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这歌舞厅,得雇两个胆大膀子粗的护卫才行,要不然,以后这种事还会有。”伍莱这会儿也没了看歌舞姬表演的性子,轻声说罢,袖子一甩,径直出门去了,古鲁安慰了埃尔一句,也跟着出了门。
“好歹是乔治的亲侄儿呢,不光打,还要劳役?”古鲁笑着问道,一点担心的意思都没有,在他看来,伦文顿范围里还真没谁是伍莱不敢招惹的。
“干嘛不劳役,对了,一会儿你找人把那小子的腰牌拿来,然后去我那军械铺一趟,让他们原样仿一个,牌子上弄出点破绽出来,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仿制完后,真牌子熔了。”伍莱拍了拍古鲁的肩膀,说道。
“没问题。”古鲁呵呵一乐,点头。
“我呢。”伍莱伸了个懒腰,“一会儿让伊莱特替我写封信给我们的乔治乔伊斯大人,就说我们在盐沼镇抓了一个冒充他侄儿的骗子,打了,还让他服劳役,明天一早,连信带假牌子让人用快马送去伦文顿给乔治大人过目,怎么处理,他说了算。”
“这样好,我喜欢。”古鲁笑呵呵的鼓了鼓掌。
八天后,乔治的第二管家来到了盐沼镇认人,原本乔治不打算安排人来的,因为伍莱着人送来的信和牌子都看了,那牌子显然是伪造的,不过在城里找了两天也没见着喀麦隆后,乔治还是决定拍个人去盐沼镇看看。
见到正在一瘸一拐着扫大街的喀麦隆时,乔治的第二管家大惊失色:“喀麦隆少爷,真是你啊?”
“可不就是我嘛……”喀麦隆扫帚一丢,不管不顾的搂紧了第二管家,鼻涕眼泪一个劲的往他肩膀上擦,哇哇的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呀。
“我被伍莱格林多欺负了……”喀麦隆抽抽噎噎的把经过一说完。
第二管家一拍大腿,说道:“喀麦隆少爷,我们还是先回伦文顿再说吧,这盐沼镇啊,唉,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走,我俩去找他说理去!”喀麦隆也哭够了,鼻涕一擦,拽着第二管家的袖子就要走。
“喀麦隆少爷。”第二管家连忙抖开喀麦隆的手,而后将脸一板,“你别再胡闹了,还是先回伦文顿去的好,再说了,我一来就去了这盐沼镇官邸打听,那伍莱格林多都已经出门两天了,不在镇子上。”
第二管家这可不是忽悠喀麦隆,他确实去过官邸给伍莱捎信,伍莱也确实是在两天前就离开了镇子。
喀麦隆对第二管家不依不饶的当口,伍莱正在引水工地上忙着呢,不仅他在,庞贝也在。伍莱在好理解,他是一镇的执政官,从黑河开挖沟渠引水来盐沼镇又是他牵的头。
庞贝之所以也奔这工地来,是因为他不想错过看新鲜,因为他听伍莱说,再来两天,水就能引过来,然后顺着沟渠出口流到盐沼镇北面四里外的那一片顺着边缘绕一圈足有三十多里的凹洼里。
这会儿,伍莱和庞贝正肩并着肩走在一段沟渠旁,二人身后跟着几名护卫以及这一段沟渠的两名小工头。
“那儿是个天然的水库,而且朝着盐沼镇的这一面地势又会低上一些,这会儿正有五百多人在那儿夯实堤坝,镇子里的管道也还没铺设完,等它准备好了,我就可以让水直接流进镇子里了。”伍莱笑着对庞贝说道。
“伍莱大人,你这动作还真挺快,这才多久啊,七十多里地的沟渠你就给挖好了。”庞贝赞叹的说道。
“七十多里?何止啊,满打满算快一百一十里了,从黑河到这儿地形复杂得很,有些地段是必须绕个大圈子才行,光是石山陡地那一段,我们就绕了二十二里的弯道,要是照着直线硬挖,你瞧好了,再来一年也通不了水。”伍莱哈哈一笑,说道,“好在我不怕费钱,大家也就都愿意花力气下工夫,这才实现了在计划时间内完成工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伍莱大人出手,大家哪有不卖力气的道理。”庞贝笑着点了点头,手一指沟渠道,“这沟渠是不是小了点?”
也难怪庞贝有这样的想法,在他心目中,伍莱应该引来一条河才是,但眼前的沟渠显然与他之前想象的差别太大。
“小?不小了。”伍莱摆了摆手,“别看它只有十五肘宽,平均深度可是在十肘以上啊,装满盐沼镇北面那片凹洼用不了十天,为了不让水流过快,我还在好些个地方安装了调节隔栅。”
“调节……隔栅?为什么不让水流快点?”庞贝蹙了蹙眉。
“刚才不是说了嘛,凹洼那些朝向盐沼镇的一面地势低一些,水太快装满的话,便会溢出来,我可不想让盐沼镇变成泽国。”伍莱笑着答道。
“咦?盐沼镇不是有护渠嘛,你直接把它挖通不就行了,到时候就变成了护城河,就像你在塞内卡的纸坊边的那条护渠一样,三座大门都装个吊桥,多好。”庞贝说道。
伍莱连忙摇头:“我的庞贝祭司,这事只能想想,可不敢干出来呀,且不说我那护渠是旱渠经不起水流冲刷,即便经得起,一个不慎,没准就把盐沼镇的盐业给毁了。”
“毁了?”庞贝皱眉。
伍莱点了点头,却也没有更进一步解释,因为那显然有点费事,特别是庞贝还是个对地质一窍不通的家伙。要知道这水可不是怎么引怎么好,一个不妥,渗进盐井稀释了盐卤还算好的,对盐井所在的岩层产生了什么毁灭性破坏的话,盐沼镇就完蛋了。可别以为伍莱把水引到那片凹洼地只是相中了那个地方适合蓄水,而是找了好多懂勘探的老盐工在那一大片凹洼花了足足两个半月的时间,拉网般的过了好几遍,确定蓄水能力很好并且还没有什么暗洞会导致周边区域的岩层被破坏后,这才敲定了这个点作为蓄水用地。
“嗯。”庞贝也点了点头,“你说毁,它就肯定会毁,当然,你说成,它就能成,我的伍莱大人,若不是我已经献身给了阿蒙神,我真想将你作为我的崇拜偶像。”
“你的夸奖,我有点担当不起。”伍莱笑着说罢,手一挥,“走,我们骑马去看看距离我们最近的调节隔栅吧,那玩意可不能马虎,还是亲眼瞧瞧我才放心。”
“好,不过你能说的更详细一点吗?我是指你刚才说的‘管道铺设’。”庞贝一边走一边问道。
“我的庞贝祭司,你的好奇心还真不小啊,这可不像当初的你。”伍莱笑着说道。
“噢,我的伍莱大人,你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孩了呀,请相信我,谁跟你在一起久了,都会不由自主的对你产生好奇心的,我想,没人会例外。”庞贝笑盈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