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德没能听清伍莱的后半段话,尽管他很认真的想去听清,但眼前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没用的家伙,才流这么点血就晕了?”伍莱又摇了摇头,转身迈步,心里颇有些失望,刚才他可是期盼着伯德能虎躯一震拔剑击来,那样的话,他就可以过过打架的瘾了,可现实却是这家伙居然刚说了三个字就晕了。
那几名小贵族仍旧缩在马车后,在他们战战兢兢的目光中,在车厢里设伏的十余名黛山小队少年从马车中飞快跃出,四下里一分,或打扫战场,或追击逃敌……
麻着胆子从马车后探出脑袋一看,我的个乖乖,流匪已经躺了一地,好些个居然已经挣扎起身,正在捡刀拾弓,显然是想打击报复呀。
刚想缩回头,几个小贵族便又看到了骇人的一幕,只见七八个黑衣少年像饿狼一般毫不犹豫的扑向了那些已经起身的流匪,一旦扑进,便是一挥右手,旋即必然有一道寒芒闪现,在定睛一瞧,那被寒芒扫中的流匪已经捂住脖子重新倒了下去。
一刀割喉啊……太残忍了。这几个小贵族看得头皮发麻,却又舍不得移开目光,眼前这些景象的残忍程度,可是堪比亚述最高级别的角斗士比赛呀,更何况,还一个子儿都不用掏的。
“还看呐?”伍莱没好气的瞪了这几人一眼,说道,“谁的腿脚快,帮我去敲一个集合鼓。”
“伍莱大人,我去吧。”一名小贵族抢前一步,谄媚的说道,去敲集合鼓看上去没什么,可细琢磨起来可就不一样了,帮执政官大人敲集合鼓,那说明跟大人走的近呀,再说了,今天这个鼓可是胜利鼓呀。
伍莱刚点罢头,镇子里便已呼啦啦的涌出了一群人来,古鲁领头,劳伦紧随其后,再往后则是那些个战力上争不了气吃喝耍横更为出色的保民军士兵。
这一波人涌出来一看,全都傻了眼了,眼前这一幕人间地狱的翻版,怎么就那么显得不真实呢?
“伍莱,这些……”古鲁的喉咙里咕噜了一下,“就是你那小队干的?”
“当然,我都没插上手。”伍莱撇了撇嘴,一搂古鲁的肩膀,压低声音问道,“刚才那几嗓子喊出来,有没有脸红?”
“没有,我不好意思喊,让贝克喊的,那家伙嗓门够大,一嗓子喊出来,大家伙工具一丢,眨眼睛全都跑光了。”古鲁也压低了声音。
伍莱点了点头,说道:“这些镇民呐,被流匪吓惯了,也是被哈勃、亨利滞留骗惯了,竟然没一点血性。”
“其实是有的,我这几天跟他们呆的多,有镇民愿意组织起来抵抗流匪,他们跟前几任的执政官都请求过,只有上一任点头答应,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始,他就遇刺了。”古鲁说道。
“民心乐意抗敌,这是好事啊,我猜啊,这事没办成的原因是亨利、哈勃那几个家伙在捣鬼,他们怕镇民团结,因为他们觉得那会对他们的权威利益造成威胁。”伍莱一语中的,哈勃亨利等人确实是这么想的。
“看来你是愿意的。”古鲁笑着说道。
“当然,我的治下,不能有胆小鬼。”伍莱说道。
集合鼓响,镇民们很自觉的涌向了训练场,与以往不同的是,大家的心情都很激动,因为伍莱刚刚剿灭数十名流匪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这可是许多年来难得的喜讯呀,同时它还说明了新任执政官大人对待流匪的强硬态度。
顺便提一句,在民众流传的某些版本里,伍莱亲自上阵,领着一伙援军杀掉了百余流匪。
伍莱走进训练场时,民众自发的暴起了热烈的掌声、欢呼声。
微笑、挥手,伍莱笑盈盈的举起了大喇叭。
“盐沼镇的镇民们,今天,盐沼镇打了一个胜仗!”伍莱这句话刚说出口,训练场上便又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耐心等着大家平静一些后,伍莱这才接着说道:“来犯之敌是六十一名,外加两名内应,一共是六十三人,我们的战果是,击毙四十六人,生擒一十七人,缴获战马、力马以及武器若干……”
“今天的胜利说明什么?”伍莱的问题让现场雅雀无声,旋即,他给出了答案,“说明流匪其实也就是一般人罢了,我们只要团结起来,部署得当,不仅可以抵御他们,还能够像今天这样,将他们杀得个一败涂地片甲不留!”
欢呼声再度响起,想旋风一般席卷了训练场的每一个角落。
“修筑护渠,是为了抵御、防守,但在我的理念里,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强有力的、连续的进攻!”伍莱举起了攥紧的右拳,“只有进攻!才能给大家带来安宁祥和!只有进攻!才能免遭流匪袭扰!只有进攻!才能让流匪闻风丧胆不敢靠近!”
“今天的流匪尸体,我必将它悬挂在镇外,任凭风吹雨打,哪怕他只剩下一截骨架,它就得给我呆在那里,承受大家的鄙视和唾骂!因为,他们是盐沼镇的罪人!”伍莱大声说道,“今天的匪首和他那些侥幸未死的同伴,我会将他们关押起来,严加审问,我要揪出那些藏在镇子里的内贼!然后,给予他们与流匪待遇一致的惩罚!”
“我要组建一支新的队伍!他们的职责,是在盐沼镇遇到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我以贵族最高会议赋予我的权利保证!我会用高于保民军的待遇和训练来对待这支新的队伍!我还保证它只会属于盐沼镇!我给这支队伍的名字是‘盐沼军’!”伍莱长长的呼了口气,接着说道,“想要为保卫家园贡献力量的镇民!想要为荣耀而战的镇民!‘盐沼军’欢迎你们加入!有人愿意加入吗?!”
“好!我加入!”
“我也加入!”……
站在伍莱身后左侧的古鲁笑了。
伍莱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