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闻之言也与赵兄所闻相同。”那郅文士接着说道:“据倭国人言,这是倭国之国策,目的是生下我宋人的后代,来与倭国人改良人种。”
“我天朝实为华夏礼仪之邦,果然令四边蛮夷敬仰!”便是坐于首席,一直不做声的周邦彦也是叹道。
郅文士笑道:“倭人将此事唤为‘度种’,这样的倭女在出嫁时,其的父母不以为耻,反引以为荣,在其国内逢人便宣扬其的女儿曾与哪位宋人生活过,腹内婴孩是宋人的子嗣等等!”
“果然是蛮夷之地!”周邦彦语气中极为卑视。顿了一顿,又不禁有些担心:“那些倭国女子生下的孩子,皆有我天朝子民血脉,又是何等待遇?”
“周老大人勿需担心!”郅文士接着说道:“回到倭国之内,那些怀我天朝血脉的倭国女子,便会被倭国的大名娶回家去,若生下的是男孩则被立为家族继承人;若生下了女孩,尚未断了奶|水便会被别的大名抢着下聘,聘做下代大名的正室。”
“‘大名’是为何物?”在座众人不解道,头一次听说“大名”一词。
对于“大名”这个称谓,郅文士似乎也不大了解,想了想说道:“‘大名’应是倭国的官僚罢!”
“谬矣!”乐天笑道:“倭国中所谓‘大明’,就是一帮不受倭国皇帝管制的地主军阀,甚至这些地主军阀时时挟倭国天子以令诸侯。”
郅文士有些惊讶:“乐贤弟也知东瀛之事?”
“偶尔看闲书时看到的!”乐天敷衍。
对于乐天的解释,众人也不以主意,有人笑道:“如此来说来,那倭国的‘大名’们不都是我宋人的后代,如此说来倭国做我天朝的属邦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了。”
众人皆是大笑。
“走题也!”众人哄笑之后,那许文士却是说道。
“是何意思?”众人正说到兴头上,神色间有些不解。
听许文士这般说话,那郅文士手拍脑门,说道:“我等俱是只顾着说笑,明藜姑娘一曲早己抚毕,却忘记记乐贤弟该吟弄诗词了!”
乐天以为一众人只顾及说话,己经忘了此事,却又想了起来。
听得许文士说话,那盈月姑娘盈盈上前,奉起酒杯敬上:“请乐郎君送词!”话音落下后,又缓缓退到一旁。
一杯酒落肚,乐天却开始调戏这位盈月姑娘,道:“今日乐某吃亏的紧,在平舆、蔡州时伎家老|鸨们都是数十金一首请乐某写词,今日诸位沾了周老大人的光,乐某可谓是血本无归了!”
哈哈哈……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
众人笑声落下,那始做俑者的郅文士笑道:“吾这几年四海行商也赚得些家资,家中在京城尚有书坊一间,今日乐贤弟作得佳作,郅某便将乐贤弟之前的词作合在一处汇编成集,以不负今岁寒食节之雅集。”
众人闻言俱是叫好。
闻得乐天提及蔡州、平舆二地,盈月姑娘忽想起一事说道:“妾身居于观桥附近,尝听人言有蔡州平舆一众女伎来到汴梁,现在观桥附近租一宅院寓居,却不见与人往来,不知其间是否有乐官人之旧识。”
听盈月姑娘这般说话,乐天微惊疲乏:“姑娘也知道观桥附近的那处宅院?”
“莫非那宅院里皆是先生旧识?”盈月姑娘反问道。
“然也!”乐天点头一笑,说道:“不瞒姑娘说,那一众姑娘俱是投奔乐某而来。”
亭中诸人闻言,皆是将目光投向乐天,眼中甚至闪现出几分嫉妒与暧|昧之色来。
顿了顿,乐天向那周邦彦拱手说道:“周老大人提举大晟府,主司乐曲,学生现编写了两幕词话欲着一众女伎排成戏剧,还望日后周老大人亲临点评。”
“词话?戏剧?”周邦彦有些惊讶与不解的问道。
坐于乐天旁边的陈御史自然知道所说的词话戏剧,自己更是因为这词话戏剧在平舆捞足了名声,只是没想到乐天来到汴梁也不肯安生,竟然将平舆的一众女伎招惹来了,心中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
乐天细细说道:“学生先是根据梁山泊与祝英台的传说,将其编写成词话,后又天马行空的写了部词话《白蛇传》,如今己经着一众女伎排演,相信用不了月余的时间就能在汴梁的瓦肆间演出,到时还望老大人能够亲莅临指正!”
未待周邦彦回话,那郅官人忙说道:“乐贤弟快快将这两幕词话戏剧说来,若题材有趣的紧,我家在京中有书坊,不妨先将其刻印成书册,一则能宣扬这两幕词话,二来乐贤弟也能得些润笔之资,毕竟太学太过清苦。”
周邦彦问道:“梁祝的故事民间多有传说,倒不为奇,这《白蛇传》是为何意,且说来听听!”
乐天忙将这两幕词话戏剧内容大致说了一遍,众人俱是听得津津有味。
侍立在一旁的盈月姑娘不由的噘起了小嘴,心中暗自恼怒自己为何多嘴提起了观桥附近的女伎,惹来乐天这一顿话语,将与自己赠词一事也抛诸于脑后不提了。