驻军都裹了进去一通胡乱旋转,转得个特勒苦不堪言,也转得个殿堂军愈发嚣张跋扈。
这一切,嘉赤都看见眼里,也一直耐着性子忍着,直到三个半月前特勒与殿堂军的一名副将因争风吃醋互殴,然后被对方一涌而上揍了个鼻青脸肿后,这才发了一回飙——亲自带兵将动手的那名副将拿下解送到了海伦的行宫前,求见海伦。
海伦召见了嘉赤,在承诺将那名副将调离后,她不无警告的对嘉赤说道:“嘉赤公爵,还好你这一次是在驻军驻地外擒拿的他,否则,朕都不知道如何处置了。”
这句话让嘉赤心生寒意,回到治地后,他把这句话转述给了特勒,听完后的特勒沉默了许久……过后不久,嘉赤便接到了海伦的征召令,父子都觉得,这个征召令跟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息息相关。
从来都口无遮拦的特勒借着点酒意发了一通抱怨,三天后,两名行宫女官带着海伦的责罚谕令和鞭子出现在了嘉赤的面前。再然后,特勒的臀伤一直到大军抵近卡意克德时才痊愈……此时,特勒忽然觉得士兵们前进的“隆隆”步伐声很有些刺耳,略微犹豫了一下后,他忽然转向策马奔到了嘉赤身边:“父亲,我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什么?”嘉赤蹙眉。
“为什么会是我们当先锋?”特勒问道。
嘉赤在心里轻轻一叹,用眼神止住了特勒继续往下说…………“禀告大神官,敌军先锋约莫五万,分作五个方阵,平行前进,两翼各有骑兵约莫三千,步兵为主,中路弓箭兵,未携带投火车之类的器械,目前距离北峰不足四里,他们身后,还有大批军队在移动。”萨雷斯急声汇报道。
“嗯,我看见了。”伍莱此刻就站在北峰炮台的观察塔上,萨雷斯所报告的那些,他自然早已看见了眼里。
“大神官,我们五团需要出发诱敌了吗?”萨雷斯请示道。
“不用。”伍莱手一摆,“他们只是来试探的,主力不会是他们,别把好东西浪费在他们身上,等他们再靠近一点,我们也探探他们的胆子。”
“好。”萨雷斯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南北峰炮台和城墙关隘互为犄角,彼此的炮火射程都可以覆盖对方,这一片区域的地形相比峰外的平坦区有逼仄了许多,即便南北峰炮台放过这五万人马让他们冲进直道,他们也必然会被地形压制城一条首尾难顾、人员密集的长条活靶子,着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与此同时,海伦的车马已经停下,推门下车后,两名殿堂将军躬身迎了上来。
“架起观察塔。”海伦瞥了一眼那耸立在数里外的南北两峰,轻轻挥袖。
“是。”两名殿堂将军同时应诺。
一小会儿后,上千士兵扛着木料呼喊着号子奔了过来……“大神官,敌军后方建了座简易观察塔。”萨雷斯放下望远镜后,奔到了正在给炮位指挥们布置打法的伍莱身旁报告道。
“简易观察塔?”伍莱眉梢一挑,心说对方无论是真进攻还是试探,都没必要这么做吧,难道是那位海伦皇帝在亲自督战?
“是的,虽然是简易结构,但是很大也很高,目测应该有三十肘高度。”萨雷斯答道。
伍莱微笑点头:“看来,她把工程兵的那一套记得很牢。”
这是对我说的吗?萨雷斯一怔,伍莱刚才这句让他有点懵。
“报告领主,敌军已经呈扇形散开,速度忽然加快围了上来,距离最近的已经不足两里。”观察哨疾奔而至。
“马上给南峰打旗语!旗语内容:轰击!”伍莱的声音骤然提高了不少。
“是!”哨兵朗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