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小娘子,还是从了本衙内罢。”在那优伶出门之际,听声音那衙内也跟着出了门。随后只听得外面有戏谑调笑,还有那小娘子挣扎哭叫的声音。
听着外面的动静,乐天不由眯起了眼睛,霍的立起了身形。
“乐贤弟,你要做什么?”赵明诚忙道。
陈凌元也是说道:“汴梁城是权贵聚集之地,天香楼更是如此。”说到这里在,陈御史便不再说下去了,不过意思很明显,在这里不要强自出头。
犹豫了一下,乐天推门而出,正见一个二十多岁的衙内带着两个家仆,正围着一个抱着琵琶的伶人调戏。
看到乐天出门,赵明诚与陈凌元二人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头一笑,也跟着出了门。
当看清那优伶的面容时,乐天神色微怔,面容上又带着几分惊喜的叫道:“盈盈姑娘!”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那女伶将目光投了过来,神色间有些不可置信,惊喜的唤道:“乐先生!”
这优伶不是别人,正是在平舆时严大官人想要送与乐天,又险些被吕押司嫁与陈知县为妾的清倌人盈盈姑娘。
看乐天上前,那衙内的家奴上下打量了一番乐天,扬起下巴说道:“小子,没你的事,滚远点!”
听那家奴对自己无礼,乐天冷哼一声:“狗一般的东西,也敢与本官这等说话。”
天香楼中,来往非富即贵,常有人似乐天这般称呼自己,所以也没什么了不起。
今日天香楼几乎客满,只是令人意外的是,此时天香楼里出了这等事情,却没有一人出来观看。乐天不明白其中原因,但赵明诚与陈凌元二人曾久居汴梁,又怎么不明白其中原因,能在这天香楼中应酬的都是有身份的富贵人物,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也不想趟浑水。
看到乐天,盈盈姑娘摆脱那衙内等人的纠缠,躲到了乐天的身后。
“本官?”那家奴被骂了一声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的打量着乐天,“看你这年纪,竟然口称本官,想来虽是年少得志,却不知天高地厚的蠢物。”
另一个家奴冷笑了一声,向乐天斥道:“小子,我家衙内怜你寒窗苦读,考个官职不易,识相的话早些退去,这样还影响不了你的前程。”
那衙内神色不奈,催促道:“与这小子废什么话,还不将这小娘子与我拉走,本衙内今日便纳了她洞房。”
陈御史也认出了盈盈姑娘,面色略有些尴尬,若不是乐天使坏,险些将盈盈姑娘纳了小妾。论与乐天的交情,陈御史上前一步,拿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喝道:“天子脚下,京畿重地,你等置礼仪廉耻于不顾,光天化日竟敢强抢民女,当我大宋的王法于虚设么?”
看到陈御史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又拿捏着一副与众不同的腔调,那衙内与家奴神色有些微怔,问道:“你是何人?”
陈御史依旧气宇轩昂:“本官乃是朝中御史!”
听陈御史报出自家身份,那衙内神色间竟不见有丝毫惧怕之色,也未理会乐天,只是将目光投向盈盈姑娘,猥琐的嘻笑道:“今日看在这位御史的面子上,且先放过你这小娘子,不过你逃不过本衙内手掌心的!”
说罢,那衙内带着两个家奴扬长而去。
己经认出了陈凌元,盈盈姑娘忙上前屈膝拜道:“妾身谢陈父台,乐先生出手相救!”
望着那衙内与家仆的背影,乐天问道:“这衙内是什么人?在汴梁城中也敢如此放肆。”
盈盈姑娘回道:“妾身只知道这那衙内姓蔡,今日唤妾身弹奏,余下的妾身便不知晓了。”
在几人回到雅间后,那一直听着外面动静的茶博士说道:“妾身知道这蔡衙内的来历。”
“这蔡衙内是何来历?”乐天忙追问道,说话间不记拿出些银钱。
不知是看到乐天拿出的银钱丰厚,还是这女茶博士的心地本就纯善,只见其说道:“几位官人快些走罢,盈盈姑娘也快些离开天香楼,那人是当朝蔡相家的衙内蔡鋆,是凡看上天香楼的姑娘,极少有人能躲得过去。”
这茶博士的声音落下,不谛于一记惊雷,只震得乐天几人当场呆若木鸡,没想到自己几人得罪的竟是蔡京的儿子。
怕夜长梦多,几人也不好在此停留,乐天更不想连累赵明诚与陈凌元。出了天香楼,乐天执意要各奔东西,盈盈姑娘也不好再呆在天香楼,乐天将盈盈姑娘也一并带了走。
只是众人谁也没有看到,在乐天几人各自散去之后,方才那与乐天争吵的家奴正隐于人群之中,远远的跟在乐天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